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秦沐竟然答應了蕭逸去遊樂園!
我的靈魂仿佛被撕裂成碎片,無助地飄蕩在空中。
“為什麼?”我嘶吼著,聲音卻無法傳達給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逸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我眼中就像一把刀,刺痛著我的視覺神經。
下一秒,秦沐的舉動更是讓我震驚。
她抬起手,狠狠地捶打著蕭逸的胸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那淚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每一顆都像是她破碎的心。
“蕭逸,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會回來娶我的!”她的聲音哽咽著,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悲傷,那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像一把鋸子在鋸著我的靈魂,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蕭逸的胸膛,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出來。
我愣住了,看著秦沐哭泣的臉龐,她的臉因為哭泣而變得通紅,眼睛也紅腫著,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我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在胸腔裏痛苦地跳動。
結婚三年,我見過她兩次哭泣。
一次是她的貓死了,她難過了很久,抱著貓的屍體不肯撒手,那時我能感受到她的悲傷就像一層陰霾籠罩著她;另一次是她的奶奶去世,她哭得很傷心,但是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她當時緊咬著嘴唇試圖抑製住哭聲的樣子我還清晰記得。
我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人,她很少在我麵前展露脆弱的一麵。
我以為,她隻是不習慣表達自己的情感,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足夠深厚,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可是現在,看著她為了蕭逸哭得如此傷心,我才意識到,我錯了,大錯特錯。
我從未真正走進她的心裏,我從未了解她內心深處隱藏的脆弱和渴望。
原來,她的心裏一直住著一個蕭逸,一個我永遠也無法取代的人。
我的靈魂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冰冷、黑暗、絕望,我似乎能感覺到深淵中的寒意一點點侵蝕著我,我努力地想要抓住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抓不住,那種無助感就像溺水者在黑暗的深海裏抓不到任何東西。
蕭逸任由秦沐捶打著,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似溫柔卻讓我覺得無比刺眼。
他的眼神溫柔而寵溺,仿佛在看著一個任性的孩子,他的眼神裏透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像是隱藏著無數秘密。
“沐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他輕聲安慰著,那聲音輕柔得能滴出水來,就像一條冰冷的蛇在我耳邊遊走,“但是,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回來了,我會補償你,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你。”
秦沐哭得更厲害了,她的身體顫抖著,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我似乎能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通過空氣傳遞到我身上,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蕭逸,嘶啞著聲音問道:“蕭逸,這三年你去了哪裏?你為什麼不聯係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蕭逸沉默了,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說出真相。
“對不起,沐沐。”他最終還是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充滿歉意,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不真實感,“這三年我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失去了記憶,直到最近才恢複。”
“我不信!”秦沐突然怒吼道,她停止了捶打,用一種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蕭逸,那眼神像一把火,似乎要把蕭逸看穿,“蕭逸,你在說謊!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人群開始聚集,竊竊私語傳入我的耳中,像無數根細針刺痛我的靈魂,那些聲音雜亂無章,卻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鑽進我的耳朵。
他們讚歎著這對“苦命鴛鴦”的重逢,祝福著他們的愛情。
我如同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笑話之中,唯一的觀眾卻隻有我自己。
我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淒慘地笑了,笑聲無聲,卻在我的靈魂深處回蕩,苦澀得像吞下了一整瓶陳年的苦膽,我似乎能嘗到那苦澀的味道在靈魂裏蔓延。
蕭逸任由秦沐捶打、撕咬,甚至推搡,他隻是溫柔地笑著,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他的笑容,曾經是我生命中最溫暖的陽光,如今卻成了刺眼的光芒,灼燒著我的靈魂,那光芒讓我眼睛生疼。
我眼睜睜地看著秦沐在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像一隻受驚的小鳥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我多想,那個港灣是我。
我曾以為,秦沐的堅強和獨立,是她對我的信任和依賴。
我以為,她不善表達,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心靈相通,無需言語。
我以為,我們的婚姻堅不可摧,是因為我們彼此相愛。
如今看來,這一切不過是我自以為是的幻想,是我編織的一場甜蜜的謊言。
我像一個局外人,看著他們親密的互動,聽著他們甜蜜的情話,那些情話像針一樣紮著我的耳朵。
我甚至能感受到秦沐的體溫,她身上的馨香鑽進我的鼻腔,以及她顫抖的呼吸撲在我的臉上。
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我是一個遊魂,一個被遺忘的過去,一個可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