飛機落地的時候,洛杉磯飄起了鵝毛大雪。
林舒看著這漫天白雪心中卻升起一股絕望。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被人搶劫了,兩個箱子連帶著手機錢包都沒了。
她數了數身上的美金,恐怕連一天都支撐不過去。
她強忍淚意從警局出來,跨國補辦證件的手續十分繁瑣,甚至需要國內的親人進行配合。
而國內唯一和林舒有關係的就是時瑾琛了。
想到時瑾琛,林舒扯出一抹苦笑。
他現在恐怕正沉浸在高芸的溫柔鄉裏,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林舒艱難的往酒店的方向走。
漸漸的,一條街上都看不到什麼人了。
林舒被寒風吹得東倒西歪,不得已,她躲進了一個電話亭。
冷風被短暫的隔絕。
林舒知道這裏不能多呆,不然等待她的,不是餓死就是被冷死。
她搓了搓凍得發紅的雙手,期待下一秒就能有一輛車經過。
可幾個小時過去,雪勢越來越大,堆積的雪竟然有膝蓋高了。
林舒被凍得發暈,她猶豫良久,還是撥通了那個熟稔於心的號碼。
她自嘲的流出兩行清淚,大概又要被時瑾琛看不起了吧。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遠離時瑾琛。
可剛走沒一天,錢沒了,證件沒了,就連人也要沒了。
林舒耐心的聽著電話響了良久。
可沒人接聽就自動掛斷了。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厚著臉皮又撥了過去。
這次接了,卻是高芸趾高氣昂的聲音。
她沒好氣的喂了幾聲。
林舒卑微出聲【嫂子,我是林舒,你能讓我哥接電話嗎?】
那邊安靜了幾秒。
接著就是高芸不屑的聲音【林舒,你還真是不要臉,今天是我和你哥的訂婚宴,大晚上的你還打電話來,你到底有沒有點羞恥心!】
【阿琛說了,他現在不想接你的電話,更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哦對,他還說他從今以後都不想看到你,麻煩你有多遠滾多遠!】
這句話,震得林舒久久回不過神。
她沒想到時瑾琛竟然厭煩她到這種地步。
她哽咽著,語無倫次的訴說著事實【我,我,我知道哥討厭我,所以我在你們結婚那天就出國了,可我剛到市區,行李和包什麼的都被搶劫了......警察錄完筆錄也沒有下文......我現在身無分文,外麵還下雪......我......】
高芸戲謔的笑聲打斷了林舒。
她嘲諷道【林舒,你以為你是什麼苦情劇女主角嗎?把自己說得這麼慘,無非就是想讓瑾琛緊張你,然後對你追妻火葬場是吧?我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才是瑾琛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連個情人都算不上!不就是下雪嘛,多浪漫的事啊!你就替我們在大雪裏多欣賞一會兒吧!】
她剛說完,那邊就傳來了時瑾琛的聲音。
【你和她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掛了不行嗎?下次要是再打來你直接拉黑,真煩,影響我心情。】
林舒被時瑾琛的話震得久久回不過神。
在時瑾琛眼裏,她這種人是什麼人......
是恬不知恥貼上去的情人,還是沒臉沒皮跟在他身後五年的養妹?
林舒心裏最後一絲不該有的期望被時瑾琛親手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