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在婚禮現場拉著青梅逃婚後,我喝得爛醉。
第二天醒來時,我卻發現和男友的哥哥躺在了一起。
我匆忙穿好衣服,滿臉尷尬:
“你放心,這件事是個意外,我不需要你負責。”
不料沈廷淮愣了愣,眼眶通紅:
“小蕊,我到底哪裏比不上我弟弟,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的心被觸動了,那天,我們領了證。
婚後五年,沈廷淮寵我入骨。
人人都說,他是早就喜歡上了我,我也一直這麼堅信著。
直到一次聚會上,我聽到了沈廷淮和朋友的對話:
“廷淮,你為了讓米嘉過得好,把全部的錢都給了你弟弟,還娶了他的前女友,你這麼喜歡米嘉,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娶了她?”
沈廷淮苦笑一聲,“嘉嘉更喜歡沈越帆,我希望她能嫁給喜歡的人,隻要她能幸福,我做什麼都願意。”
那一刻,我如墜冰窖,原來所謂的深情隻是一場騙局。
1
我狼狽地離開了聚會的酒店。
回到家,我呆呆地盯著眼前的日記本。
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家裏大大小小的開支。
從結婚起,沈廷淮就對我體貼入微,關懷備至。
以至於婚後的第一年,他告訴我他破產了時,我沒有絲毫嫌棄,反而更加努力地工作,想著要陪他東山再起。
可如今,我才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這時,一雙手從背後輕輕環住了我的腰,那熟悉的聲音帶著往日的溫柔:“小蕊,在幹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合上日記本,故作平靜地回應:“記賬。”
沈廷淮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轉瞬又像往常那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看你都累成什麼樣子了,早就跟你說過,別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不然要我這個老公幹什麼。”
說著,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眼裏的心疼像是要溢出來。
“沒事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就像米嘉一樣,活得自在一點。”
曾經聽到這話,我還滿心感動,以為他是真心關心我。
畢竟婚前的我,也是個熱愛旅行、向往自由的人。
可現在,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這哪裏是關心,分明是在嫌棄我比不上米嘉。
他忘了,他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我精心準備的。
家裏大大小小的家務活,也全是我一人包攬。
他沒去過淩晨五點嘈雜的菜市場,沒經曆過超市打折時的瘋狂搶購,自然不會明白,生活的柴米油鹽早已把我對外麵世界的向往消磨得一幹二淨。
我攥緊了拳頭,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他:“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沈廷淮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我以為想起了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可下一秒,他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拿起手機走了出去,“之前嘉嘉和越帆說過今天有時間和我通話,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
聽著他的話,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其實,沈廷淮對米嘉的愛,從來都很明顯。
每次提到米嘉,他的話中都透露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
我下意識地看向他腕上那塊已經有些褪色的手表。
他曾說,這是米嘉送他的。
那時的我,單純地以為他隻是把米嘉當妹妹,還傻乎乎地拚命攢錢,就想為他換一塊更昂貴、更配得上他的手表。
直到現在,我才徹底明白這塊手表背後的真正含義。
我苦笑著,拿起準備好的禮物盒,打算把它收起來。
沈廷淮恰好掛斷電話,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麼?”
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把盒子往身後藏了藏。
沈廷淮皺了皺眉,直接強硬地奪過了禮物盒。
他打開盒子,看著裏麵的手表,一臉困惑:“你買這個幹什麼?”
我強撐著扯出一個笑容:“今天是我們五周年紀念日,這原本是我準備送給你的禮物。”
沈廷淮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在我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是我忙忘了,禮物我很喜歡,好了,早點休息。”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徑直走進自己的臥室。
臥室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痛苦,小聲啜泣起來。
離婚的念頭第一次如此強烈地在我腦海中浮現。
可離開沈廷淮,我又能去哪裏呢?回到那個滿地酒瓶的家嗎?
也許是良心發現,沈廷淮破天荒地邀請了幾個朋友來家裏做客。
曾經,我無數次渴望融入他的朋友圈子,可他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
沒想到,在我準備離開這段婚姻的時候,這個願望竟然莫名其妙地實現了。
家裏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直到米嘉出現在門口,整個屋子的氣氛瞬間凝固。
沈廷淮猛地站起身,滿臉驚喜地看著米嘉:“你們回國怎麼不和我說一聲,越帆呢?怎麼讓你一個人過來。”
米嘉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越帆先把我們的行李送回家了,他等一會兒就過來。”
說著,她徑直朝我走來,遞給我一個精致的盒子,“林蕊姐,好久不見,這是補給你們的結婚賀禮,從巴黎帶回來的淡水珍珠,你大概沒見過。”
我站在原地,盯著手裏的盒子默不作聲。
見米嘉往餐桌這邊走來,沈廷淮下意識地就想把手裏的千層蛋糕遞給她。
米嘉順勢直接挽住沈廷淮的胳膊,輕晃著身體撒嬌:“廷淮哥,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喜好,可你結婚後都不怎麼聯係我了,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個妹妹?”
沈廷淮無奈地笑了笑,試圖與米嘉拉開距離:“嘉嘉,你現在也快結婚了,要注意些分寸。”
米嘉卻像沒聽見似的,又重新緊緊摟住沈廷淮的胳膊,眼神挑釁地看向我:
“廷淮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許久未見,同你親近親近,難道不行嗎?”
“而且等我和越帆結婚,我們也是一家人了。”
沈廷淮的動作一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拍了拍米嘉的肩膀。
可當他的視線和我對上時,又下意識地放下了手。
許是察覺到我的情緒有些不對,沈廷淮連忙岔開話題:
“對了嘉嘉,你之前不是說缺個手鐲,正好小蕊手裏有一個,我拿給你。”
說著,他打開上鎖的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玉手鐲。
看到那手鐲的瞬間,我想都沒想就衝上前去:“沈廷淮!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沈廷淮聽到我的話,不耐煩地擰起了眉,語氣滿是無奈:“小蕊,不要胡鬧了,我從沒聽你提過這是你母親的遺物,你喜歡我之後再給你買一個,這個先給嘉嘉。”
米嘉眼神發亮地接過手鐲,拿在手中細細把玩起來。
我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手,生怕出一點意外,可當我抬眼時,卻對上了她那玩味又得意的視線。
我的心裏猛地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然,下一秒,就見手鐲從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米嘉的手還懸在半空中,臉上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可眼底卻閃著得意的神色。
“抱歉林蕊姐,我剛剛沒拿穩。”
我瘋了似的撲過去,妄圖將那破碎的手鐲複原,可它碎得太徹底了。
我雙目通紅,死死地盯著米嘉,衝著她喊道:“米嘉,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看著米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沈廷淮立刻將她護在身後。
“小蕊,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手鐲,你何必這麼較真?”
普通的手鐲?
是啊,確實普通,在首飾店幾百塊錢買的。
但這是母親離世後,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抱歉林蕊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米嘉突然呼吸急促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沈廷淮見狀,臉色猛地變了,立馬跑到客廳手忙腳亂地翻找起來。
“藥呢,治療哮喘的藥呢?!”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沈廷淮那副歇斯底裏的模樣。
平日裏那個冷靜自持的男人,隻要一碰到米嘉的事情,就徹底失了分寸。
“被我扔了,你和我都沒有哮喘,用不上那個藥,留著占地方。”
沈廷淮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我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眶已經紅了。
“你明知道嘉嘉有哮喘!你是想害死嘉嘉嗎?”
他怒吼著,抱起米嘉。
或許是怕米嘉呼吸困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開了她上衣的扣子。
我的視線一頓,突然注意到米嘉脖子上戴著一枚平安福掛墜,和我送給沈廷淮的那個一模一樣。
見沈廷淮要走,我趕忙拉住他的袖子,質問道:“等等,沈廷淮,米嘉脖子上戴著的,是我送你的那個?”
沈廷淮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但語氣依舊強硬得很。
“之前嘉嘉出過事故,我擔心她的安危,就讓她拿去戴了,你畢竟也算嘉嘉的嫂子,我想你肯定也會同意。”
我忽然笑了。
他憑什麼,有什麼資格替我做決定?
那可是我特意去廟裏為他求來的,為了表達誠意,三千多個台階,我一步一叩首,爬上去的時候,額頭早已鮮血淋漓。
可在他眼裏,我的所有付出,遠遠比不上米嘉的一句喜歡。
“嘉嘉的哮喘怎麼會突然發作?”
沈廷淮滿臉焦急,環視房間一圈後,將視線定格在桌子上的一束花上。
他的麵色瞬間鐵青,眉頭緊緊皺起。
“我不是說過家裏絕對不能放花嗎,小蕊,那束花是你買的吧?”
我抬起眼眸,直直地看著他,“這裏是我家,我想擺什麼就擺 ——”
“啪 ——!”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廷淮一巴掌狠狠地打了回去。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和沈廷淮。
沈廷淮似乎是真的氣瘋了,我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也變得格外淩厲。
但不知是不是看到我眼角滑落的淚水,沈廷淮怔了一瞬,語氣有些沉悶地開口:“抱歉,是我太著急了,我先送嘉嘉去醫院,回來再和你好好談談。”
丟下這句話,沈廷淮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跑去。
屋內那些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離開,隻留下我一個人。
這時,我突然感受到手指處一陣刺痛,這才發覺剛剛撿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
處理好傷口後,我撥通了律師的電話,她幫忙擬一份離婚協議。
隨後,我回到臥室,默默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物品。
沈廷淮,這場遊戲,是時候該畫上句號了。
簽好離婚協議後,我摘下手上的婚戒,將它連同寫好的告別信和離婚協議,一同放在了桌子上。
給沈廷淮發完最後一條消息後,我直接將他拉黑。
【桌子上的東西記得看,我為你和米嘉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