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點,他是信的。
沈詩悅已經為了許熠陽做過太多沒有下限的事情了,以她的身份要篡改一個名額,確實是輕輕鬆鬆。
但這回,紀淮澈不會再退讓。
他不想在跟許熠陽多費唇舌,剛想離開,就被許熠陽攔住去路:“淮澈哥,來都來了還是一起去吃飯吧,大家都等著你呢。”
紀淮澈蹙起眉,看了眼飯店裏的母子倆,並沒有胃口。
但是許熠陽根本不聽他的意見,拉著他就往裏走。
紀淮澈無奈,隻能跟著進去,沈詩悅隻是淡淡撇了他一眼:“多大人了,還要鬧脾氣讓人去請。”
紀淮澈沒有答話,找了個離他們比較遠的位置,誰料許熠陽也跟著坐了過來。
三個人又開始若無旁人的聊天,紀淮澈坐在那顯得落寞極了。
直到服務員上了湯,紀淮澈剛想去接,許熠陽搶先一步:“我來幫你吧,淮澈哥。”
他端起的下一刻,發出一聲慘叫:“好燙!”
突然,他鬆開手,滾燙的熱湯直接撒在紀淮澈身上。
紀淮澈的臉色都白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他被一把推在地上。
沈詩悅快步走到許熠陽麵前,緊張的看向他:“熠陽,你別害怕,我帶你去醫院!”
從頭到尾,都沒看紀淮澈一眼。
而紀淮澈隻是垂下眸子,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閉上眼,他的心像是被剜了一道口子一樣。
紀淮澈狼狽的倒在地上,連服務員都小聲的上前詢問需不需要送他去醫院。
良久,他搖搖頭。
......
紀淮澈一瘸一拐回到家後。
他剛出院,腳上的傷本就沒好全,如今又鬧這麼一出,他已經精疲力盡,隻想好好休息。
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簡單給自己上過藥後,剛躺下休息,沈詩悅來了。
紀淮澈以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可看她的臉色似乎不是。
沈詩悅神情複雜的盯著紀淮澈:“熠陽說你搶了他回城的名額?”
之前許熠陽搶走紀淮澈修好的文物後,村長很滿意,就將今年回城的名額給了他。
可恰好紀淮澈也要回去,許熠陽又被刷了下來。
紀淮澈沒回答,靜靜等著她下文。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沈詩悅開口:“把名額還給熠陽。”
沈詩悅沒有問他為什麼要回去,隻是一味的要他遷就許熠陽。
在沈詩悅的潛意識裏就認為,紀淮澈不會離開她。
原本,紀淮澈想著馬上要離開了,能忍則忍。
可現在,紀淮澈忽然不想忍了,他對上沈詩悅的目光:“憑什麼?”
沈詩悅不自在的別過臉,她上前抱住紀淮澈:
“我和明修都在這,你回城能做什麼?還不如把名額還給熠陽,他是城裏人,身體還不好,留在這總歸是屈才了。”
沈詩悅眼底滿是對許熠陽的讚賞和心疼。
紀淮澈為自己感到不值,他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多到讓沈詩悅都覺得他是個附屬品,隻會圍繞他們母子生活。
紀淮澈揮開沈詩悅的手:“我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