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爸爸再婚後我還能有個家。
可爸爸任由繼母和五歲的繼弟欺負我,那一件件寒心的事就像刺紮在心頭。
終於,我忍無可忍斷絕了父子關係。
當爸爸麵臨巨額賠償款求我時,我隻覺得可笑。
曾經的傷害曆曆在目,我再也不會被所謂的親情綁架,這次我要為自己而活。
......
深夜,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本以為能感受到一絲家的溫暖,結果隻有一室的冷清。
餐桌上,洪父、繼母和繼弟正吃著熱騰騰的晚飯,歡聲笑語,仿佛我是一個透明人。
他們的眼裏隻有彼此,沒有我,餐桌上也沒有我的位置,更別提一口熱乎飯了。
我像個局外人,站在這個本該屬於我的家,卻找不到一絲歸屬感。
「喲,回來了?」繼母陰陽怪氣地瞥了我一眼,語氣裏滿是嫌棄。
我默默地放下書包,走向廚房,想看看有沒有剩飯。
「哇!哥哥的新衣服!」五歲的繼弟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我手裏拿著的衣服袋子,立馬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我麵前,指著袋子哭鬧起來,「我要!我要!」
「乖兒子,別哭別哭,媽媽給你拿。」繼母立馬換上一副慈母的麵孔,伸手就要來搶我手裏的袋子。
我下意識地把袋子護在身後,這件衣服是我用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買的,也是我唯一一件新衣服。
「洪宇,把你衣服給你弟弟。」洪父頭也不抬地命令道,語氣不容置疑。
我咬了咬牙,心裏像被針紮一樣難受。
憑什麼?
就因為他是你們的親兒子,我就得把一切都讓給他嗎?
「這件衣服......」我試圖解釋。
「別廢話,趕緊的!」洪父不耐煩地打斷我,眼裏滿是冷漠。
我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妥協了。
我默默地把衣服從袋子裏拿出來,遞給了繼弟。
看著他興高采烈地拿著我的新衣服,我的心像刀割一樣疼。
「家裏沒你的房間了,你去外麵住吧。」洪父從錢包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扔在我麵前,「省著點花。」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裏沒我的房間了?
讓我去外麵住?
外麵寒風呼嘯,漆黑一片,我該去哪裏?
我拿著那幾張可憐的鈔票,走出了家門。
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我的臉上,我裹緊了單薄的衣服,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最終,我在一家昏暗的小旅館裏開了個房間。
狹小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黴味,牆壁斑駁,床單也臟兮兮的。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淚水無聲地滑落。
「這......」我顫抖著聲音,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算什麼?
把我當皮球踢?
我猛地轉身,衝回那個所謂的「家」。
「憑什麼讓我去住賓館?憑什麼我的房間就沒了?!」我衝著洪父吼道,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和憤怒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就因為我不是你親生的,你就這麼對我嗎?!」
洪父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來,揚起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小兔崽子,你敢跟我頂嘴?!」火辣辣的疼痛從臉上傳來,我被打得偏過頭去,耳朵嗡嗡作響。
我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父親,竟然對我動手。
我踉蹌著後退幾步,心如死灰。在這個家裏,我究竟算什麼?
我又回到了那間陰暗潮濕的賓館房間。
狹小的空間裏,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牆壁上的汙漬斑駁陸離,仿佛在嘲笑我的落魄。
我蜷縮在硬邦邦的床上,淚水浸濕了枕頭。
明天該怎麼辦?
我茫然地望著天花板,感覺前途一片黑暗。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怎麼回事?」我心裏咯噔一下,起身走到窗邊。
隱約聽到有人在大喊「抓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