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無情地籠罩下來,簡陋的宿舍瞬間被黑暗吞噬。
我躺在咯吱作響的硬板床上,像一條被生活重壓碾過的鹹魚,動都不想動。
腦子裏像過電影一樣,閃過我那癱在床上、毫無知覺的丈夫,還有每天為了生計累死累活的自己。
我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感覺心房像破了個大洞,冷風嗖嗖地往裏灌。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憋得我胸口發悶,真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但生活不允許,我隻能硬生生把那些委屈和苦澀咽回肚子裏。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老鼠在啃木頭,也像鬼片裏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動靜。
我猛地坐起身,心跳瞬間加速,感覺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讓我神經緊繃,像一根快要斷裂的弦。
這鬼地方,怎麼感覺空氣都稀薄了?
我草草收拾了一下,就鑽進了薄薄的被子裏,準備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公公好像在浴室門口站了很久,久到讓我感覺後背發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我用力地閉上眼睛,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像秋風裏瑟瑟發抖的落葉。
這房間的氣氛,簡直比《午夜凶鈴》的恐怖程度還要高十個等級。
我安慰自己說,可能是公公還不習慣跟我同住,畢竟男女有別,何況我們還是公媳關係。
但這種蒼白的安慰,根本抵擋不住我內心深處越來越強烈的,像野草一樣瘋長的,不安感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丟進狼群的羔羊,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危險」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