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咳的滿臉通紅,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而江初照卻一臉冷漠的站在旁邊,活像一個旁觀者。
我有些蹙眉,他是沒有心嗎?
孩子都成這樣了,一點都不著急和心疼。
病房裏也傳來其他病患的指責聲。
“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怎麼一點良心都沒有?沒看到小孩都成這樣了?”
“誰知道是不是他親生的,我就沒見過這麼狠心的父母。”
“怎麼沒見小孩媽媽?多可憐的孩子。”
我不想跟江初照牽扯上太多的關係,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熟練的上前替小孩處理。
小家夥也一眼就認出了我,眼睛哭的紅腫,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伸著手就想往我懷裏鑽。
嘴裏還嘟囔著:“媽…”
或許是想起了初見時我皺著眉頭的樣子,到嘴邊的媽媽硬生生的轉變成了姐姐。
不知道是因為一個人孤獨了太久,還是因為母愛泛濫了。
我將他抱進了懷裏,輕輕的安慰著。
他像是害怕眼淚鼻涕弄臟了我身上的白衣服,倔強的昂著頭。
秉持著小孩子是無辜的原則,我耐著性子哄他:
“又見麵啦,能告訴姐姐你怎麼咳成這個樣子了嗎?”
小孩子沒有回答,而是轉頭怯懦的看了一眼江初照,又往我懷裏擠了擠。
我頓時腦補了一出大戲。
江初照這家夥該不會是家暴吧?
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這麼混蛋?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男人聲音依舊冰冷,卻主動解釋:
“他嫌藥苦,不願意喝,我吼了他一句就成這樣了。”說到這裏,江初照還特意停頓了幾秒,再次開口:
“我沒動手,也沒你想的那麼混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這句話裏還帶著一絲委屈。
......
心事被拆穿,我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察覺到他也看過來後,立馬轉移了視線。
我從包裏掏出了一顆糖喂給小家夥,笑著對他說:“吃這個就不苦了。”
“生病會很難受的,你要聽爸爸的話好好吃藥才能快點好起來哦。”
小家夥砸吧著嘴,像是吃到了什麼人間美味一樣,眼睛亮亮的看著我。
“這是什麼?好好吃。”
我有些詫異,我從包裏掏出來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一顆糖。
可眼前的人卻像是吃到了什麼人間美味一樣,一臉興奮的看著我。
腦袋裏的思緒頓時翻湧,我轉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江初照。
這家夥果然就是在記恨我。
難不成就因為我叫唐雲?所以連一顆糖都不給他兒子吃?
心眼真小。
我在心裏把江初照罵了個遍。
正當我在思考該怎麼跟小家夥解釋,這隻是一個很普通的東西時,卻看到他十分感興趣的看著我胸前的工牌,奶聲奶氣的開口:
“我可以叫你雲雲嗎?我以前的好朋友也叫芸芸,我最喜歡和她一起玩了。”
“可是後來爸爸給我換了學校,我就再也沒見過芸芸了…”
他說完眼眶裏有滿含淚水,看得我一陣心軟。
這麼乖的孩子怎麼就不能是我生的呢?
江初照這個木頭臉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這輩子才會有這麼乖的兒子。
我抱著他聲音溫柔:“當然可以,作為交換你也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好不好?”
小家夥用力的點了點頭:“小寶,我叫小寶。”
可這很明顯就是家裏人私下喊的名字,我摸著他的腦袋又問了一次:“姐姐叫唐雲,所以小寶應該也有一個大名,對不對?叫什麼呢?”
“我就叫小寶,所有人都這樣叫我,小寶就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