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衿離開後,江司瑤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這副身子,終究是撐不了太久了。
當初慕子辰在慕子衿的吃食裏下了毒,等江司瑤發現時毒已深 入骨髓,唯有換血一法。
她不能讓慕子衿知道自己為他換血,也不能讓慕子辰發現。
所以她故意疏遠,橫眉冷對。
夜深人靜,每當慕子衿紅著眼坐在門口等她時,她又何嘗不是承受錐心之痛。
江司瑤輕輕摩挲著手裏的令牌。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逃跑離開的慕子辰,為慕子衿掃除一切障礙。
慕子衿折返時,看到的便是江司瑤癱倒在地、滿嘴鮮血的模樣。
他慌張上前,眼裏都是掩蓋不住的焦急。
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江司瑤臉頰時,他停住了。
“江司瑤,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不待江司瑤說話,慕子衿的視線又落在了那枚令牌上。
“江司瑤,你還對慕子辰念念不忘,是嗎!”
江司瑤登時做出一副深情模樣,“是啊,如果他在這裏,一定不舍得我受這樣的苦。”
慕子衿將桌上花瓶拂落在地,濺起的碎片劃傷了江司瑤的臉。
“為什麼不躲!”
“若能這樣死了也好,我就可以和子辰團聚,不必日日在此蹉跎。”
江司瑤故意激怒慕子衿,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撐不了多久了。
隻要她死了,那慕子衿就永遠不會發現真相,也永遠不必自責。
“好好好!朕偏不如你的意!”
慕子衿粗魯地把江司瑤抱上床榻,撕開她的內襟,和剛才對沈昭華的溫柔判若兩人。
江司瑤驚恐地捂住衣領,“慕子衿,你不能這樣對我。”
這句話她沒有說謊。
她深愛著慕子衿,也設想過和他恩愛纏 綿的場景,可不該是這裏。
她紅著眼,乞求般地望向他,“不要這樣做。”
慕子衿早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慕子辰他可能已經死了!你還要為他守身如玉嗎?!”
床幔落下,被子上還殘留著沈昭華的味道。
江司瑤越是流淚,慕子衿的動作便越是凶狠。
她的身體本就虛弱,如今更是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慕子衿站起身,“來人,給貴妃梳洗!”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仿佛一碰就碎,慕子衿別過頭去。
“不要再裝了,馬上就是朕冊封華兒的時候,你隨朕一起去挑喜服。”
“華兒不像你,她單純沒心機,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
江司瑤麻木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臣妾還是不去了,我這樣汙穢、心機深沉的人,不要玷汙了喜服。”
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在慕子衿心頭不停亂竄。
他可以羞辱,卻不允許江司瑤這樣貶低自己。
他彎下腰,一眨不眨地盯著江司瑤的眼睛。
“朕怎麼說你都可以,但你不行。”
“不要以為這樣朕就會放過你,你不能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但是朕可以。”
“朕要你親眼看著我和華兒成婚。”
“朕日日臨幸華兒,你便要日日在旁伺候,朕受的苦,都要你一一償還!”
慕子衿轉身後,江司瑤喉嚨再次湧上一絲腥甜。
也許,苦果亦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