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我正給媽喂流食。
大舅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闖了進來,她抓著我媽的床杆,大聲可憐地哭訴:「大姐,國富昨晚酒駕出車禍了!醫生說他要截肢,醫療費要好幾萬塊!」
「你侄子前麵才做了腎臟移植手術,我們家哪裏還有錢,大姐你是國富的親姐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她嘴裏喊得親熱。
可手死死抓在我媽輸液的手上,根本沒有一絲在意。
媽虛弱地開口,語氣裏滿是無奈:「這些年攢的錢全給你們添了彩禮,我也沒了錢。」
「肯定有的,你不是還給這個丫頭攢了上學的錢嘛?反正早晚要嫁人,隻有你的親兄弟才能夠給你養老送終的。」
大舅媽剜了我一眼。
我媽表情有些為難,但很明顯是動搖了。
大舅媽也得意地看向我,似乎那些錢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錢我已經拿去交學費了,大舅媽我記得舅舅前麵才提了一輛新車給大表哥作生日禮物。」
「你們要是真的急,不如把車子拿去賣了應急,別總想打我家的主意,占我媽的便宜。」
我直接戳破大舅媽想占便宜的心思。
大舅媽漲紅了臉,當著我媽的麵扯住我的頭發對我又打又罵:「你這個黑心肝的小娼婦,天天算計你表哥,借你家錢是看得起你!」
媽也覺得我錯了,不該這麼跟長輩說話。
她抬手打了我一巴掌,又給大舅媽賠罪:「國富是我親弟弟,我指定不會不管他。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我受夠總是自願當血包的媽媽。
我一把將她的尿盆扣在大舅媽身上,然後憤怒地看向我媽:「當初就勸你別捐腎,現在癱在床上全靠我伺候,你竟然還想幫著外人打你女兒上學的錢,你要是敢給,我這輩子都不會認你!」
大舅媽發了瘋,她想扯我頭發又打我。
我連忙叫來了護士。
媽被我的話氣得嘴唇發紫,指著我說:「你就是個不孝女,那是你大舅媽!」
我嘲諷地勾唇。
大舅媽又怎麼樣,親媽也不行。
他們欠我的都沒有還清,休想又從我身上扣走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