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我的雙胞胎姐姐接到了我的手捧花。
她滿臉激動,上台發言祝我和未婚夫幸福。
可我卻突然聽到了她的心聲:
[要不是我身體弱生不了孩子,阿鈞怎麼會娶這個女人!]
我轉頭看向未婚夫,發現他正滿眼柔情地看著我姐姐。
我的腦海中也響起了他的聲音:
[等蔣寧生下我的孩子,我就和她離婚娶悅悅!]
既然如此,這個婚我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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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緊隨著發言完回到台下坐好的雙胞胎姐姐,蔣悅。
說是雙胞胎,可我倆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都截然不同。
或許是因為她天生身體弱,從小時候起她就占據了父母所有的寵愛。
此刻,蔣悅正含情脈脈地望向我的未婚夫顧鈞。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我竟在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顧鈞眼中,捕捉到了滿滿的愛意。
然而,當他轉頭看向身為未婚妻的我時,那眼神卻驀地冷了下來。
他不耐煩地催促道:“你還在磨蹭什麼,就差最後一步了,趕緊把儀式結束。”
說著,便拿起酒杯,生硬地遞到我手中。
我下意識地猛地抽回手。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看著滿臉不悅的顧鈞,我再次聽到了他心底的聲音:
[我都同意結婚了,她又想搞什麼名堂。]
我這麼多年全心全意的付出,在他眼中,竟全成了無理取鬧的把戲。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一把摘下手上的婚戒,狠狠扔在地上:
“這婚,我不結了!”
話音剛落,原本熱鬧喜慶的婚宴大廳瞬間炸開了鍋。
“蔣寧,你到底怎麼了?”
顧鈞最先回過神,他眉頭緊皺,薄唇微抿,一臉嚴肅地看向我。
他露出這樣的神情,便是要發怒的前兆。
換做從前,我肯定早就慌了神,忙不迭地向他道歉。
可如今,在聽到他內心真實想法後,我才徹底明白,我曾經那些掏心掏肺的努力,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笑話。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再說一遍,這婚我不結了!”
全場賓客都開始竊竊私語。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我曾經愛顧鈞愛得死心塌地。
而顧鈞呢,更是根本無法相信,我會放棄這個與他結婚的“大好機會”。
“蔣寧,你可想好了,今天不結婚,咱們就分手!”
我冷哼一聲,索性一把扯下頭上的頭紗,決然說道:
“分手就分手,顧鈞,我現在看不上你了!”
我的話剛說完,一道身影猛地衝上了台。
“啪”的一聲脆響,我的臉頰瞬間火辣辣地疼起來。
我媽滿臉怒容,惡狠狠地瞪著我:“你還嫌不夠丟人嗎?趕緊跟顧鈞道歉!”
我爸也跟在後麵,那怨恨的眼神,仿佛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而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爸媽,你們聽我說......”
我剛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就被蔣悅打斷了。
她緩緩走上前來,親昵地環住我媽的胳膊,輕聲細語地說:
“媽媽,你就別怪妹妹了,她也不是故意讓咱們這麼丟臉的。”
從小到大,她總是這副模樣,看似是在為我開脫,實則每一句話都讓父母的怒火越燒越旺。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媽就更加憤怒地瞪著我:
“蔣寧,你馬上跟顧鈞賠禮道歉!要不然,你就給我滾出蔣家!”
我強忍著心中的難過,還想再為自己辯駁幾句,卻冷不丁聽到了我媽的心聲:
[早知道這孩子這麼招人嫌,我就該在小的時候把她掐死。]
我瞬間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親從小是有些偏心,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姐姐身體孱弱,需要更多照顧。
可我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想要我的命。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情緒,堅定地說道:“我不會道歉!”
“既然這樣,你就給我滾出蔣家!從今以後,我們蔣家沒有你這個女兒!”
父親的怒吼在耳邊響起,緊接著,我又聽到了他心底那充滿厭惡的聲音:
[這麼廢物,果然是個賤種。]
一旁的蔣悅假惺惺地伸手來拉我,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妹妹,你快別說氣話了,爸媽都是為了你好。”
可我分明聽到了她內心那得意的叫囂:
[你早就應該滾出蔣家,我才是蔣家唯一的小公主,你這種人,生來就是要被我踩在腳下的!] 我望著蔣悅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心中一陣刺痛。
我最愛的人,對我不屑一顧;我最親近的家人,竟恨不得我去死!
既然所有人都這麼嫌惡我,那我也不再眷戀。
“既然如此,那就分家!蔣氏集團得有我一份!”
“笑話!蔣氏集團有你一份?蔣寧,你什麼意思?我才是公司的董事長!你憑什麼這麼做!”父親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臉漲得通紅。
我不緊不慢,字字清晰地回應:“就憑我剛畢業就進了公司,憑我把蔣氏集團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公司,一步步做到上市。憑我手中握著蔣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父親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麼會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要知道,就連父親也隻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帶著嘲諷的笑。
早年間蔣氏集團深陷危機,四處變賣股份。
我知道父親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所以這些年我默默在暗中收集,本想著在他過兩天生日時,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可如今看來,他們根本不配得到我的這份心意。
“現在,我才是蔣氏最大的股東。想把我趕出蔣家,那你們最好做好失去蔣氏的準備。”
原本還氣勢洶洶、暴跳如雷的幾人,瞬間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我才懶得去管他們此刻心裏在想什麼,抬腳就準備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顧鈞突然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神色陰沉地看著我:“蔣寧,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挑起眉,毫不示弱地懟回去:“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算哪根蔥?”
顧鈞顯然沒想到,曾經對他百依百順的我,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敢頂撞他。
他的臉色瞬間青一陣紫一陣。
蔣悅見狀,立刻衝了過來:
“寧寧,你太過分了!有什麼怨氣你衝我來,幹嘛要衝阿鈞撒氣!”
顧鈞滿眼憐愛地看了蔣悅一眼,又輕輕把她護在身後,對著我說道:
“蔣寧,你有火衝我發,別傷害悅悅。”
看著他們倆互相維護的模樣,我隻覺得一陣惡心:
“阿鈞,悅悅,你們叫得可真夠親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一對兒呢。”
這話一出口,顧鈞的臉色瞬間僵住。
蔣悅也急忙辯解:“妹妹,你在說什麼呀?我和阿鈞就是兄妹情,你怎麼能這麼汙蔑我們呢?”
可我分明聽到她心底那得意的聲音:
[就算蔣寧發現了又怎樣,阿鈞最愛的還是我!]
顧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又露出那副自以為是的自信笑容:
“你別再無理取鬧了,隻要你跟悅悅道歉,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婚禮照舊,你還是能當上顧太太。”
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覺得他這話可笑至極。
我沒搭理顧鈞,徑直走向台前,從司儀手中搶過話筒,對著台下的賓客大聲宣布:“今天,我取消和顧鈞的婚禮!從今往後,我蔣寧和顧鈞,再無瓜葛!”
“逆女!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父親第一個回過神,憤怒地咆哮著,衝過來就要奪我手中的話筒。
我手一鬆,話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是你說的,不再認我這個女兒,現在你還有什麼資格管我!”
“至於分家的事,過幾天我會讓律師上門和你談!”
說完,我不再看眾人的表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宴會廳。
回到公司,我立刻召開董事會,向所有人宣布我最大股東的身份。
按照公司規定,最大股東有權直接罷免現任董事長。
我沒有絲毫猶豫,在董事會上直接把父親的董事長職位給罷免了。
在場的股東們幾乎全票讚成,畢竟對他們來說,誰當董事長並不重要,他們隻在乎年底能拿到多少分紅。
比起一年到頭在公司露麵次數屈指可數的父親,顯然我這個為公司發展日夜操勞的人,更能讓他們信服。
剛在董事長辦公室坐下,父親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一接通,就傳來他氣急敗壞的怒吼:“蔣寧,你個白眼狼!你憑什麼罷免我的職位!”
我語氣平靜,不緊不慢地說:“最大股東有權在任何時候罷免公司的決策和人員調動,這規矩可是你自己定的,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父親被我噎得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語氣才緩和下來:
“寧寧,咱們可是一家人啊,當時爸爸媽媽說話是急了些,你有怨氣就說出來,咱們坐下來好好解決,何必鬧成現在這樣呢?”
我心裏冷笑,這是來硬的不行,開始打親情牌了。
“爸,當時你說得清清楚楚,要把我趕出蔣家,我哪敢不聽你的呀。至於分家的明細,等你生日那天,我會好好跟你算清楚!”
“蔣寧,你這個孽女!當初我就該把你掐死!你這個......”
我沒等他罵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同時我心中疑惑不已。
同樣都是女兒,為什麼從小到大,爸媽會那麼偏愛蔣悅?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身體柔弱?
帶著這份猜疑,我立刻聯係了相熟的私家偵探,委托他幫我調查真相。
剛放下手機,辦公室的門就被猛地推開。
顧鈞和蔣悅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身後的秘書一臉焦急,快步跟在兩人身後,緊張又愧疚地向我道歉:
“蔣總,實在對不住,這兩人非要闖進來,我怎麼攔都攔不住。”
我神色平靜,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沒事,是我疏忽了,忘了告訴大家,以後咱們公司,這兩人和狗都不許進來。”
顧鈞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辱,臉瞬間漲得通紅:
“蔣寧,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你連話都聽不懂了嗎?”
“你!”
顧鈞被我氣得說不出話,憋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說:
“蔣寧,你要是識趣,就趕緊把董事長的位置還給蔣叔叔,然後滾出蔣氏,永遠別在悅悅眼前出現,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這話,我差點笑出聲,冷冷地回道:
“顧鈞,你搞清楚,現在蔣氏集團的董事長是我,接下來蔣氏和你們顧家的合作,都得由我拍板,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我心裏清楚,顧家這些年表麵風光無限,實則內裏早就大不如前。
這次和蔣家的合作,說不定是他們翻身的唯一機會,所以他絕對不敢輕易放棄。
蔣悅見顧鈞被我懟得啞口無言,看向我的目光裏,滿是惡毒和怨恨:
“阿鈞,你別為我生氣,我這個當姐姐的,妹妹怎麼怨恨我,都是我該承受的。”
顧鈞滿眼憐惜地看著她,溫柔地說:“悅悅,讓你受委屈了。”
我清楚地聽到他心裏的聲音:
[悅悅對我這麼好,甚至曾經不顧危險救我性命,可現在我竟然連保護她都做不到,我真是太沒用了。]
我冷眼旁觀著他們這一出拙劣又惡心的表演,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
兩人見我態度堅決,毫無鬆口的意思,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他們離開後,我忍不住琢磨顧鈞剛才的心聲。
蔣悅什麼時候救過他?
在我的記憶裏,顧鈞隻出過一次意外。
那時蔣家和顧家還互不相識,一次機緣巧合,我和顧鈞一起被綁架。
在逃亡途中,顧鈞體力不支,幾乎暈厥,是我拚了命,費了好大勁兒才帶他逃出生天。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蔣家和顧家建立了穩固的合作關係。
明明當時不顧危險救他的人是我,可顧鈞現在卻以為是蔣悅。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我那偏心的爸媽,趁我昏迷,為了讓寶貝女兒蔣悅得到顧家的感激,故意編造謊言騙了顧家。
我一直納悶,蔣悅哪哪兒都比不上我,顧鈞到底看上她什麼?
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顧鈞知道真相時,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在父親生日的前一天,我終於收到了私家偵探的調查結果。
我原本有種直覺,爸媽偏心的原因,很可能是我並非他們親生。
可當我打開調查報告,上麵卻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的確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我滿心疑惑,繼續翻到下一份報告。
然而,上麵記錄的內容,卻讓我震驚得說不出話。
蔣悅和我的父母,竟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