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候,我一度接近殘疾的徐辰星,融化他冰冷的心,徐辰星逐漸對我敞開心扉。
他能夠正常走路的時候。
我告訴他,我拿了他未婚妻的錢。
他再也不見我。
後來,我在找工作應聘時候見到了他,他是上市公司的麵試官,身旁是門當戶對的喬婉。
他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我想過回國可能會再次遇到徐辰星,但是沒想到那麼快,也沒想到是在麵試招聘會上。
他已不是幾年前那個殘疾的少年,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套著合身的西裝,整個人幹淨利落,眼神鋒利了很多,旁邊是一身白色小香風的喬婉,門當戶對,好不養眼。
他瞥了一眼我的簡曆後沉默不語。
身旁的麵試官拿起簡曆一看:“巴黎的法學院,徐總,這不正好給公司增添更多國外背景的人員?”
喬婉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徐辰星先說話了:“留過學又怎麼樣,國內優秀的法學生多得是,這不是什麼優勢。”
“就是,法律職業資格證考過了嗎?下一個。”喬婉把我的簡曆退給我,下一個人進來了,我匆匆離開。
幾個求職的人圍上來問我情況。
我說完,一個女生說道:“別灰心,辰徽是大公司,聽說老板生人勿近,僅三年年就讓公司上市了,對有國外背景的人篩選得很嚴格,據說沒招幾個人。”
我點點頭,女生指著另外幾個攤位讓我去看看。
我把退回來的簡曆放進包裏,在招聘現場兜兜轉轉交簡曆,終是有人拋出了橄欖枝。
會議室裏,一個油頭粉麵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我,再看了看我的簡曆,笑眯眯地告訴我工作要求。
“工作很清閑,就是要24小時待命,同意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好奇怪。
我看向麵前那份勞動合同。
一隻手抽走了合同。
“3萬一個月,她怎麼配。”
徐辰星沉沉開口道。
我生氣地轉頭,徐辰星把合同丟在地上,中年男子落荒而逃。
“怎麼,3萬一個月包養都看得上?是兩百萬不夠花嗎?”他嘲諷我。
我拿起桌上的簡曆,朝門外走去。
他攔在我麵前。
筆直的身型擋住我前方的視野,我疑惑地仰頭看著他。
幾年前,徐辰星還坐在輪椅上,在學校裏獨來獨往,冷峻的外表拒人千裏之外,經常穿著白襯衫,有人說他可惜一張帥臉,又可憐又殘疾。小組作業時,沒人敢和他組一隊,老師問起時,或有嘲笑的,或有戲謔的,那一刻我舉起了手,說和他組一隊。別的隊站著進行口語交流,他一直坐在輪椅上,我便坐在椅子上和他交流。
他不說話我便和他說話,用蹩腳的英語和他交流,他終是忍不住糾正我的口語。我才發現,他學習很好,口語很流利,於是我纏著他讓我教我口語。
學校裏的流言越來越多,有唏噓我竟然喜歡殘疾人,還有人說我和他在一起了。
我不在意,學習好英語才是重要的。
徐辰星教了我一遍又一遍英語後,問我為什麼那麼喜歡學英語。
我說,他教得好。
他的臉霎時出現了紅暈,卻一本正經道,和他離得近,會有很多流言蜚語,對我不好。
我說,那是他們不了解他,他很好。
自那以後,徐辰星教我教的更勤了,甚至給我報名了雅思考試。
考完雅思,他遞給我一個留學申請,上麵是巴黎的法學院,還有美國的法學院。
我震驚又疑惑地看著他,說學費太貴了。
他說,他有辦法。等他治療完腿疾。
但他卻不曾想,他治療完腿疾,他傳說中的未婚妻喬婉就來接他。而我告訴他是我通知的,喬婉給了我兩百萬。
他沉默了許久,說:兩百萬他也可以給。
那我算什麼?
我拒絕了。
自此再無聯係。
許久未見,他憤憤道:“我給你一個月10萬,你不是隻要錢嗎?反正都是被包養,我的條件比他好得多。”
四目相對,眼神裏都是憤怒。
“徐辰星,請你讓開。”
他沒有讓開的意思。
我繞過他,被他抓住手腕。
他的手勁很大,掙脫開我手上已是一片紅痕。
我生氣他用言語羞辱我,還生氣他不自重,就算是羞辱我,也不應該不愛惜自己的羽毛。況且他…應該結婚了。
遠處,喬婉給他送去水。
我強忍著眼眶的眼淚,轉頭離開。徐辰星西裝革履,還創立了一個上市公司,他可真厲害啊。雖然不知道徐辰星具體是什麼背景,但是他的未婚妻喬婉幾年前來找我的時候,開著一張粉色邁巴赫,言語間盡顯示出有錢人的高傲。
她給我一張兩百萬的支票,說感謝我勸徐辰星,他願意去治療腿疾。
她還說,徐辰星不過是被家人送來曆練的,等他治療完腿疾,他們就結婚。
而我,隻是徐辰星的同學。喬婉說這句話的時候,把同學兩個字咬得很重。
我第一次見兩百萬的支票,後知後覺想起徐辰星雖然經常穿白色襯衫,但若湊近看,能看出白襯衫的剪裁和材質各不相同。
我問徐辰星怎麼老穿白色衣服,他隻說很便宜;
亦怪不得他會遞給我幾份留學申請表,說他去想辦法。
這辦法,不就帶來了嗎?
我窘迫地掖住皺巴巴的衣角,卻無濟於事。
我拿著簡曆四處投遞,還未有任何回應。
直到招聘會散場,我擠在人群中將簡曆遞給了另一家大公司的招聘人員,這招聘會大公司那麼多,徐辰星的公司不招,那還有別的公司啊。
招聘人員拿著我的簡曆叫住我,很快在我簡曆上標注了時間和一串數字,讓我按照約定時間麵試。
麵試我的是幾個利落的大姐姐,綢緞西裝更顯氣質。這西裝,跟徐辰星幾年前穿的材質好像。
中間的大姐姐抬起頭,看向我:“林夏小姐,你對國內的法律了解多少?”
我如實答道:“不多,我剛回來。”
大姐姐點點頭。
旁邊的助理介紹說,大姐姐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喊何姐就行。
隨即,我辦理了入職手續,看著工牌上寫的“如夏”愣了神。
徐辰星一直叫我阿夏。
在我沒和他鬧掰之前。
我不由得問起旁邊的同事,我們公司叫如夏,是有什麼典故嗎?
同事忍不住八卦:“你剛來不知道,我們老總當時跟股東定公司名字的時候鬧了好久,股東不同意要撤資,老總就自己辦這個公司。”
“可不是嘛,這叫如夏多好啊,公司現在風生水起,還有總公司注資。”
“你可真幸運,我們這公司不太招人的。”
“這樣啊。”
“對了,你去總公司的時候,去領導那層辦公室,把工牌收起來,避免遇見討厭的領導刁難。”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暗自歎了口氣。
“請問,我們總公司是叫什麼?”
“辰徽!”
“哪個陳,哪個輝?老板叫陳輝?”
同事無奈的把名片遞過來。
辰徽?
總公司?
這兩個字和麵試時候徐辰星麵前的工作牌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是他名下的公司!
老天真愛開玩笑。
我問同事:“總公司的領導來得勤嗎?”
“當然不啦,總公司領導都很忙的。”
我放鬆下來,那就好。
上班第三天,公司警戒。
大家都正襟危坐。
“辰徽總裁要來了,快準備好,快準備好。”
“太突然了!”
“臨時檢查,公司繼續獨立還是納入總公司的關鍵時刻來了,準備好資料彙報。”
“我不想啊,總公司那邊工作強度那麼大,而且還要分流,我們現在多好啊。”
“就我們公司氛圍最好,何姐,加油!”
我迷茫地看著四周奔跑的同事,被何姐叫去會議室倒茶。
“小夏,今天公司要拿出百分百力氣展現公司風貌,你就在會議室給總公司的領導倒茶。”
“何姐…何姐…”我看著老板頭也不回地去另一邊討論資料。
同事拿著茶具過來,遞給我,我還不知道怎麼說,遠處一眾人由遠及近向會議室走來。
帶頭的,是徐辰星。
一眾人簇擁著徐辰星落座,說說笑笑。徐辰星並未看我,倒是何姐不停給我使眼色。
何姐開始講解情況。
我拿著茶杯,一杯杯倒茶。正想穿過座位縫隙把茶杯放在徐辰星桌子上,徐辰星正看著公司年報,我期待徐辰星不要看到我。
徐辰星在我把茶杯放在他桌子上時突然開口:“小何,你們公司怎麼還用這樣的茶杯。”
何姐笑著說道:“領導,我們把勁都放在給公司創造利益上了,還是領導關注我們的吃穿用度。”
“見微知著,公司要發展,可以並入總公司,也可以…撥款。”
“就看她的表現吧。”
一道道灼熱的目光朝我投來,我抬頭,徐辰星似笑非笑看著我,何姐麵露震驚,但她很快調整了表情:“領導高瞻遠矚。”
“她來當我助理,看看你們公司員工如何。”
何姐還在向徐辰星彙報。
直到下班,徐辰星的助理遞給我一張紙,上麵是一個地址。
“明早給徐總買早餐。作為助理,要隨時回應領導需求。微信和電話都要隨時在線。如果沒有,就是你的問題。”
徐辰星,就是故意的。
我之前也給徐辰星送過早餐。
有一天他看起來很難過,我心生不忍。
越看他越覺得他是個可可憐憐的帥哥,還坐在輪椅上。
他收到我的早餐後,盡數吃完,說以後不要給他帶了。
他給我帶。
然後,他不知道怎麼弄的,每天給我帶不同的早餐。
以前隻覺得早餐好香,不曾想帶早餐不是個容易的活。
他的貼身助理把徐辰星要吃的早餐和地址都發給了我,五星級酒店的早餐包裝得很精致。
我站在徐辰星的別墅門口,按了門鈴。
我正想再按,門從裏麵打開了。
喬婉一身小香風出現在我麵前。
“林夏?怎麼是你?”
她連指甲都很精致。
“你不是被拒了嗎?怎麼找上家裏了?”
“我來送早餐。”
“沒事,給我吧,辰星還沒起床,我們待會準備出門,剛好我有零錢,給你小費,國外慣例嘛。”
“等一下,那個…”
“辰星不喜歡有人來打擾我們。”喬婉笑意盈盈,把錢塞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