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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牧師

第15章

通往蘭陵關的大路上,風塵撲撲地走著一個人,肩膀上掛著一個小包裹,除此以外,再無其他。他就是孤身一人踏上了去天馬國路途的董天鵬。既然已經離開了天鵬山莊,那就什麼都不要想,隻一心一意地走路就可以了。

在這個世界裏,他從未出過遠門,這一路上觀察著經曆的一切,發現這裏的禮儀、穿著與中國古代並沒有什麼兩樣,就連一些風俗習慣也沒有什麼兩樣。這裏的一切大多數都保持了孔孟時代的縮影,這讓他很高興,最起碼不至於茫然失措。

自己曾生活過的世界與這裏最大的不同就是這個時代太落後了,讓他覺得特別難受。這裏的道路都是老土路,一陣風吹來都會揚起塵土。以前自己不管怎樣也算是一個小白領呀,出門自己有車,上下班在水泥路上跑,沒有什麼灰塵,而且還可以打開空調,一邊聽著音樂一邊開車,很愜意的。就是那些沒有車的人,上下班也可以打的,或者幹脆坐公交車,哪像現在,自己還得徒步行軍,就連最低消費檔次的大巴車都沒有,真暈。

他一路快步行進著,一邊拿毛巾擦擦汗,嘴裏嘟噥著,這什麼破天氣,這麼熱,想熱死誰啊。這時候已經是九月了,該是秋天的最後一伏了吧,天氣怎麼還是這麼熱呢?其實他可以運起浩然真氣的,寒暑不侵,何在乎這天氣,以前的書裏都是這麼寫的,隻是他不想驚世駭俗,怕為自己尋找天鵬武士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隻能遭罪啦。

行行複行行,走了很久才走出了不過五十裏路,道路兩邊又已經是大片的樹林了,一點兒氣都不透,就是悶熱。這通向天馬國的道路真是太差了,路上有騎馬的跑過,立刻就會揚起久久不散的塵土,特煩人。這裏的人也真是笨死了,就不能修建條高速公路啊?要致富,先修路嘛,交通發達了,經濟才能搞活搞好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真是落後啊。太熱了,等他走出了樹林,一眼就發現了路邊有一個賣涼茶的茶棚。他大喜過望,立刻就衝了過去,也沒有問價錢,端起瓢來,伸進桶裏舀起一瓢,咕咚咕咚的牛飲而下,一股涼爽的感覺霎那間就充滿了心扉。那個在一旁賣茶的村姑看著他的樣子,不僅抿嘴笑了,這種情況經常有,已經不能讓她驚訝了。

董天鵬看著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問:“多少錢?”

“你隨便給幾文吧,反正也不值錢。”這裏的涼茶是論碗賣的,一碗不過才一文錢,他用瓢喝,一瓢大概有三碗,因為是自己家做的,不過是一些井水,添點兒廉價的茶葉而已,不值多少錢,所以憨厚淳樸的村姑也不計較。

董天鵬看著這個憔悴的村姑,滿臉都是滄桑,不由得有些淒涼的感覺,沒有錢的人那裏都是,並不區分是什麼世界。

他拿出一小塊銀子遞了過去,說:“給你錢,不用找了。”

村姑說:“客官,你給的太多了,我不能要。”

“那你就隨便收吧。”

善良的村姑看著這個大方瀟灑地男人,訥訥地說:“我,我......我找不開,等你下次路過的時候再給吧。”

董天鵬說:“下次什麼時候經過,我也不知道,你留著吧,不用找了。”

不管他怎麼說,村姑就是不收。這裏的一兩銀子能換一百文錢,一碗涼茶隻是一文錢而已,那塊銀子差不多都有二兩多了。村姑一天不過能賣個幾十文錢,一般客人都是給銅板的,根本就不必準備零錢的。

董天鵬對於這裏的貨幣製度根本就不明白,出門的時候也沒有準備銅板,這讓他大為尷尬。就在這時候,一聲冷哼傳入了耳際,隨著這聲音結束,走過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小夥子,伸手就將那塊銀子接了過來,用手指運力一掐,就掐下了一點銀子,遞給了村姑,餘下的錢還給了董天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賣涼茶賺不了幾個錢,你不知道準備銅板嗎?哼,”說完轉身就回座了。

董天鵬臉色通紅,就像是吃完飯沒有錢結賬一樣的窘迫,被這少年一諷刺,心裏更是覺得憋屈,誰讓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武林高手呢,自己也可以用指力掐下點銀子呀。這可好,竟然被人認為是喜歡占便宜的勢利小人了。以前的董天鵬可一直都是大方的,幾曾摳門過?以前這樣多給的時候,服務員都是樂不得地收下了,巴不得你沒有零錢呢,省得找零。誰曾想這裏的人是這樣純樸憨厚,一點兒便宜都不占別人的。不管怎麼說,總之是自己的錯,怨不得別人。他自嘲了一下自己,就訕訕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歇息,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和客人。

一個簡陋的草棚,擺上幾副桌椅,門邊是幾個大木桶,盛滿了涼茶,村姑坐在桶邊,呆呆地看著道路,她是不是在考慮今日能不能多賺一點錢?剛才的小夥子坐在靠門的一桌,他的邊上還有幾個小夥子,一看就有一種彪悍的感覺。這小夥子年紀不大,估計也就十五、六歲吧,長得倒是特別秀氣,眼眉彎彎的,像是月牙,小巧的鼻子,嘴角總是翹著,流露著一股調皮的樣子。茶棚裏還有幾個人零零星星的坐在周圍,看來這個地方還是通衢要道,經過的人還是很多的,如果不是兵荒馬亂的,客人應該更多一些。唉,戰爭真是老百姓的不幸啊,看來隻有統一了天下,才能讓人們的生活安定下來,才能專心的發展經濟,才能讓人們的生活更富足啊。

這時候,董天鵬注意到吃東西的人都是自己帶的,為什麼茶棚不賣點心呢?經營多樣化才能賺錢啊,單純靠賣涼茶,一天也賺不了多少啊。看著這落後的經營模式,他不禁長歎一聲,說:“這裏的老板要是能賣點兒吃的東西就好了。”

他邊上一張桌子上一個漢子不屑一顧地看看他說:“咄,你傻啊,在這地方賣東西,賣給誰啊?”

董天鵬聽這小子罵自己傻,心裏有些來氣,於是毫不客氣地說:“賣給誰,你看不見那些吃東西的人嗎?”

這人哈哈大笑,說:“你大概是第一次出門吧,你見誰出門不帶幹糧?沒知識。”

這人的話給董天鵬噎夠嗆,不過也不能怪別人,是自己孤陋寡聞了,所以他也就不再吱聲,默默地坐在那裏休息了。

董天鵬確實是初次闖蕩江湖,一點兒經驗都沒有,甚至都不懂日常生活常識,隻能傻鳥似地坐在那裏歇息,再不敢說話了,唯恐惹來別人的譏諷。自己剛來到這裏,不懂的東西太多了,以後如果有機會,自己倒是應該找一個小跟班,那樣就不會出醜了。

他在這裏坐了一會兒,居然看不出周圍的氣氛不一樣。很明顯,小夥子一桌上那幾個人都是一夥的,散坐在周圍的人是另一夥的。看這些人的眼神,個個都是精芒四射,太陽穴部位高高鼓起,顯示出內力的高強。他們幾個人不時地衝著小夥子那裏偷看,不知道有什麼企圖。這種情形在董天鵬來之前就已經出現了,局勢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候了,所以那個賣茶的村姑才會離這裏那麼遠。

由於董天鵬的介入,讓兩邊的人都不禁產生了猶豫,彼此反而消減了一些殺氣,但是卻依然不可能消除敵意。這些人都在觀察著董天鵬,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他的眼神很平和,太陽穴部位也是平平地,一點兒也沒有內力高強的征兆,可是他的出現以及怪異的行為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縱然看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別人也不敢大意,畢竟此次行動非同小可。

小夥子借著為村姑掐銀子的時候,用行動顯示了自己的武功實力。在那夥人裏麵他是最強的一個,想通過這一行為,達到示威的目的,同時也是抱著試探一下董天鵬的底細的目的,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哪方麵的人。對於他的示威,那些人臉上雖然流露出一些警惕的神色,卻並無懼色,看來兩邊的實力相差得不是很大,總還得拚一下才會知道誰強誰弱。

兩夥人還是那麼對峙著,休息過來準備繼續趕路的董天鵬總算是看出點門道來了,這是要幹仗啊,那可得看看,江湖廝殺可以讓自己長點兒經驗啊。茶棚裏沉默的氣氛一直在繼續著,誰也不說話,董天鵬更不著急了,不花錢還能長經驗的熱鬧卻是第一次遇見,走過路過,機會不可錯過,等著唄。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眼看著已經是半下午了,小夥子不禁著急起來。他抬頭看看天色,心裏知道,天黑了自己就會更危險。他這次帶領一支千人車隊,護送一批武器去蘭陵關,武器倒不重要,關鍵是武器裏麵夾帶了二十萬兩軍餉。這可是自己父親與哥哥的救命物資,決不能出一點兒錯誤。自己此次絕對是秘密押運,卻不知道怎麼走漏了風聲,剛剛出了太平府就被人給盯上了。現在走了還不足三百裏,就已經若隱若現的出現了幾批追蹤的人。這一夥是最膽大的了,公開露麵,剛過天龍山麓不遠就準備動手了。要不是董天鵬的介入,現在早就動手了。

董天鵬任督二脈已通,他不運功跟平常人沒有什麼兩樣,根本就看不出會不會武功來。正是由於他拿出銀子付涼茶的異樣舉動,讓兩邊都有了顧忌,所以誰也不願意先動手。

別人都可以等,唯有小夥子不能等。邊關吃緊,軍餉嚴重缺乏,父親那裏已經發出了十萬火急的軍令,連連催促都已經三遍了,命令太平府立刻往蘭陵關運送軍餉,並補充損壞的武器。自己的父親,也就是蘭陵將軍江雲峰,這次已經發出了最後通牒,十天內必須運到,否則貽誤軍機之罪由太平府承擔,必將上報朝廷,將延誤者斬首示眾。

天狼國的製度是及時就近補充武器、軍餉,無論如何,決不準耽誤軍情。救兵如救火,延誤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形同叛國,絕不姑息。等到就近州府補充後,將數額以及相關文件急報上級部門,由上級部門經過層層審批,最後送達朝廷,由天狼王朱筆批示,給予合理補貼。那時候沒有什麼成文法律,隻是皇帝製定的一些詔令,動不動就斬首,根本沒有什麼人權可言。危急時刻,貽誤軍機隻有斬首示眾一種刑罰,不管你是否有理,必須執行,根本就不容你辯駁,所以也沒有人膽敢違抗。天狼國本身局勢就不穩定,再加上近幾年全大陸所有的國家都在蠢蠢欲動,許多富強的國家更是積極養兵備戰,危險的形式導致各國邊疆摩擦日益劇烈。軍隊就是國家的脊梁,就是國家的鋼鐵長城,所以各國對於軍隊的補養都十分重視,絕不容出現任何差池。

太平府對於江雲峰的最後通帖如何敢違背,那時候局勢動蕩不安,武將比較有勢力,也特別受朝廷的重視,相比之下文官的待遇就差多了,所以太平府府令不得不立刻下令招集護送士兵,籌集軍械,不足的連夜打造,軍餉不足的先從太平府的富戶強行調集,待以後朝廷補發後再發還給他們。

天狼國的國土麵積在這片大陸上算是很大了,隻是現在的狼王昏庸無道,能力低下,治國無方,導致國家經濟發展落後,國力虛弱,所以才經常被周圍的國家騷擾,時刻處於危險之中。皇帝不行,手下的官員自然也是不行的。為了這次押運軍餉器械,府令可愁壞了,沒有可以委以重任的人啊。

府令將自己手下的人巴拉來巴拉去,都沒有一個可以完成這項使命。他想來想去,想到了江雲峰的女兒江小芸。

蘭陵關將軍江雲峰有二子一女,都武藝高強,兩個兒子早就跟隨他常年守衛在天狼國北部的蘭陵關上,現在在太平府的家裏,隻剩下這一個會武藝的女兒了,隻是這姑娘還小,不知道武藝如何,是否可以擔當大任。府令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再也找不到武功高強的人了。

府令考慮再三,覺得隻有江小雲去最合適,為了不誤事,他對門外的侍衛喊:“來人,去將楊晨請來。”

“遵命”,一個侍衛迅速離開,隨之門外想起了急驟地馬蹄聲,踏踏踏地直奔軍營而去。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府衙外麵想起了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衝進了衙門。

當先一名武將,一身閃亮的鎧甲,身材魁梧,臂力超群,濃眉大眼,氣度不凡。他就是太平府的參將楊晨。

楊晨進了府令的內衙,見到府令問:“王大人,招呼本參將不知道有何貴幹?”

府令對於他的無禮心裏很不痛快,就算是現今社會重武輕文吧,也該有點兒基本的禮貌,但自己此時正是求人之際,忍耐吧。他憋屈了一下,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說:“楊參將,本府有一事想求你幫忙一下。”

“說吧,不知本參將是否能做到。”

“楊參將,你也知道,現在蘭陵邊關告急,江將軍天天催要軍餉。現在我已經將軍餉如數籌集起來了,可是卻無法運走。為了邊關將士,本府想麻煩你將這筆軍餉運去蘭陵關。”

“王大人,按照國家規定,運送軍餉可是你的責任啊,我哪能越權啊。”

“是,是,是,楊參將說得是,這些本府都知道,隻是我現在沒有能力運去了。現在社會動亂,劫匪處處都有,你看看我手下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熊蛋。讓他們欺負老百姓倒是挺厲害,可是運送軍餉,對付劫匪這樣的武林強盜,他們會跑得比兔子還快的。”

“王大人,這隻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楊參將,狼王規定不得延誤邊關軍餉,否則斬首示眾。嚴令之下,跟你不會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吧?”

楊參將聽了這話裏有話啊,仔細一想,可不是嗎,還真跟自己有關係。狼王曾經說過,地方官如果不能勝任軍餉運送工作,可以向地方駐軍求助。不管什麼原因,對於押運軍餉一事不得糾纏,有什麼問題,完成工作之後,報到軍機處,由軍機處處理。

楊參將看著王大人,說:“王大人,你覺得我的軍隊能勝任這份工作嗎?”

王大人說:“本府知道你手下那些兵不咋地,擔不得重任,可是你可以向江將軍的家屬求助呀。”

楊參將說:“王大人,你不是糊塗了吧?江將軍就兩個兒子,都在邊關呢。”

“他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

“一個小毛丫頭能幹什麼,再說讓我堂堂的參將向一個小丫頭求助,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剛剛問過師爺了,江將軍的女兒江小芸是明月教教主的關門弟子,不管她武功如何,難道他們教主還能眼看著自己的徒弟送死不成?明月教教主與江將軍關係非淺,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

看著楊參將猶疑不決地神情,王大人又開始賣弄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運送軍餉事關重大,如果耽誤了軍機,那可是要被殺頭的,還是讓江雲峰的女兒護送比較把握。一是江小芸自幼被明月教教主收為門徒,武功大概也不會太差,她有明月教做後盾,在江湖上應該有很多人給麵子吧,二是骨肉相連,就算是貽誤軍機,他江雲峰還真能舍得把自己的女兒給殺了?雖說軍令如山,可是血畢竟要濃於水,就算是出了差錯也是他江將軍的錯。在這樣的情形下,江小芸除了接受命令,沒有第二條路。你我要是去運送,那可真是壽星公吃砒霜,活膩歪了。”

“你說得對,我看就這樣吧,我馬上就去江將軍家裏去。”

“好好好,軍令如山,耽誤不得,我就不留楊參將了。”

楊晨壓根就瞧不起這些文人,既然事情必須這樣做,那就不用再猶豫,抓緊時間去做就是。他跨上軍馬,揚鞭而去,直奔江將軍家屬的住處。

江將軍家裏他並不陌生,江雲峰每次回家,都會招呼他去喝一杯,聊聊天,他倆私交還是不錯的。

進來宅院,見到了江將軍的夫人,他簡短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也把自己的難處毫不隱瞞地說了出來,請求江夫人派女兒協助運送軍餉。

江夫人皺著眉頭,半晌沒有說話,楊參將也不催,隻是靜靜地等她做出決定。

考慮到自己的丈夫兒子都在邊關,為了他們的性命,也隻有讓女兒出麵了,因此她隻有答應了。

楊參將見她答應了,說:“夫人,我與江將軍的交情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如何能來求你?我手下的軍兵使不少,可是無法對付那些江湖人。”

“你不必解釋了,這些我都知道,我會讓芸兒馬上去,也會讓明月教派出高手協助你押運的,你放心吧。”

“好,軍情如火,我就不打擾了,我告辭了。”

楊參將剛出了院門,江夫人立刻命四大家將收拾行裝,火速去明月教找女人去了。

江小芸一接到押運命令,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將此事稟告了師傅明月教教主,請求支援。

明月教在太平府的轄區創業之初,一直很受江雲峰的照顧,所以才能得到飛速發展,在太平府已經是第一大幫會了,勢力遍及大多數角落,再加上自己武功高強,嬌顏如花,鐵腕江湖,也沒有那個江湖人敢輕易招惹她。所以,明月教主柳媚感激江雲峰的照顧,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報答,現在遇見此事,焉能不全力以赴。

柳教主當即就發出了最緊急的召集令,召集手下最得力的幫眾,從中挑選出來四大弟子以及十個武功高強、江湖經驗豐富的二代弟子,跟隨江小芸火速上路。

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時間已經隻剩下五天了。江小芸心急如焚,立刻率領明月教弟子趕到了楊參將的部隊駐地,全部混在了運送車隊裏。江小芸與明月教四大弟子領先開路,十個二代弟子每人率領一百人,十輛車,跟隨楊參將隨後保護軍餉。所有人各帶五天的幹糧飲水,星夜出發,火速趕往蘭陵關。

江小芸女扮男裝,率領車隊日夜趕路,兩天急行軍三百裏,現在距離蘭陵關隻有一百五十裏了,照這個速度,再有一天一夜就可以到達了。可是就在這最關鍵的一天,卻接連出現了好幾撥人馬,意圖不軌。江小芸的心裏特別痛恨這些人,保家衛國的義務你不幹也就罷了,但是你不能搶劫那些正在為你們抵抗外侮的戰士的軍餉啊。

江小芸再一次看看天色,終於忍不住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拚了。她告訴身邊的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四哥,你與三哥速去帶領十大弟子,見到廝殺,不必理會,立刻帶領車隊火速前進,不得有誤。”

其中一個年級稍大的青年人說:“師妹,不可。師傅在我們臨行之際,嚴令保護你的安全,豈能讓你去冒險。還是由你親自去帶隊離開,我們四個負責擋住他們,相信我們會為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江小芸知道,一會兒這裏開戰,那些尚未出現的人一定會追著車隊搶劫,必須為車隊留下足夠的高手,才有可能完成任務。此事關係重大,那可是自己的父親哥哥還有兩萬人的身家性命。沒有了軍餉,用什麼購買糧草啊,那麼多人沒錢吃什麼,這仗不用打也就完蛋了。如果蘭陵關失守,國內馬上就是一片狼煙。她不想再浪費時間解釋,堅決地說:“四位師哥,師傅臨行有令,讓你們四個聽我命令。四哥,你勇猛無敵,三哥你機智靈活,你倆配合最有可能成功。如遇追兵勢力強大,你倆可以繼續留下阻敵,讓十大弟子繼續急進。再不行,十大弟子留下阻敵,讓太平府楊參將繼續帶隊前進,不得有誤。三哥、四哥,立刻出發。”

兩個小夥子應聲站了起來,一抱拳說:“二位師哥、師妹,你們多多保重。你們隻是拖延,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拚命,”說完,二人一轉身,再不猶豫,大踏步地出了草棚的門。其中一個一昂頭,發出了一聲長嘯,四周立時如風雷震動。嘯聲未歇,樹林裏馬上出來了一彪人馬,全部靜悄悄地,沒有絲毫慌亂。星夜急趕的時候,江小芸為了安全,都將馬蹄裹上了棉布,馬嘴拴上了嚼子,毫無聲息的猛趕。現在這些準備已經沒有用了,除了硬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也不必再掩藏行蹤了。老三、老四當先開路,率領著車隊快速前進。

草棚裏的幾個人見到這種情形,馬上站了起來,抖手甩開了包裹,掣出了武器,迅速向著門口衝去。

江小芸揮動短刀,截住了兩個人,身材魁梧的老大截住的人似乎是這夥人的頭領,老二自己截住了三個人。明月教下的弟子使用的都是短刀,對方使用的武器卻是兩個用刀的,兩個用劍的,一個用的是槍,領頭的那個卻沒有使用武器,隻憑一雙肉掌就抵擋住了老大的短刀。

江小芸的四個師哥都是明月教下第一代大弟子,個個武功高強。老大奪命刀張金亮,內力深厚;老二是追魂刀於德,刀法變幻莫測;老三是陰陽刀李兵,刀法辛辣,是門下唯一使用雙刀的人;老四是霸刀徐超,戰鬥的時候一往無前,從不退縮,豪勇絕倫。

老大張金亮在戰鬥初起的時候大喝一聲:“各位是什麼人,我們是明月教的人,是朋友的,今日就留一點兒交情,明月教必有謝意。”

那五個人沒有一個人答話,全部悶聲不響,狠勁攻擊。現在接觸得近了,才發現他們都經過了易容,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露麵。也是,搶劫軍餉如果被人照了麵,那還不得被全國通緝,一輩子不得安寧,那豈不是自己找死?

這些人分成了三夥,各自戰鬥。一時間茶棚裏充滿了刀光劍影,那個村姑嚇得趴在了茶棚的一個角落裏,捂著頭在簌簌發抖。

由於雙方實力都差不多,所以明月教下人馬想速戰速決卻不可能,那些人也隻是采取遊鬥戰術,並不與他們拚命,看樣子好像隻是為了拖延時間。江小芸幾個知道,如果被這夥劫匪拖住了,相信老三、老四他們一定還會遇到堵截的,在此顧慮下,師兄妹三個人心裏都十分著急,想早些結束這場戰鬥,所以招式越發狠辣起來。三個人全是猛攻的招數,招招驚魂,式式奪命,尤其是江小芸,此時更是瘋狂一般進攻,最後索性連防守都放棄了。

江小芸攔截地這兩個人都是用刀的,他們互相聯合,似乎是有一種默契,此進彼退,呼嘯而來,呼嘯而去。如果單打獨鬥,誰也不是她的對手,可是他們配合起來,一個進攻一個掩護,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明月教的大弟子奪命刀張金亮內力最深厚,可是他對上的人,內力卻比他還要強硬。張金亮已經使出了十成內力,而且手中還揮舞著鋒利的鋼刀,可他對上的這個人,卻依舊是赤手空拳來對付他的兵刃。看他那行雲流水一般的身形,知道他還沒有用出全部功力,如果讓他用出全部內力,估計張金亮早就傷在他手裏了。不過這個人似乎是沒有傷人的意思,隻是想將張金亮打得沒有阻擊的力量既可以了,所以他的好些招數都留了內力不發。

董天鵬再看看老二追魂刀於德,他麵對的是兩個用劍的人,一個用槍的人。他應付得最吃力,兩個用劍的人配合得很好,默契度也不錯,於德應付他倆倒是還行,可是最難對付的卻是那個使槍的家夥。他的槍比較長,於德的劍卻比一般的刀要短一截。雖然一寸短一寸險,可是缺點也是很明顯的,如果不能貼近敵人,根本就沒有取勝的機會。三個人裏麵隻有他最慘,他已經被那個用槍的人刺了好幾槍了,胳膊後背已經有幾處冒出了血花,可他依舊沒有慌亂,還是那麼冷靜地判斷著敵情,準備等待機會發出致命的一擊。

董天鵬對於他的冷靜十分滿意,這樣的兒郎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一個人的武功高並不一定對自己有幫助,而有一個冷靜地頭腦,能在劣勢之中絲毫不亂,那才是最重要的。他手裏捏著幾塊碎瓷片,仔細觀看著場中的戰鬥,時刻準備著援救這三個師兄妹。不過他觀察到現在,發現這些劫匪並沒有要將他們殺死的目的,也許隻是想製住他們,所以才沒有下殺手,就是受傷的於德,也隻是輕傷,而那些傷原本是可以致命的。

江小芸此時卻是岌岌可危,她的發巾都被人斬掉了,露出了一頭青絲,原來她是一個女孩子,怨不得自己聽著她的嗬斥聲有些尖尖的呢。一個女孩子能如此拚命,這讓董天鵬十分欣賞。

董天鵬已經充分判斷出來了,這幾個人並沒有殺人的故意,看來這些劫匪還沒有那麼壞。本來想等關鍵時刻斃了他們的,那就算了吧。不知道這些家夥還得打多久,自己已經有些看夠了,來來去去地就是那些招數,也沒有什麼新奇的。他那知道,這些人都是江湖上名副其實的一流高手,都已經有了很高的武功成就,隻是這些成就在董天鵬的眼睛裏,都不過是一些粗淺的招式而已。他的武功早就是絕頂了,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錯,可是倒底達到了什麼程度,此時根本就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兒可以肯定,這些人加起來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手下走過三十招去,這絕對還是保守估計的。

在這些人搏鬥的時候,董天鵬輕悄地將賣茶的村姑運到了遠處,塞給她一錠十兩的銀子,說:“快回家去吧,明天再來收拾這亂攤子。”

村姑看著和氣的董天鵬,手裏舉著銀子,嘴巴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董天鵬知道她的意思是不要銀子,所以微笑著對她說:“拿著吧,就算是他們賠償給你的損失,我一會兒再跟他們要去。放心,我能要回來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隻是你現在不適合呆在這裏,刀槍無眼,別傷著你。走吧,明天再來收拾吧。”

村姑點點頭,對董天鵬彎腰行了一個大禮,才轉身走了。

董天鵬又回到了茶棚,看著他們繼續戰鬥。剛才他所作的一切,讓那個劫匪的頭頭在心裏打了一個結。一個那麼普通的人,在這樣激烈地打鬥中居然沒有絲毫懼意,還能照顧那個村姑,出手還算大方,他倒底是什麼人?就是因為對這個人的懷疑,所以他才一再叮囑手下人,非性命交關,盡量不要殺人。正是由於他的這一明智的顧慮,才救了他們自己的命,否則董天鵬早就滅了他們。

董天鵬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樣的人才。這批人他都看見了,那些士兵雖然隻是便裝,運送的物資也都包裹著看不見,但是他自己卻可以明確地判斷出來,他們絕對不會是保鏢的,那麼就隻能是軍隊運送物資的小分隊了。看來自己的運氣實在是不錯,根據軍用物資運行的方向判斷,隻能是運往邊關的,隻要跟著這批人走,一定就會到蘭陵關的。

由此往前,距離蘭陵關估計隻有一百多裏路,按照自己的輕功,不管誰奪走了這批物資,自己都可以在一個時辰內追回來。看天色,還能前進五十裏就該去找住宿的地方了,可這些人卻還在打,這不是耽誤自己的時間嗎?看也看得差不多了,這裏的一切都該結束了,說不得,隻有自己出手了。

他剛要站起身來,戰鬥形式卻發生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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