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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好好想想，您這年紀生孩子，風險多大啊！不說別的，您自己身體受得了嗎？萬一......」我苦口婆心地勸著，試圖讓老太太明白其中的利害。

「風險？我身體好著呢！比你年輕那會兒還好！用你操心？你就是不想讓我生，怕我分了你們的財產！」婆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撒潑打滾。

我氣得渾身發抖，太陽穴突突直跳。

財產？

這老太太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媽！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財產的事兒了？我們擔心的是您的身體！」

「少來這套！你們年輕人就是虛偽！」她翻了個白眼，語氣尖酸刻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用不著你們假惺惺！」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想把手中抱枕砸過去的衝動。

「行，您身體好，您說了算！但孩子生下來怎麼辦？您能養嗎？您那小男友靠得住嗎？」

婆婆一聽這話，更來勁了：「怎麼？我生我養，關你什麼事？我孫子我自己還能不管？你就是嫉妒我！」

嫉妒？

我嫉妒她老蚌生珠，老來得子？

我真是要被她這神邏輯氣笑了。

我頹然地坐在沙發另一邊，感覺渾身無力。

我看向楊濤，他正低著頭，雙手捂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濤，你說句話啊！」

楊濤抬起頭，一臉疲憊：「佳佳，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媽她......」他歎了口氣，又把頭埋了下去。

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裏的委屈像潮水般湧上來。

「濤，你看看我媽說的這叫什麼話？她怎麼能這樣？我以前對她那麼好......」

楊濤抬起頭，輕輕地把我摟在懷裏：「佳佳我媽她......她現在有點鑽牛角尖，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他的安慰，此刻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我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無底洞，看不到一絲希望。

我推開楊濤，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街道，心中一片茫然。

「行了，你們也別在這兒一唱一和的了！我累了，要休息了。」婆婆說著，起身回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轉過身，看著楊濤頹喪的背影，心中的絕望更甚。

「濤......」我哽咽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慢慢地走到我麵前，伸手想擦掉我臉上的淚水，卻又停住了。

「佳佳......」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和......恐懼？

我直接炸了！

「媽，您能不能要點臉！您現在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年輕鬼混，搞出孩子來了！您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考慮過楊濤的感受嗎？考慮過這個家嗎？您就知道自己爽！您就是自私！」我指著她的鼻子罵，積壓在心裏許久的怨氣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出。

老太太估計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硬剛，愣了幾秒，那張塗滿劣質粉底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調色盤一樣精彩。

「你…你…你個不孝女！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她顫抖著手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卻半天憋不出一個完整句子。

我冷笑一聲：「不孝？我孝順您這麼多年，您是怎麼對我的？您眼裏隻有您自己！您懷孕了，高興了，您想過我們嗎？這個孩子誰來養？誰來管？您想過這些問題嗎？您就知道推卸責任！您就是個巨嬰！」

我越說越激動，語氣也越來越重。

這老太太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估計從來沒被人這麼懟過。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活像個小醜。

「我…我…我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她憋了半天，終於擠出這麼一句無力反駁的話。

「嗬嗬，您的事？您現在住的是誰的房子？吃的是誰的飯？您別忘了，您現在的一切都是楊濤辛辛苦苦掙來的！您還好意思說這是您自己的事？」我步步緊逼，一點情麵也不留。

她被我懟得啞口無言，臉上的尷尬都快溢出來了。

我心裏那叫一個爽！

讓你平時作！

讓你平時囂張！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不過，這老太太雖然被我懟得沒話說，但眼神裏卻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我知道，這事兒還沒完。

「你…你給我等著！」她丟下這句話，扭頭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我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五味雜陳。

雖然懟了她一頓很爽，但我也知道，這隻是治標不治本。

這個家，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我走到楊濤身邊，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佳佳......」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