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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病榻驚見君扶人

鑰匙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空蕩的雨夜裏格外刺耳。

安以夏無力地蹲下身,將臉埋進雙臂,任由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也衝刷著她內心的痛苦和絕望。

世界仿佛隻剩下雨聲,淅淅瀝瀝,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她的心房,讓她感到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起身,用顫抖的手再次撿起鑰匙,打開了家門。

屋內一片漆黑,靜得可怕。

安以夏摸索著打開了燈,昏黃的燈光灑下來,卻驅不散她內心的陰霾。

渾身濕透的她隻覺得一陣寒意襲來,緊接著便是頭痛欲裂。

她踉蹌著走到沙發旁,無力地癱倒下去,意識逐漸模糊......

再次醒來時,安以夏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

“你醒了!”一個年輕的護士驚喜地走了過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安以夏虛弱地搖了搖頭,沙啞著聲音問道:“我怎麼了?”

“你發高燒昏迷了,是你丈夫送你來的。”護士一邊幫她調整輸液管,一邊說道,“他一直守在你床邊,寸步不離,剛剛才接了個電話出去。”

聽到“丈夫”兩個字,安以夏的心猛地一沉,眼神也瞬間黯淡下來。

她閉上眼睛,不願再想起那個讓她心碎的男人。

“我去叫他回來吧!”護士說著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安以夏的聲音冷淡得沒有一絲溫度,“讓他走吧。”

護士愣了一下,但還是尊重了她的意願,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又恢複了安靜,隻有輸液管裏的藥水滴落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安以夏的神經。

突然,她聽到走廊裏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

是盛司聿。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喜悅和激動,似乎有什麼好事發生。

安以夏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

他不是應該擔心自己嗎?

為什麼聽起來如此開心?

腳步聲漸漸遠去,安以夏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她用盡全身力氣,緩緩地下了床,一步一步地朝著門口走去......

“槿兒,你再等等,我馬上就過來......”

安以夏咬牙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步地挪動著,走廊裏消毒水的味道讓她幾欲作嘔,但她心中的好奇和不安卻越來越強烈,驅使著她一步步地走向聲源處。

她扶著牆,緩慢地下了幾層樓,眼前的一幕讓她瞬間僵住。

盛司聿正小心翼翼地扶著一個女人從婦產科出來,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槿。

盛司聿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林槿也一臉幸福地依偎在他身旁,兩人低聲說著什麼,不時相視而笑。

安以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讓她從頭涼到腳。

“哎呀,這不是安小姐嗎?”林槿故作驚訝地捂住嘴,聲音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盛司聿聽到林槿的聲音,猛地轉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安以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慌忙鬆開扶著林槿的手,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以夏,你聽我解釋......”

安以夏的目光落在林槿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呼吸一緊,眼前一陣陣發黑,她用力咬住下唇,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才勉強壓抑住即將噴湧而出的情緒,一字一句地說道:“盛司聿......”

林槿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自己尚不明顯的腹部,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輝,她嬌滴滴地說道:“安小姐,你看,我懷孕一個月了呢,司聿他對我和孩子都可好了,每天都噓寒問暖的,生怕我磕著碰著。”她一邊說著,一邊挑釁地看了安以夏一眼,

安以夏隻覺得胸口一陣悶痛,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刺了一下,但她依舊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淡淡地說:“是嗎?那真是恭喜了。”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林槿似乎對安以夏的反應有些失望,她原本還想看到安以夏崩潰的模樣,但安以夏的故作鎮定讓她有些不甘心。

於是她故作親昵地走到安以夏麵前,挽住了她的胳膊,“安小姐,你身體還沒好,要不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就當慶祝我懷孕了?”

盛司聿臉色一變,連忙上前一步,擋在安以夏身前,語氣帶著一絲嚴厲,“林槿,你別鬧了,以夏身體還沒恢複,不宜外出。”說完,他又轉過頭,語氣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絲討好地說,“以夏,你想吃什麼?我讓阿姨做好送上來,你好好休息。”

林槿臉色瞬間蒼白,她低下了頭,委屈地說:“司聿,我隻是想和安小姐一起慶祝一下嘛,你幹嘛這麼凶。”說完,她泫然欲泣地看了盛司聿一眼,轉身離開了。

盛司聿看著林槿落寞的背影,

盛司聿最終還是決定先送安以夏回病房休息,一路上,他都在想著如何向安以夏解釋這一切,但他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措辭。

他的心如同被無數隻螞蟻啃食一般,難受至極。

回到病房後,盛司聿幫安以夏整理好床鋪,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終還是說道:“以夏,公司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虛。

安以夏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目送著盛司聿離開了病房。

她的盛司聿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態度,匆匆地離開了。

病房的門被關上,房間裏隻剩下安以夏一個人。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感覺自己像一個木偶,被命運隨意地擺布著。

她強撐著身體從床上起來,換好衣服,獨自辦理了出院手續。

在回家的路上,盛司聿的表現異常的沉默。

回到家後,盛司聿借口公司還有事情,將自己關進了書房,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安以夏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突然感到有些疲憊。

安以夏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臥室,她打開手機,一條短信的提示音,劃破了房間的寂靜,她看到短信的備注,是林槿。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張孕檢單照片,緊接著是一條挑釁意味十足的短信:“安小姐,我和司聿的孩子很健康呢,你說,他會不會更愛我一些?” 安以夏盯著屏幕上刺目的文字,指尖泛白,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胸腔中翻湧的憤怒與無奈,胃裏一陣痙攣,酸澀的苦味湧上喉嚨。

就在她按下關機鍵的那一刻,一雙手從背後環抱住她,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

“在看什麼?”盛司聿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膀上。

安以夏僵硬著身體,沒有說話。

盛司聿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他輕輕摩挲著安以夏的手指,語氣溫柔:“今天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嗯。”安以夏淡淡地應了一聲,將手機屏幕朝下扣在桌子上。

盛司聿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反而更加興奮,“晚上我準備了驚喜給你,等天黑你就知道了!”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期待。

夜幕降臨,窗外的天空驟然綻放出一朵朵絢麗的煙花,姹紫嫣紅,照亮了整片夜空。

安以夏靜靜地站在窗前,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林槿的話在她腦海中回響:“司聿說,他會為我燃放最美的煙花......”她想起曾經,盛司聿也曾為她燃放過煙花,那時,他眼中的溫柔和愛意,讓她沉醉其中。

如今,同樣的煙花,卻照亮了另一個女人的幸福,而她,隻剩下滿心的悲涼。

盛司聿從身後擁住她,語氣寵溺:“喜歡嗎?下次我為你準備更盛大的煙花,整個城市的夜空都為你綻放。”他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哄著:“別哭了,我的傻瓜,我最愛的隻有你。”

安以夏卻輕輕地推開了他,苦笑一聲,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盛司聿,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她的聲音平靜而冷淡,像一盆冰水澆滅了盛司聿的熱情。

盛司聿心頭一跳,慌亂起來,他抱緊她,“以夏,你聽我解釋......”

“不必了。”安以夏打斷他,“你準備給林槿的驚喜,我都不喜歡。”她平靜地望著窗外,璀璨的煙花在她眼中卻如同冰冷的灰燼。

盛司聿慌亂地解釋,承諾會準備其他的驚喜,然而安以夏的平靜和冷淡,卻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安以夏轉身,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相框,那是他們結婚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兩人笑得甜蜜而幸福。

她指尖輕輕撫過照片上盛司聿的臉龐,眼神卻冰冷如霜。

“盛司聿,”她緩緩開口,“我們離婚吧。”

盛司聿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仿佛變了一個人,每天早出晚歸,臉上總掛著神秘的笑容,似乎在為安以夏準備著什麼驚喜。

他會突然送上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在晚餐時分,變魔術般端出安以夏最愛的甜點,甚至會在睡前,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每一次,他都會滿懷期待地望著她,仿佛等待著她驚喜的笑容,渴望著她熱情的回應。

然而,安以夏卻始終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麵無表情地接受著他的一切好意。

她不驚訝,不感動,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像一潭死水般平靜。

她隻是機械地重複著“謝謝”兩個字,語氣冷淡得仿佛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盛司聿的殷勤,在她的眼中,就像一場滑稽的表演,毫無意義。

傭人們私底下竊竊私語,說夫人最近似乎變了個人,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柔可人,麵對先生的示好,總是冷冰冰的,仿佛先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這些話傳到盛司聿的耳中,他隻是尷尬地笑了笑,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如此努力地討好她,為什麼她卻無動於衷。

直到一天下午,盛司聿又一次神秘兮兮地回到家中,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他興衝衝地來到安以夏的麵前,還沒等他開口,安以夏就淡淡地說:“我看到了。”她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像是念著毫無感情的台詞。

盛司聿手中的禮盒微微一頓,他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幾分。

“什麼?”他試探性地問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安以夏緩緩拿起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林槿發來的那張孕檢單照片,還有那句充滿挑釁的短信。

盛司聿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他慌忙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辯解。

安以夏看著盛司聿錯愕的表情,她沒有發怒,也沒有哭鬧,隻是平靜地放下手機,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那種眼神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她那漠然的目光,像一把無形的刀,狠狠地割裂著盛司聿的心臟,他感覺自己像是赤身裸體地暴露在安以夏的審視之下,無所遁形。

盛司聿還想說什麼,安以夏卻已經起身,走向了臥室。

她沒有理會盛司聿的呼喊,隻是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盛司聿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手中緊緊攥著那份精心準備的驚喜,感覺如同一個笑話。

當天晚上,盛司聿仍然不死心,他放下手頭的工作,早早地回到了家,想要和安以夏好好談一談。

他試圖解釋自己和林槿之間的關係,試圖用花言巧語來哄騙安以夏,讓她原諒自己。

然而,安以夏卻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

她隻是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將那些曾經屬於她和盛司聿的回憶,一件件地打包。

她細心地將那些照片,那些禮物,那些曾經承載著美好回憶的物件,都一一裝進紙箱裏。

她的動作很慢,卻很堅定,仿佛在切割著她和盛司聿之間的最後一點聯係。

盛司聿看著安以夏冷漠的側臉,感覺自己如同置身於冰窟之中,渾身冰涼。

他的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疼痛得無法呼吸。

第二天,盛司聿一早就離開了家,說是公司有緊急事務需要處理。

安以夏依舊沒有挽留,甚至連一絲告別的意思都沒有。

等到盛司聿離開後,安以夏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她將那些屬於自己的衣服,首飾,甚至是日常用品,都一一打包。

她仿佛在進行一場儀式,徹底清除著自己在這個家中的痕跡。

傍晚時分,安以夏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妥當。

她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她沒有帶走任何屬於盛司聿的東西,她隻帶走了屬於自己的回憶,和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她來到別墅門口,傭人們還在忙碌著,他們小心翼翼地看著安以夏,卻不敢上前搭話。

安以夏沒有理會他們,隻是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就在出租車即將啟動的時候,盛司聿突然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

他一把拉開車門,語氣急切地說道:“以夏,你要去哪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安以夏轉頭看向窗外,絢爛的煙花再次綻放在夜空中,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望著遠方,似乎在說:“帶我去哪裏呢?”

安以夏沒有回答盛司聿的問題,隻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璀璨的煙花在她眼中卻如同冰冷的灰燼,映照著她此刻空洞的眼神。

盛司聿焦急地解釋:“以夏,你聽我解釋,林槿肚子裏的孩子......與我無關......”

安以夏轉過頭,眼神冰冷,語氣平靜得可怕:“盛司聿,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她伸手推開車門,下了車,沒有絲毫的猶豫。

盛司聿愣在原地,看著安以夏決絕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慌亂和無措。

他從未見過如此冷漠的安以夏,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溫柔體貼,深愛著他的妻子。

安以夏沒有理會盛司聿的呼喊,她徑直走向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個曾經充滿甜蜜回憶的家。

盛司聿頹然地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出租車,心中如同刀絞。

他知道,這一次,他真的失去她了。

出租車在繁華的都市中穿梭,安以夏望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心中卻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她隻知道,她需要離開盛司聿,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家。

最終,出租車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

安以夏付了車費,拖著行李箱走進了酒店。

她開了一間房間,把自己關在裏麵,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接下來的幾天,安以夏過著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她白天漫無目的地在城市中遊蕩,晚上則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裏,不吃不喝,也不睡覺。

她仿佛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盛司聿四處尋找安以夏的下落,他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關係,卻始終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他每天都活在悔恨和自責之中,他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珍惜安以夏。

他一遍遍地撥打著安以夏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他隻能一遍遍地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冰冷的機械女聲,心中充滿了絕望。

終於,在安以夏失蹤的第七天,盛司聿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盛司聿,我們離婚吧。”

盛司聿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知道,這一次,他真的失去了安以夏,永遠地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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