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緒都空了一瞬,下意識想要開口解釋。
“不是,我是真的......”
沈池臉上很難看,略帶這責備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你不願意可以說,何必這樣費心機,還想用離婚來逼我。”
空氣灌進嘴裏如同細密的針紮過,我牽動嘴角,卻說不出來話。
我從沒想過我把真相攤開在沈池麵前,他竟然沒有絲毫愧疚,還倒打一耙來指責我。
大概看我臉色煞白,他緩了語氣,將我抱在懷中。
“從昨天知道你懷孕後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你不用再撒謊,而且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都要當媽媽的人了,你羞不羞?嗯?”
我張張嘴,聲音啞的不像樣:“你這樣對得起我嗎?”
沈池麵上閃過一抹愧疚,連聲音都軟下來。
“對不起冉冉,沈家遺傳性心臟病,你這些年一直沒懷孕,佑佑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我也沒辦法。”
我笑的苦澀:“我現在懷孕,沈家後繼有人了,如果我要你和外麵斷......”
“梔子懷胎十月才生下佑佑,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外麵帶孩子,她溫順善良從不求回報,我不可能拋下她!”
沈池出聲打斷,他看著我眼底恢複冰冷,毫無愛意。
“冉冉,我給你一周時間,你好好考慮下吧。”
考慮什麼?
接受他們母子嗎?
我死死攥緊手心,徹底看清他的虛偽。
離婚協議書在桌子上放了一周,我早已簽好字,沈池卻如他所言一周都沒回來。
綠色的螢火蟲在夜空中流動,我在恍惚中記起,那時也是這樣的夜,他將我擁在懷中,說永遠都不會讓我後悔。
說不會讓我後悔的人,卻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那時的眼淚和現在重合,酸澀從指尖一直蔓到心底。
沈池回來時候看到的就是在窗邊哭到失聲得我,他抱了過來,身上還帶著凜冽的寒氣。
他幹脆脫掉外套,將我冰涼的手放在懷中取暖。
有那麼一瞬間,我恍惚覺得我們回到了最相愛的時候。
我不禁淚流滿麵,喃喃:
“你想要我的心臟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為什麼要幫我安頓我父母,為什麼要日日為他們誦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知不知道你對我這麼好,我會愛上你的。”
“為什麼要這樣騙我?......我真的好恨你。”
長久的沉默像根棒子,砸醒了我。
順著他複雜猶豫的側臉看過去,我才發現回家的不止他一個,還有那對他視如珍寶的母女。
這是我和葉梔五年後的第一次相逢。
看得出來她被沈池養的很好,沒了過去鋒利的棱角,取而代之的韻味,讓整個人散發著溫柔。
而我......
透過窗戶上的倒影,我看到自己眼睛紅腫的像個核桃,身體差連帶著頭發也枯燥的分叉煩著黃。
很是狼狽不堪。
葉梔看著沈池攬在我腰間的手,眼中的傷心不似作假,但她還是輕咬下唇,把旁邊的孩子推到我麵前跟我打招呼。
“姐姐,好久不見,這是佑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