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筱薇在一起六年,我們一直為對方守身如玉,
可她還是被那個年輕帥氣的新人所吸引,動了心。
當她不顧我的反對,執意要招他進公司時。
係統判定我攻略失敗。
作為懲罰,我必須開啟新的攻略對象。
於是我決定退出白筱薇的世界。
放她和她的小鮮肉自在快活。
到最後,她卻跪在我的身邊哭著說,
“我隻是精神上一時開了小差,求求你能不能再愛我一次。”
我看著她眼角的淚水,隻是發呆,我的愛再也給不了了。
1.
我在海邊的沙灘上坐了許久。
沒人知道,其實我是在跟這個世界做告別。
不知不覺已經來這個世界六年了,沒想到前幾天我那個已經消失了許久的係統突然蘇醒,冷不丁地告訴我
“檢測到攻略對象白筱薇已經精神出軌,按照我們的約定,宿主您該離開了。”
“您可以選擇三種種方式離開:無疼痛的癌症離世、在無灼燒感的大火中離開、在平靜的安眠中告別。”
“無痛苦感是對您深情付出的獎勵,恭喜宿主即將開啟新世界。”
您人還挺貼心的嘞!
我選擇了癌症,於是係統給了我幾瓶藥,連續吃上一周後,我將會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是我吃藥的第四天,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正緩緩流逝,就像電量一格一格減少,我的能量條越來越低。
有時候,連走路都覺得雙腿沉重,每一步都無比艱難。
三餐被藥所代替,我機械地一瓶接著一瓶灌下去,饑餓感早已消失不見,廚房也已經幾天沒有開火了。
即使是這樣,白筱薇似乎並未察覺到我的異常,因為她已經整整一周沒有回家吃晚飯了。
這天早上,白筱薇起得格外早,正好撞見我在吃藥。
她隻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怎麼了?”
我頭也沒抬,隨口說道:“有點偏頭痛,吃點藥就沒事了。”
她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即便我早已在心裏無數次預演過她可能的冷淡反應,可當這一幕真真切切發生時,她的態度還是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傷了我。
2.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從前。
記得那年,我在湍急的河流中拚盡全力將她救起,冰冷的河水讓我落下了病根,每到天氣悶熱氣壓低的時候,腦袋就會疼得厲害。
那時候的白筱薇,滿心滿眼都是擔憂,她四處打聽治療偏頭痛的方法,為了給我用熱毛巾敷頭,她的手被熱水燙出了泡也渾然不覺。
而如今,時過境遷,她給予我的,卻隻剩下這一句淡漠的“嗯”。
這時,她突然猛地推開房門,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問道:“你昨天怎麼沒來公司?”
事實上,我已經三天沒去公司了,她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你今天必須過去一趟,很多流程都卡在你那了,下麵的人工作根本沒法開展,昨天都跑到我這裏來抱怨了。”
我並非是個沒有責任感的人,工作早在之前就已經妥善安排好了。
況且,白筱薇作為公司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老板,從未聽說有人敢在她麵前有絲毫的不滿和抱怨,更別說公然來向她訴苦了。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去不了,頭疼得厲害,工作已經交接給秘書了,剩下的事情,白總您看著辦吧。”
回應我的,是“砰”的一聲巨大而刺耳的關門聲。
那聲音震得我耳膜生疼,甚至能感覺到牆體都在微微震動,竟意外地和我此刻支離破碎的心碎聲同頻了。
3.
曾經以為的情深義重,到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可笑的笑話罷了。
我六年前把白筱薇從河裏救上來,之後便悉心照料、百般勸慰,好不容易讓她放棄了輕生的念頭,重燃對生活的希望。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白筱薇,這個曾經對街頭行騙高度警惕的人,竟被一個叫周逸的人輕易打動。
初次與周逸相遇,是在繁華熱鬧的步行街。
身為學生的他身著樸素且略顯陳舊的衣物,神情憔悴,立於步行街中央。
身前一塊醒目的牌子上寫著
“求助,母親重病,急需醫藥費”,旁邊還擺放著幾張看似真實的病曆照片。
他逢人便深深鞠躬,口中不斷重複著:“好心人,求求您幫幫我,我母親病入膏肓,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許多人紛紛停下腳步,投以同情的目光,慷慨解囊。
這時,一位戴著眼鏡、目光銳利的大叔走上前來,滿臉懷疑地說道:“小夥子,如今社會上騙錢的人可不少,你該不會也是其中之一吧?”
周逸瞬間紅了眼眶,聲音哽咽地回應:“大叔,我怎麼敢欺騙您?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事,若您不信,我還有更多證明材料。”
說罷,便在背包中匆忙翻找。
4.
此時,白筱薇恰好路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走上前,眼神中滿是關切,輕聲安撫道:“你別著急,慢慢說。”
周逸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再次聲淚俱下地講述母親重病卻無錢醫治的悲慘境遇。
白筱薇終究還是被他的言辭打動,毫不猶豫地從錢包中取出所有的錢遞給了他。
我們返回車上時,我借口忘記拿咖啡折回。
遠遠地,便看到周逸收起牌子和病曆,臉上哪還有半分憔悴,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神情。
他吹著口哨,徑直走進一家高檔遊戲廳,路過我時,還挑釁地笑了笑。
我心中滿是憤怒,回到車上便將所見如實告知白筱薇。
她卻麵露疑惑,輕聲說道:“不會吧?他剛剛看起來那般可憐,言辭也十分真誠。”
見我神色不悅,她又補充道:“要是沒有人生病豈不是更好。”
我望著她,滿心失望,卻也無言以對。
時光流轉,我與白筱薇的第二家直營店在大學城順利開業。
一日,周逸前來麵試兼職。
白筱薇抬頭的瞬間,與他目光交彙,二人皆是一愣。
周逸率先露出憨厚的笑容,說道:“您好,我來麵試。我在附近的大學就讀,每天下午三點後及周末都有時間工作。”
白筱薇依照慣例詢問了幾個問題,並簡單介紹了薪資待遇。
周逸急忙表示明日即可到崗,隨後又趕忙解釋:“姐姐,謝謝你上次的幫助。我母親之前重病,家中為給她治病傾家蕩產,好在如今她已康複。我現在就想自己賺取生活費和學費。”
他繼續說道:“可遇到你以後,你放佛一道光拯救了我,我盡量不再沿街乞討了,努力靠雙手創造生活。”
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連我都快要被說服了,
如果不是後來有一次路過廣場時,再次看見了他賣慘行騙。
我堅決不同意錄用周逸,白筱薇便沒再堅持,她有些歉意地對周逸說店裏人員已經招滿了,希望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周逸以此為借口加了白曉初的微信,隨後便被我刪掉了。
5、
我真是自大了。
我本來以為,刪了微信,店裏的事交給店長,我們也不常去,那個男生頂多就是生活裏的一段小插曲,沒什麼大不了的。
誰想到,後來他竟然成了主角!
周逸三番五次地加白筱薇的微信,一會兒說要請她吃飯,一會兒又說感謝她的幫忙。
白筱薇一直沒同意。
最後,他居然開始問她借錢。
他真是抓住了白筱薇那“泛濫的愛心”,硬是加上了她的好友。
白筱薇的弟弟白旭東,以前就是因為家裏窮,最後生病死了。
這件事成了白筱薇心裏的一根刺,也是她選擇跳河自殺的原因。
所以,她對那些“可憐人”特別有同情心。
周逸就是抓住了這點,強勢地闖進了白筱薇的生活。
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早安晚安打卡快一年了。
但他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麼出格的事,我就不該去挑破那層窗戶紙。
我還是忍不住提醒白筱薇,男女之間還是要有點分寸,哪怕你把他當弟弟。
結果白筱薇不以為然,還跟我講大道理:“他隻是個缺少家庭溫暖的男孩。當初旭東在的時候,我們太忽略他了,才讓他走上了不歸路。現在這種情況又擺在我麵前,我能不管嗎?”
我一聽,心裏也犯嘀咕。
當初我看上她,不就是因為她善良嗎?
可現在,她這種善良讓我有點受不了。
這“姐姐和弟弟”的遊戲,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我忍了很久,直到我發現白筱薇背著我做了一件事,我們倆徹底吵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