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林桑榆震驚的抬起頭,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裏麵的不可置信和悲痛多的快要溢出來。
“這是你給我的戒指,你不記得它了嗎,魏恒......”
魏恒的目光閃爍,想起了這個戒指的來曆。
魏恒第一次進組拍戲,為了彌補經驗不足,總是早早的第一個到場,夜晚最後一個收工。
他夜晚提前去次日的拍戲場地,一個廢棄的儲物間裏感受角色,卻被別人故意鎖在了裏麵。
魏恒頓時想起了曾經被母親鞭打後關進小黑屋的日子,幽閉恐懼症讓他漸漸失去了力氣和聲音,趴在門邊祈求神明降臨,放他出去。
在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他快要絕望時,門開了。
魏恒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林桑榆。
她手上因為砸開門被劃傷的血浸濕了他的後背,她尋遍劇組跑的力竭的喘息聲在他耳畔回響。
“別怕,我在。”
那天後,魏恒花光了自己賺到的所有的錢,買了這個戒指送給林桑榆當做謝禮。
他將那天加速的心跳全部歸於幽閉恐懼症的發作,卻從那天起,默許了林桑榆在身邊陪著。
徐穎詩急迫的解釋將魏恒從回憶裏拉出來:
“我隻是看這個戒指在桌子上擺著,林小姐要是非用這種理由就找我麻煩,不如直接說討厭我,我以後就不出現在你們麵前了。”
徐穎詩越說越傷心,將魏恒落在林桑榆身上的目光再次吸引回去。
魏恒原本有些心軟和猶豫,在聽到徐穎詩的一席話後再次煙消雲散,麵對林桑榆時怒意更甚:
“一個破戒指而已,不是你發瘋的借口,你現在就給穎詩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桑榆看著魏恒溫柔的輕吹徐穎詩的手指時,苦笑著流下眼淚。
她心痛的說不出話來,豎起一根手指,用微弱的氣聲慢慢說:
“一次,還有一次。”
原來愛跟不愛的區別這麼明顯,從前全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沒等到林桑榆的道歉,徐穎詩的淚流的停不下來。
魏恒被氣的額角青筋暴出,根本沒聽清林桑榆的話,一怒之下直接讓助理把她拉進了房車反省。
“什麼時候意識到錯誤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林桑榆被毫不憐惜的拎著丟進了房車裏,拔掉鑰匙,套上車膜,被關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痛。
沒有一處不痛。
掌心和後背的傷口還沒被處理過,玻璃紮進肉裏,遲遲不能愈合,血液一點點的流出。
由於失血,林桑榆慢慢感覺到冷意,她蹲下身將自己團縮在一起,顫抖的手捂住肚子。
身上痛,心更痛。
淚水止不住的流,洇濕了膝蓋上的布料。
林桑榆的心臟好像被魏恒生生撕開了一個大洞,愛意四散,鮮血橫流,空蕩蕩的慣著冷風。
魏恒,還有一次。
我就能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