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謝硯川這個意思......是想讓她自己走回去?
謝家老宅在郊區,到城裏要近兩個小時的車程,路上更是幾乎不可能打到車。
她小腹上的刀疤還沒完全結痂,本就因為流產身體還虛弱。
就算沒有感情,好歹夫妻五年,難道謝硯川連這點情麵都不顧了嗎?
何皎皎躲在謝硯川的身後,朝安思榆投去得意挑釁的目光。
安思榆仰起頭,強壓住心中的酸楚。
她從地上爬起來,昂貴的禮服裙上被香檳混著鮮血打濕,顯得狼狽不堪。
謝硯川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扶一把,卻被何皎皎挽住了胳膊。
“硯川,我好像腳扭了......”
謝硯川立刻擔憂地把何皎皎打橫抱起,轉身離開之前,他忽然想起什麼,生生止住腳步。
為什麼?剛剛安思榆看他的眼神裏居然有悲傷痛苦和絕望,讓他不自覺有些心慌。
她失憶了,不應該還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難道她沒有失憶?
想到這種可能,謝硯川的心猛地被揪緊,他又回頭看了安思榆一眼。
如果是以前的安思榆看到他這麼抱著別的女人,早就要開始撒嬌哭鬧了,可麵前的人卻神色如常。
他鬆了口氣,自嘲般搖了搖頭。
安思榆愛他如命,怎麼可能裝失憶,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一直到眼睜睜看著謝硯川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安思榆的眼淚才流了出來,指甲也因為拳頭攥緊,嵌進了肉裏。
可她卻感覺不到痛了,因為她的心,比身上的傷更痛千萬倍。
被扔出去前,保鏢同意讓她去換身衣服。
剛走進更衣室,安思榆就聽到隔壁傳來男女歡好的呻吟。
“皎皎,大哥他到過這裏嗎?這裏呢?”
“寶寶,你把頭抬起來,看著鏡子。”
循著聲音,安思榆跟了過去,透過窗戶縫隙,她看見隔壁更衣室內,謝硯川把何皎皎壓在化妝鏡前,她的雙手被皮帶捆住,禮服裙上的碎鑽跟隨著節奏的抽動,在燈光下閃爍著迷離的光。
安思榆一直以為謝硯川深愛何皎皎,甘願愛而不得,做她背後的護花使者。
沒想到他們竟然膽大包天,敢在謝母的回國宴上做這種事!
安思榆隻覺胸口被人堵了一塊石頭,喘不上氣。
她拿出手機錄下視頻。
大哥謝晏舟生平最恨背叛,不知道如果他收到這份視頻,看到自己的好弟弟和妻子背著他共赴巫山,會是什麼反應?
安思榆足足走了五個小時,走到腳上磨出好幾個水泡,才在半路上遇到好心的大哥,把她給送了回去。
回到那個所謂的家裏,她看到那滿牆的她和謝硯川的合照,有些出神。
照片中,謝硯川永遠都隻有側臉,他滿心滿眼都是她。
為了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謝硯川更是請了國外好幾個頂尖設計師,為她量身定製婚紗。
當時安思榆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現在才知道,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來愛與不愛這麼明顯,原來一個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五年,還能裝出情深似海的樣子。
真是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