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苒做完化療還是拒絕了醫生讓她住院的要求。
這幾年為了治病,她早已經把這些年所有的積蓄都花了進去,其中還有不少都是朋友墊付。
甚至就連這一次的治療費用她都沒有辦法承擔。
她正準備打電話向唯一的朋友借錢,卻忽然收到了一筆十萬的轉賬。
秦沫苒攥著手心的手不斷收緊,情緒複雜。
不是說過了要徹底忘記她嗎?
為什麼還要給她轉帳?
醫生好心詢問:“你真的不再堅持一下嗎?現在技術成熟,如果幸運的話可以延遲好幾月的壽命。”
她隻是笑著搖頭:“這樣的日子,我已經活夠了啊。”
醫生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在護士的再三催促下,秦沫苒還是用著這比巨款付下了治療的費用,帶著開好的藥離開。
白血病的進口藥價格高昂。
把上個月的欠款補上,又買了一個月的藥,十萬塊錢竟然隻剩下了最後一千,甚至就連房租都付不起。
她租的房子裏醫院有六公裏的距離,為了省下飯錢,她隻能顫抖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徒步前行。
天色忽然驟變。
黑雲蓋住了月亮,根本來不及躲藏,豆大的雨點就砸在了她的身上,每一滴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就算是撐著傘也沒有辦法阻擋卷著風而來的暴雨。
等回到小區早已經狼狽的渾身濕透,本就慘白的一張臉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秦沫苒剛走到樓下,遠處車輛閃起了大燈刺的她右眼生疼。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的從車上走下,緩緩停在了她的麵前。
“天啊沫苒你怎麼渾身都濕透了!快點擦擦!”
說著夏薇薇從她昂貴的愛馬仕包包裏拿出了一條方巾遞到了她的麵前。
秦沫苒隻是穿著已經洗的發白的連帽衛衣,夏薇薇則是一身精致的小香風打扮。
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對著麵前卑賤的貧民施舍。
看著麵前這個可以抵掉她一瓶藥的方巾,秦沫苒還是欣然接受。
“臟了的話,我可以留下來嗎?”
畢竟就算是賣個二手也能值不少錢了。
夏薇薇愣了一下,“當然可以。”
“夠了!”
在一側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子謙終於開口。
他冷冽深邃的眼眸帶著複雜的情緒,把她從頭到家打量了個遍。
“就穿這種破爛?滿身是雨,愛財如命的秦沫苒怎麼過的這麼狼狽?還是說白澤也知道了你是一個虛偽狡詐的女人和你分開了?”
白澤是她在高中時候的追求者,她和沈子謙在一起了多少年,白澤就追了她多少年。
聽出了他話中的諷刺意味,秦沫苒故意裝作無所謂。
“是啊,畢竟也不是每個男人都那麼好騙的。眼睛眨都不眨的就轉了十萬過來,真是闊氣啊。從以前的窮小子脫胎換骨了啊!沈鋼琴家。”
“夠了!”
沈子謙雙眸中迸發著她從未見過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