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雅,白香蘭說明天還是想跟我們一起回老家。」馬俊的聲音像一根針,猛地紮進我的耳膜裏。
我剛起床,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
「什麼?還蹭車?上次的事情你忘了?」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尖銳得像要刺破玻璃。
「上次是意外,你別。」馬俊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意外?你所謂的意外就是拿我女兒的命開玩笑?你忘了她小小的身體是怎麼。」我哽咽了,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他皺著眉頭,眼神中帶著不滿:「詩雅,你能不能別這麼小氣?香蘭她也是沒辦法。」「沒辦法?全天下就她最難!她沒老公沒孩子?她不會自己開車?她不會坐高鐵?」我怒吼著,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家裏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隻會哭哭啼啼,最後落得個抑鬱症自殺的下場。
我拿出手機,翻出女兒的照片,遞到馬俊麵前。
照片裏,女兒笑得天真爛漫,眼睛彎成月牙。
「看看,看看我們的寶貝!你忍心讓她再冒一次險嗎?」我的聲音顫抖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上次的事情,真的是意外。」馬俊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開始閃爍。
「意外?萬一再發生意外呢?你擔當得起嗎?」我逼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質問。
他沉默了,眼神裏閃過一絲掙紮,我看到他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
我心中湧起一絲勝利的快感,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昨天做了一個夢。」我故意頓了頓,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我夢見,咱閨女在車禍裏沒了!血淋淋的,慘得我都不敢看第二眼!」我故意把「血淋淋」三個字咬得格外重,就是想讓他感同身受,體會一下我上輩子那種剜心蝕骨的痛。
他聽完我的話,臉色瞬間慘白,像被抽走了靈魂,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暗自冷笑,就這?
還想當老好人?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正當我以為他終於醒悟的時候,他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上「白香蘭」三個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我的眼睛。
她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瞪著馬俊,眼神像刀子一樣,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
「接啊,怎麼不接?你不是最喜歡當她的舔狗嗎?」我陰陽怪氣地說道,語氣裏充滿了嘲諷。
他嚇得一哆嗦,手忙腳亂地接通了電話,聲音裏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喂,香蘭啊,怎麼了?」
「馬俊啊,我問一下,明天幾點出發呀?我這邊東西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來接我了呢~」白香蘭嗲聲嗲氣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聽得我一陣反胃,真討厭這種裝模作樣的!
「這。那個。香蘭啊,我。」馬俊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閃著,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我看著他這副窩囊樣,怒火中燒,胸腔裏的那團火恨不得燒穿我的喉嚨。
嗬嗬,男人!
果然靠不住!
我冷笑一聲,心裏暗暗發誓,這場戰爭,我必須贏,而且要贏得漂亮!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腎上腺素在飆升,大腦飛速運轉,無數個念頭在碰撞,我得想一個絕佳的辦法,徹底讓這個白蓮花滾出我的生活,滾出我女兒的生命。
我突然意識到,我的機會來了,一個徹底扭轉戰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