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歲那年,唐妤薈拋棄了竹馬選擇和天降結婚。
婚後,竹馬裴知硯留下一封信和一份檔案袋獨自飛回了美國。
而唐妤薈也做起了能和天降謝麟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
好景不長,婚後一年,她最愛的男人堂而皇之的出軌了她的親妹妹關甯寧,甚至還逼她間接害死了她的養父母,吞並了唐家的一切!
唐妤薈不堪重負,一度精神失常,卻又在此時被自己的丈夫汙蔑她害死了關甯寧,甚至親手將她送進了監獄!
在監獄裏的幾年裏,她被人惡意授意打斷了手,扇聾了耳,直到她好不容易熬出了獄,可得到的卻是裴知硯早已死亡,他給她留下的檔案袋被謝麟辰和她的親生父母傾吞的消息......
再次睜眼,她回到了26歲的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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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獄你也還年輕,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再犯那些錯事了。”
“勞務費和路費拿好,走吧。”
唐妤薈單手抱著她在監獄中拿到的勞務費和路費,步伐有些顫顫的跨過了鐵門。
監獄外的天氣陰沉沉的,唐妤薈抬頭看了一眼,聽著獄警在她的身後吱呀吱呀的關上了門。
“妤薈!妤薈出來了呀!”
唐妤薈還未走近,遠遠的便聽見了一道尖尖而激動的婦人高聲的叫著她的名字。
“你姐姐出來了,還不快去接!”
唐妤薈微微側目,右耳比左耳明顯清晰的聲音讓她腳下一頓。
“姐!”
緊接著,她聽見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快速的朝她的方向而來,她轉過身,看見了已經離她不遠的關澈和關母關父。
唐妤薈的臉色變得難看。
“你們來幹什麼?”
“哎呀,女婿事兒忙,不像我們天天在美國無所事事的,知道你今天出獄,所以我們就一起來接你回......”
“滾。”
關母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唐妤薈一句冷冷的‘滾’就像巴掌一樣扇在了她那滿臉都是笑意的臉上。
關母的臉色一僵。
“唐妤薈,你怎麼跟媽說話的?!你一個殺人犯,我們家還肯認你你早該跪下給我們磕頭謝恩!你居然還敢......”
“我爸媽早死了。”
唐妤薈語氣冰冷的打斷了關澈的話。
“你這個死賤蹄子,你說什麼?!”關母臉色一變,怒而破防,“怪不得你養父母中年早死,我看就是被你克死的!還有那個......什麼裴,什麼裴知硯說不定也是遭你克死的!”
“你說什麼......?”
唐妤薈臉上的神情在聽見關母說出口的話後有一瞬間的呆滯,她的眼底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隨後緩緩的落在了關母那張已經變得來得意洋洋的臉上。
“我說,裴知硯!被你克、死、了!”
‘轟隆隆——’
冰冷的雨點伴隨著一道響雷轟然落下,陰沉的天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來了朵朵烏雲。
一瞬間,整個雲港似乎完全被烏雲覆蓋,四周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一片。
裴知硯......死了?
唐妤薈看著眼前的親生父母和弟弟,臉上的表情是滿滿的費解。
他是什麼時候死的?為什麼她怎麼不知道?
無數的問題在那一瞬間就仿佛要將唐妤薈的腦袋塞滿,她一步一步邁步的朝著關母靠近,任憑手中用報紙包起來的錢‘啪嗒’一聲落在雨地裏,濺起了點點水花。
“他什麼時候死的?他怎麼會死?!”
唐妤薈不可置信的攀上了關澈的手臂,可關澈卻嫌惡的一把將她甩開,“殺人犯,別碰老子。”
“為什麼?你這個賤人自己心裏不清楚嗎?要不是因為你,他裴知硯怎麼可能會死?是你害死了我們寧寧,也是你害死了裴知硯!”
“不可能......不......”
唐妤薈雙眸的視線被雨水完全迷住,她被關澈一把甩在了地上,隻能狼狽的匍匐在原地,拚了命的想用僅剩的一隻右手去拽要急著離開的關母,“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你告訴我——!!”
“滾開!”
看著眼前不依不饒的唐妤薈,關澈滿臉猙獰的抬腳就踹在了她的胸口,隨後猛地啐了一口,“你自己去死了去地獄找閻王和裴知硯問問啊!有你這樣的廢了左手的聾子姐姐真是丟我們關家的臉!要不是因為姐夫,我們怎麼可能會從美國飛回來?撒開!賤人!”
關澈怒罵著唐妤薈,瘋狂的想要踹開唐妤薈抱著的他的腿,可唐妤薈卻瘋了一般的死死不肯放手,直到關澈用力的一腳踩在了她僅剩的那一隻右手之上時,關母才忽然冷笑著一巴掌扇倒了癱坐在雨地中的唐妤薈。
“想知道裴知硯是怎麼死的?你個小賤人,自己看看吧!”
關母說罷,隨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封已經有些時日的信件,一把丟在了唐妤薈的跟前。
“唐妤薈,你好自為之,自己去死,對我們所有人都好!”
關澈看著自己狼狽無比的親生姐姐,竟忽然笑著用力的扯了扯身上有些皺亂的西裝,詛咒般的開了口。
話音落下,信件被關澈狠狠碾過,唐妤薈呆坐在雨裏,隨後瘋了一般雙眸空洞的朝著那份信件爬過去。
左手廢了後的傷口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
唐妤薈一步一步的拖著殘斷的左手,紅著眼夠到了那一封裴知硯留給她的信。
......
“親愛的薈薈:
見字如晤,展信佳。
斟酌了很久,還是下定決心寫下了這一份告別信,也不知道是我真的鼓起了勇氣能麵對接受這發生的所有一切,還是說隻是為了逃避而差了那一小步的勇氣。
一想到你馬上要嫁給謝麟辰,我說實話,很難過。
我很少會對你表達我的感情,可我知道,人生其實有很多的岔路口,若當初關家沒有拋棄你,我們也不會在美國相遇。
同樣,我也深知,未來的列車已經到站,屬於我們的旅途已經結束,我害怕了太多次的道別,可今天卻還是鼓足勇氣寫信給了你。
對不起,或許我隻能做那個深思熟慮後卻依舊臨陣脫逃的膽小鬼,所以,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薈薈。
希望未來你能幸福美滿,天天開心。祝珺璟如曄,雯華若錦。
裴知硯。
12月書於雲港。”
監獄外的雨越下越大了。
唐妤薈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能抓著那封信仰麵倒在雨裏。
左手臂的傷口越來越痛,她也劇烈的開始喘息。
手中的信已經被雨水完全浸濕,她抬頭看著天,卻不曾想,當年的那一別,就是永遠。
雨水如同瓢潑一般的打在唐妤薈的臉上。
她的渾身已經冷的嚇人,臉色也如同死人一般的慘白,可唐妤薈卻還是睜著眼,抬頭看著那些正朝她降落的雨點。
明天,會是個大晴天吧?
她緩緩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