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麼來了?”
沈修榛聲音有些顫抖。
他在海城立足,名義上靠的是自己,但他深知第一桶金離不開沈氏的暗中幫助。
沈修遠放下手裏空了的紅酒瓶,掏出手帕一點點擦試手指上殘留的液體。
頭也不抬:“沈修榛,這是你的女人?”
沈修榛摟過方半夏的腰,定了定神:
“大哥說笑了。我的女人隻有夏夏。”
“哦?”
他偏過頭看向蘇墨,語氣冷得像結了冰:
“什麼貓狗都敢在夏夏麵前惺惺作態?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才是沈修榛的太太!”
“雖然你是沈家私生子,但也是入了族譜的人。我們沈家男人從不養這種上不了台麵的玩意。”
“尤其是這種風騷到沒邊的女人!”
沈修榛臉一陣紅一陣白。
“怎麼?等著我轟她?”
沈修遠厲聲質問一句,沈修榛一個眼神,秘書將蘇墨帶走。
蘇墨委屈的臉上仍掛著紅酒汁,看起來猙獰可怖。
“沈總......”
沈修榛不耐煩:“先回去換衣服。以後這種場合你不必出席。”
蘇墨被秘書拖走後,沈修遠繼續奚落他:
“幾年不見,你選人用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
“用人”兩個字,沈修遠刻意加重了語氣:
“蘇秘書不是被派到美國去了?怎麼人還沒送走?莫不是沈總舍不得?”
沈修榛低著頭,聲音像被吞進了肚子裏:
“蘇墨發生點意外。我打算婚禮結束後再送她出國。”
“她救過你的命?是你再生父母?難不成你還讓她坐在你媽的位置,讓夏夏給她敬杯酒?”
沈修遠雙手插兜,神色冷峻逼問他:
“你婚禮到底定在何時?你若不急,這婚我可先結了。”
沈修榛驚訝:“哥,你要結婚?對方是誰?”
沈修遠眼神在方半夏身上流轉,繼而嘴角上揚。
語氣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三天後成婚。父親的意思是讓你晚我一天結。也算好事成雙!”
沈修榛深知長幼有序,自己身為私生子,在這件事上不能忤逆父親的意思。
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支支吾吾應道:“好。”
“至於你嫂子......”
方半夏怕他犯渾,瞪了眼他。
沈修遠無奈扶額,語氣瞬間變得柔和,一副妻管嚴的模樣:
“她臉皮薄,人又不禁逗......以後你自然會見到。”
既然老爺子發了話,沈修榛和方半夏的婚事就算定了下來。
沈修榛和方半夏坐在車裏,兩人卻各有各的心思。
“大哥和老爺子,什麼時候對我的事這麼上心?”
沈修榛摩挲著方半夏的手指,滿腹疑惑。
方半夏想起幾分鐘前沈修遠發來的微信:
【一切準備就緒,婚禮當天我接你返港。】
【今天的晚禮服帶著,我要你隻穿給我看。】
沈修遠直勾勾的眼神在方半夏心裏掀起漣漪,她不自覺想起限製級場麵,臉紅到耳朵根。
“夏夏?”
沈修榛又一次問道:
“你聽說過大哥的女人是誰嗎?這麼多年沒聽過他對誰動了心,隻有......”
沈修榛突然皺起眉,定定看向方半夏,一個念頭冒出來又迅速被他強壓了下去。
方半夏胡亂找了個借口:
“大概是擔心某人養的女人鬧到婚禮現場,辱了沈家的名聲吧。”
沈修榛臉色陰沉:
“你放心,婚禮前一天我送蘇墨出國,當天晚返,不會誤了婚禮吉時。”
“好。”
方半夏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沈修榛心裏不舒服。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允許自己未婚夫婚前離開,半夏的態度讓他心裏窩了火:
“夏夏,你不生氣?”
方半夏笑了笑,反唇譏笑:
“你我心知肚明,婚姻隻是挽救我們關係的最後一次嘗試。你想我作何反應?一哭二鬧三上吊?”
“沈修榛,你什麼時候喜歡看女人扯頭花了?要不這婚,我讓給蘇墨怎麼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方半夏偏過頭打開窗,臉探出窗外,讓呼嘯而過的晚風吹拂她的臉上。
沈修榛的聲音在耳邊淡去,她耳邊恍然出現沈修遠的聲音:
“夏夏,我要娶你......”
沈修榛送蘇墨出國那天早上,方半夏罕見地給他做了早飯。
一碗陽春麵下肚,他眼眶潤了潤:
“夏夏......今天晚上我就回來,我保證。”
方半夏垂眸攪了攪筷子,心不在焉:
“哦。”
沈修榛出門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眼熟悉的窗戶,他心莫名地慌了。
以前他出門,方半夏總會站在窗台上目送他,今天怎麼了?
沈修榛腳步一頓,調轉了方向,到家推開門摟住方半夏,情動難耐地吻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從他心口裏溜走,但他無論如何也抓不住了。
沈修榛並未如他承諾那樣如約回家,而是再一次爽約。
在他返航之前,蘇墨割腕自殺,隻為留下他。
安頓好蘇墨後已是次日。
沈修榛不敢給方半夏打電話,他決定直奔婚禮現場。
下了飛機接過秘書送過來的新郎禮服,急切地在車上換裝。
新郎的花牌不知怎麼碎了一塊,怎麼也粘不上。
“草。”
他有些煩躁地問了問:
“太太準備備用花牌了嗎?”
秘書拿出一個包裹:“太太給了這個包裹,看看是不是備用的衣物吧。”
沈修榛異常煩躁,胡亂地扯開包裝。
映入眼簾的是一坨血肉模糊的標本。
【沈修榛,你的兒子還給你了,婚禮也讓給蘇墨吧!】
【祝你們,也祝我自己,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