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瘋子窩,每天都活在恐懼和不安中。
護士的白眼跟刀子似的,嗖嗖地往我心上紮,病人更是把我當成玩具,不是搶我的衣服就是扯我的頭發。
我就像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綿羊,瑟瑟發抖,孤立無援。
那天,吳澤來了,我以為他是來接我出去的,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結果,他隻是站在門外,隔著鐵柵欄,用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看著我。
他甚至還嘲諷我,說我活該,說我裝瘋賣傻的樣子很逼真。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涼了,比掉進冰窟窿還冷。
我恨他,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吳澤,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輕蔑地一笑,轉身離開了。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我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絕望和無助像潮水般湧來,幾乎要把我吞噬。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了。
他叫林深,穿著幹淨的白襯衫,看起來溫文爾雅。
他看著我,眼神裏沒有嘲笑,沒有憐憫,隻有平靜。
他問我:「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結婚?
在這種地方,和一個陌生人?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你說什麼?」我結結巴巴地問道,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宕機。
林深重複了一遍:「我說,你願意和我結婚嗎?」他的語氣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看著他,心裏五味雜陳。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但我感覺到,這或許是我唯一的出路,是我逃離這個地獄的機會。
「我......」我猶豫了,內心在激烈地掙紮著。
「我......」我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用力點了點頭,「我願意。」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即使前方是未知的深淵,我也要拚死一搏。
林深的動作很快,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手續辦得異常順利,甚至連工作人員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大概覺得我們兩個瘋子是絕配吧。
從民政局出來,林深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溫暖,很有力量,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有了一個依靠。
「謝謝你,」我低著頭,小聲說道,聲音有點哽咽。
「不用謝,」林深笑了笑,「以後,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他的笑容很溫柔,像冬日裏的一縷陽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那一刻,我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回到那個冰冷的病房,我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結婚證,紅色的本子,燙金的字,這一切都那麼真實。
「你真的結婚了?」一個病友湊過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揚了揚手裏的結婚證,「如假包換。」
「我的天!你竟然和一個陌生人結婚了?你瘋了嗎?」她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
我聳聳肩,沒有解釋。
瘋了嗎?
或許吧。
但在這個瘋子窩裏,誰又能保持清醒呢?
晚上,吳澤又來了,這次他帶來了薛瑤。
薛瑤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哭哭啼啼地跟吳澤說著什麼。
吳澤則一臉心疼地抱著她,時不時地安慰幾句。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一陣冷笑。
演,繼續演!
我看你們能演到什麼時候!
「史念,你竟然敢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結婚?」吳澤突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我,眼裏充滿了怒火。
我冷笑一聲,「吳澤,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把我關進這裏,不就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嗎?我現在結婚了,總比在這裏被你折磨強!」
「你......」吳澤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薛瑤見狀,連忙拉住吳澤的胳膊,柔聲說道:「阿澤,你別生氣,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她說著,轉頭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史念,你以為你結婚了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我告訴你,這隻是個開始!」
她說完,便挽著吳澤的胳膊,趾高氣揚地離開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的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這個薛瑤,肯定又在計劃著什麼陰謀!
我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