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成,一場車禍後我死了,靈魂卻留在人間。
我看到妻子程慕雪滿心都是她的青梅竹馬林君澤,對我的死冷漠至極。
我曾經那麼愛她,她卻如此傷我。
而她後來認清林君澤的真麵目後,才意識到對我的傷害,可一切都晚了,她的悔恨自責也換不回我,這就是我的悲哀愛情。
......
我死了,真的死了。
變成阿飄的第一天,我居然飄在了我自己的葬禮上。
說真的,比我預想的任何一種死法都離譜。
更離譜的是,我老婆程慕雪,她看起來......
一點也不傷心。
我眼睜睜看著她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像個精致的木偶,漂亮,但沒有靈魂。
來吊唁的親戚朋友在她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她也就淡淡地點個頭,說句「謝謝」。
謝你妹啊!
我才是你老公,你老公嗝屁了,你就這反應?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我試著碰碰她,想告訴她我在這兒,別怕。
結果,我的手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
那一刻,巨大的悲傷和絕望將我淹沒。
我就像個被遺棄的幽靈,孤獨地飄蕩在自己的葬禮上,周圍的哭聲更像一首淒涼的挽歌,嘲笑著我的存在。
葬禮結束後,程慕雪和林君澤一起走了。
林君澤是誰?
哦,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哥」,一個在我活著的時候就讓我如鯁在喉的家夥。
現在,他正攬著我老婆的肩膀,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安慰她?
安慰個鬼啊!
我看到程慕雪對著林君澤笑了,那是一個我許久未見的,溫柔的笑容。
我的肺都要氣炸了!
我使勁喊她的名字,想讓她看看我,聽聽我,可是她什麼反應都沒有,仿佛我就是一團空氣。
林君澤更過分,他居然摸了程慕雪的頭!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做出這種親昵的舉動,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拳。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像個傻子一樣飄在空中,看著他們越走越遠。
突然,林君澤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猛地一驚,他難道看得見我?
「慕雪,你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你的......」
我氣得差點沒把自己的靈魂都給捏散了。
這都什麼事啊!
我老婆在我頭七都沒過的時候,就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還當著我的麵!
我真是太憋屈了!
我原本以為,至少我的家人會跟我一樣,對程慕雪的行為感到憤怒。
畢竟,我姐陸可怡,那可是個出了名的「護弟狂魔」。
她肯定會把程慕雪罵個狗血淋頭,替我出這口惡氣。
結果,我飄到姐姐家,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陸可怡居然在安慰程慕雪!
我當時就懵了。
什麼情況?
劇本不對啊!
「可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程慕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這次是真的哽咽,而不是葬禮上那種「人工智能式」的平靜。
「我......我好像有點喘不過氣。」
「我知道,慕雪。你隻是太難過了,每個人表達悲傷的方式不一樣。」陸可怡的聲音柔和得出奇,就像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你隻是需要時間。」
我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還是我那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姐姐嗎?
她難道沒看到程慕雪那副跟「好哥哥」親親熱熱的樣子嗎?
她難道不應該跟我一樣,衝上去把那個姓林的家夥打一頓嗎?
「姐,你沒搞錯吧?」我忍不住開口,雖然我知道她聽不見。
「她那叫難過?她那叫迫不及待找下家好嗎?」
陸可怡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她微微抬起頭,眼神有些空洞,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她輕輕地拍了拍程慕雪的背,說:「別擔心,都會好起來的。」
「怎麼可能好起來?」我心裏的火苗再次燃起,直衝腦門,「我老婆都這樣了,還能好得起來?」
我姐歎了口氣,繼續安慰程慕雪,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
我飄在半空,看著她們倆,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一個被人遺忘的、多餘的......
幽靈。
陸可怡說:「每個人表達悲傷的方式不一樣」,這句話像一個魔咒,不停地在我腦海中回蕩。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難道真的是我不懂她?
我看著程慕雪在陸可怡的攙扶下,慢慢地走出了房間,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的靈魂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我好像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裏,迷茫、不解,還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希望。
「慕雪,我們出去走走吧......」 陸可怡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