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聲和議論聲越來越大,陳夢尷尬的低下頭去。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心虛的不敢看我,更不敢回應。
馬金安擋在陳夢麵前,“你就是她那個三秒就結束的男朋友梁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可比我差得遠了。”
“你說二十萬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和陳夢三年前就認識了,據我所知,你也隻和她認識一年半吧。”
“算起來,你才是介入我們之間的小三呢。”
我心底一涼。
原來陳夢這麼早就開始給男模花錢,難怪我認識她以後,她一點存款都沒有。
全都拿去包男模了。
他們的倒像是一對即將新婚的小情侶,我反倒成了小三了。
眼看著場麵一發不可收拾,招待拉來一群保安,氣勢洶洶的站到我們中間。
“誰啊,誰敢對我們的金卡客戶不敬!這位先生,陳夢女士在我們店裏消費的金額累計超過五十萬,如果你和她沒有關係,麻煩你先出去,否則我們將請你出去。”
保安亮起手中的警棍,滋滋的冒著電光。
我還沒說話。
陳夢搶先回答,“招待,你趕緊把他趕出去,我根本不認識他,快把他弄出去吧。”
我瞬間僵住,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夢。
心臟像是被人揪緊了一般疼。
陳夢竟然說和我不認識,這比我剛剛發現她背著我拿買房子的錢去點男模更加讓我難受。
我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擠出完整的一句話:“陳夢,你敢再說一句不認識我嗎!”
“我不認識他,你們快點把他趕出去!”
警棍砰的一聲打在我的後腦勺上,黏膩的鮮血糊了一臉。
我踉蹌著後退,雙腿一軟,被人拖著離開了酒吧。
意識模糊之際,我還在想著她是不是被馬金安這個男模花言巧語欺騙了。
她至少可以和我解釋解釋,或許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她沒有,她甚至倒在馬金安懷裏,眼睜睜看著我被打暈拖走。
她又撒出了一把百元大鈔,享受著眾人的前呼後擁。
她默許了別人對我的輕蔑。
我沒了錢,隻能在家裏簡單包紮,整個人衝進了衛生間狂吐不止。
陳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
她黑著臉踹開門,一屁股坐在梳妝台,拿起卸妝水望手心倒。
整個過程,她完全忽視了頭被包成粽子的我。
“梁俊,你不知道我半夜容易餓啊,怎麼沒給我買夜宵。”她對著鏡子自顧自的抱怨道。
自從知道她懷孕以後,我怕她生活上不好照顧自己,事無巨細全都替她做好。
大到出門的方向,小到刷牙的牙膏,都是我妥帖的用便利貼寫好方位,替她擠好刷牙的牙膏。
見我沒有回答,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梁俊,你聾了是不是!”
“陳夢,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情,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陳夢冷哼一聲:“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難道沒長眼睛嗎?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去酒吧消費了一下而已,不就是花了二十萬,這買房子本來也是我說了算,花了就花了。”
“給我花錢,難道你還這麼小氣嗎?你根本就是不愛我。”
我怒極反笑:“愛?你要是愛我,怎麼會一聲不吭把錢花了也不告訴我!那個房子是為了我們以後組建家庭準備的!”
“梁俊,你一個大男人別這麼斤斤計較行不行,你天天上班我找不到你人,孤零零的找個男模陪陪怎麼了,馬金安三年前就和我認識了,我們就是好閨蜜而已。你疑神疑鬼的煩不煩啊。”
“我隻是去打發打發時間,又不是出軌了,你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給誰看啊。”
“再說了,沒有房子又怎麼樣,孩子大不了打了,以後不生了不就行了,煩死了。”
說完她砰的一聲關了房門,把我隔絕在客廳之外。
說來說去,反倒是我小肚雞腸了。
好像我就應該默默接受她大手大腳花錢,把這件事情翻篇,隻因為她都已經不在意了。
心口傳來窒息般的感受。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直以來,我都對陳夢細心體貼,我總覺得,身為男人應該擔負起責任,要對得住女友。
可是漸漸地,陳夢脾氣越來越大,仗著自己是女生,便要求我事無巨細的包容。
什麼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第一次美甲,就連她喜歡的乙遊推生日都要我出錢慶祝。
即使她有錯,我也必須先道歉,給她台階這才肯下,不然就是我不包容,我不大度,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說白了,我就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舔狗而已。
隻要她勾勾手,就能夠跟著跑的備胎。
就像她剛剛砰的摔門,我都下意識的擔心她會不會砸傷手。
這顯然不是一對正常的情侶關係。
我猛然驚醒,我對陳夢實在是寵溺的有點太過分了,而她也把我的好當做了理所應當,不再珍惜。
心情一下子沉到穀底,正向出門散心的事搜,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梁俊,你最好趕緊離開陳夢,她是我的。」
是馬金安的聲音。
「你知道她剛來南河市的時候,每天晚上都和我一起睡嗎?那時候她為了能夠點我,甚至去做了技師,給人按摩捏腳,每個月的錢全都打到我的卡上。」
我不甘心的回答:“你胡說,陳夢就是一個本分的超市員工,你少這裏汙蔑我女朋友。你就是擔心她和我結婚以後不再找你,你就沒有錢收了。”
我沉吟半晌,補充了一句:“現在陳夢懷了我的孩子,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做好一個父親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