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銀行,把錢取了出來。
回到家,我把錢交給了楊楠楠。
“楠楠,這些錢你先拿去應急。以後,好好做人,好好過日子。”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楊楠楠接過錢,感激地看著我。
“媽,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們失望了!”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並沒有多少欣慰。
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晚上,楊楠楠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無意中瞥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誰啊?”我問道。
“騷擾電話。”楊楠楠慌忙掛斷了電話,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我總覺得這個號碼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騷擾電話?最近騷擾電話挺多的。”我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楊楠楠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我站起身,拿起她的臟衣服,準備去洗。
在拿起一件黑色蕾絲內衣的時候,我停住了。
這件內衣,我好像沒見過。
我的心裏更加疑惑了。
我走到衛生間,開始洗衣服。
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諱莫如深的笑容。
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亮。
楊楠楠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迅速按下了接聽鍵,走到了陽台上。
我豎起耳朵,想聽清她在說什麼。
“我知道了,我盡快......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她的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到了幾個關鍵詞。
我的心裏一片冰涼。
洗完衣服,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這個家,到底還能維持多久?
黑暗中,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麵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突然,樂樂的房間裏傳來一陣咳嗽聲,緊接著是痛苦的呻吟。
流感,似乎要來了。
樂樂的咳嗽聲越來越頻繁,小臉燒得通紅,像熟透的蘋果。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
不好,這孩子真的發燒了。
我心裏一緊,趕緊去摸裴元少和楊楠楠的額頭。
果然,他們也燒得厲害。
流感終究還是來了,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家裏,又添了一層陰霾。
我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家裏的醫藥箱。
打開一看,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隻剩下兩片退燒藥了。
該怎麼辦?
給誰吃?
裴元少是我的兒子,十月懷胎,從小到大,我傾注了全部的心血在他身上,如今他正值壯年,事業也剛剛起步,若是燒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可楊楠楠......她畢竟是樂樂的媽媽,而且現在還懷著身孕,萬一有個閃失,我該如何麵對兒子,如何麵對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我緊緊地攥著那兩片藥,手心裏全是汗。
我仿佛看到裴元少痛苦地呻吟,又看到楊楠楠虛弱地躺在床上,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著,快要窒息了。
最終,我還是把藥給了楊楠楠。
她畢竟懷著孩子,我不能拿孩子的生命冒險。
我把藥片遞給她,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擠出一個笑容:“楠楠,你先吃,我去想想辦法。”
楊楠楠接過藥,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吞了下去。
她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我轉身去找其他的藥,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替代的。
我翻遍了所有的抽屜,甚至把家裏的櫃子都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
這時,裴元少醒了。
他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聲音嘶啞地問我:“媽,有藥嗎?我頭疼得快要炸了。”
我不敢看他,隻能低著頭,小聲地說:“藥......藥都吃完了,我再去想想辦法。”
裴元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語氣急促地問:“媽,你把藥給誰了?給楊楠楠了,是不是?”
我的沉默,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絕望,聲音也提高了八度:“媽!你怎麼能這樣?你明知道我才是你兒子,你竟然把藥給她!她都做了那樣的事,你竟然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發不出聲來。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我深愛的兒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顫抖著聲音,解釋道:“哲兒,楠楠她......她懷著你的孩子啊,我不能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啊......”
“孩子?嗬!”裴元少冷笑一聲,“媽,你到現在還相信那是我的孩子嗎?”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踉蹌著走到門口,然後重重地摔上了門。
“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我的心也跟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