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的暗湧:疑雲漸起
丁墨城最近很不對勁。
康複後的日子裏,他對我關懷備至,溫柔體貼得幾乎無可挑剔。
可越是這樣,我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
他常常背著我接電話,走到陽台或是書房,語氣低沉而神秘,我從未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和別人說話。
一次,我假裝去廚房倒水,悄悄靠近書房,想聽聽他在和誰講電話,可我剛走到門口,他就警覺地掛斷了電話,然後若無其事地打開門,手裏還拿著本書,「悅悅,怎麼站在這兒?找我有事嗎?」他笑著問我,眼神卻飄忽不定。
我搖搖頭,心裏卻像壓了塊石頭。
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越來越頻繁,我感覺自己像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罩裏,四周都是透明的,卻看不清真相。
他每天都來看我,噓寒問暖,可我總覺得他的笑容裏少了些什麼,眼神深處藏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那種被欺騙的感覺,像一條毒蛇,慢慢地纏繞著我的心臟,讓我喘不過氣來。
今天,我獨自去醫院複診,結束後打算去附近的公園散散心。
剛走到公園門口,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丁墨城。
他站在一棵梧桐樹下,背對著我,似乎在等人。
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的視野裏——白清瑤。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像一團跳躍的火焰,徑直走向丁墨城。
看到她,我的呼吸一窒,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他們說了什麼我沒聽清,但我清楚地看到,丁墨城握住了白清瑤的手。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世界仿佛在我麵前崩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我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敲擊著我的耳膜。
丁墨城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猛地回頭,看到我站在那裏,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著。
白清瑤也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悅悅......」丁墨城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你怎麼來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他,眼神冰冷而銳利。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像是有一股電流穿過我的全身。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丁墨城,我的丈夫,他竟然和白清瑤......
我用力咬著嘴唇,幾乎要嘗到血腥味。
我轉身離開,腳步踉蹌,公園裏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孩子們嬉鬧的聲音,鳥兒的鳴叫聲,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的世界隻剩下死寂。
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尋找,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隻是想找到一些東西,一些能夠解釋這一切的東西。
突然,我的手碰到一個冰冷的金屬盒子,藏在衣櫃最深處。
我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本日記,黑色的封皮,沒有一個字。
我翻開日記,第一頁就讓我愣住了,上麵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
我!
但那不是現在的我,而是六年前的我,穿著實驗服,在實驗室裏忙碌著。
照片的背麵寫著一行字:「香水配方,至關重要。」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繼續往下翻,日記裏記錄著丁墨城每天的行程,事無巨細,甚至精確到分鐘。
我快速地翻閱著,突然,一行字跳入我的眼簾:「白清瑤,香水,實驗。」
我猛地合上日記,雙手緊緊地握著,指關節泛白。
我感覺房間裏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呼吸困難。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絲毫驅散不了我心中的陰霾。
「香水......實驗......」我喃喃自語,腦海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
難道我的嗅覺喪失,和丁墨城、白清瑤,還有這本日記裏提到的香水實驗有關?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林教授,您好,我是葛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