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陽賢,我的發小,自認為最好的兄弟。
我們一個大院長大的。
八年前,肖家在商場上遭人暗算,瀕臨倒閉,所謂的合作夥伴,投資人,有的選擇作壁上觀,有的落井下石,更有甚者趁火打劫。
他爸被逼從公司樓頂一躍而下,他媽、他姐差一點被逼著去接客,整個肖家隨時都有可能墜入深淵,是我求我爸出手相救。
我爸是個隨時都清醒的人,對於年輕人的兄弟情看得很透徹,勸說我不要趟這股渾水,但終究拗不過我苦苦哀求。
肖家是被拉了起來,為此,我們家得罪不少權貴,遭到報複,損失慘重,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當然,我自己也付出巨大的代價,家族企業掛在我名下的所有股份都被收回,我的房產、豪車都被拍賣用來還公司的損失,十年內在公司隻拿少量的工資,沒有分紅。
當時我覺得沒什麼,畢竟救了好兄弟一把,付出一些代價是值得的,畢竟友情是無價的。
可現實狠狠地打了我一輩子,我被這個掏心掏肺,救他於絕望中的兄弟背刺了,還是以男人最屈辱的方式背刺。
同時,我隱隱約約明白老爸當初為什麼要收繳我的股份、房產了,或許他早就看透,不管是徐珊,還是我自認為的哥們,都不是純良之輩。
一旦這兩個人對我不利,尤其是徐珊,比如現在要和我離婚,那就平白無故的分走我大量的資產。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放在幾天前,不管是徐珊,還是鄭陽賢,誰要是說他們背刺我,我一定會跟對方拚命,可現在我想弄死兩個人。
我強壓下心中的憤怒,繼續翻看聊天記錄,下一秒差一點被氣炸。
兩個人滿屏的汙言穢語,各種風騷的裸照,辣眼程度堪比島國毛片。
一直以來,對於床上的事情,徐珊都一副沒興趣的樣子,甚至有些抗拒,現在看來那賤人隻是跟我沒興趣而已。
“嘻嘻,廷哥哥,人家今天買了八條華倫天奴,你想撕嗎?”
“今晚要溫柔點哈,上次你太粗暴了,害得人家第二天走路都有點不正常,差點被那綠頭龜發現。”
“那綠頭龜出差了,今晚不去酒店來我家吧,看著床頭上的婚紗照跟你......那才刺激。”
“好險啊,幸好我機靈,把他支出去了,不然就完蛋了,不過好刺激呀,嘻嘻......”
看到這裏,我差一點牙都咬碎了。
我隱約記得有一次出差,本來第二天回來的,由於太想她,還想給她一個驚喜,就沒打電話連夜趕回來。
當我推開門那一瞬間,徐珊麵色發紅臉上掛著汗珠,眉目含春,穿著黑色蕾絲睡衣躺在床上。
出差七八天的我,那經得住這樣的誘惑,剛想摟上去就被一把推開,她說來大姨媽了,讓我去煮紅糖薑茶。
我一聽二話不說,不顧渾身的疲憊一頭鑽進廚房,家裏沒有紅糖,又馬不停蹄的去樓下買。
當我把薑茶煮好端進臥室,原本淩亂的床鋪被收拾幹淨,她在衛生間裏洗澡。
現在想來,當時臥室裏還有他們瘋狂過後的很多痕跡,甚至鄭陽賢就藏在衣櫃或者窗簾後麵,如果我細心一點肯定會發現蛛絲馬跡。
可笑我還在心疼她。
又看了一些聊天內容,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我和徐珊在一起六年,他們搞在一起就有四年,也就是說我們沒結婚,我還沒有拿到一血,他們就鬼混在一起了。
好好好,一個是我放在心尖上的老婆,一個是我讓你新生的哥們,你們竟然這人對我。
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讓你們這對賤人萬劫不複。
“雲廷,哥難受,出來陪哥喝點兒。”
我壓下心頭的怒火,給鄭陽賢打電話。
鄭陽賢到的也很快,一屁股坐在我對麵,見我臉色不好,下意識問道:“哥們,你這是咋了?幾天不見怎麼這麼憔悴?”
我默不作聲,一次次在心裏壓下一拳砸上去的衝動,最終憤恨地說道:“你嫂子,背叛我了。”
聽到我的話,鄭陽賢猛得一驚,端在手裏的酒都撒了出來,眼中的慌亂一閃被掩蓋過去。
“開什麼玩笑啊,嫂子一個農村出身的女人,你把她寵成了神女,跟你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怎麼可能會出軌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所有人都所我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始終愛她入骨,可她不知足啊。”
鄭陽賢臉上難以壓製的緊張被我捕捉到,他一言不發連喝好幾杯酒,有意無意問道:“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看似隨意詢問,但聽得出來他很是緊張,握著酒杯的手都緊了不少。
當聽到我說暫時不知,隻是聽到徐珊跟某個男人打電話,他整個人輕鬆下來,隨即又試探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想跟她攤牌離婚,可她懷孕了,而且我也舍不得她,兄弟,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我灌下一杯又一杯酒,裝作一臉痛苦、糾結的樣子。
今天我之所以把這雜種約出來,但沒有把事情直接挑明,而是透露出一點風聲,是為了給這對賤人壓力,讓他們吃不好,睡不香,感覺在自己頭頂懸著一把刀。
複仇嘛,得一點點來,讓他們一點點陷入絕望、崩潰,那樣方才解氣。
見我痛苦糾結的樣子,鄭陽賢就開始苦口婆心的勸我。
說不管怎麼說,徐珊都懷了我的孩子,一旦離婚孩子沒了完整的家庭就是遭罪,苦誰都不能苦孩子。
至於徐珊,如果覺得膈應,那就把她當個工具人,孩子他媽就好了,我自己在外麵養幾個金絲雀,生活照樣美滋滋。
養金絲雀?
聽到這裏,我好不容易壓下去,暴揍的鄭陽賢的衝動又起來了,這王八蛋真是替我著想啊,這都開始給我下套了。
先穩住我不跟徐珊離婚,等我繼承家產後,跟那個賤人裏應外合設下陷阱,吞並我的家產,等榨幹我的一切,他們兩個人雙宿雙飛。
這不是我的臆測,而是他們聊天記錄裏說的事情,這狗雜種,甚至說不行就讓我死於意外,不可謂是不狠。
在鄭陽賢的一番勸說下,我假意答應了他的提議,表示為了孩子,隻要徐珊不是太過分,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我借著酒意,把那個奸夫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他全程黑著臉跟著我一塊罵。
興許是自己罵自己太難受,最終他假意接了個電話,回來說有急事就走了。
我也打車回家,路上黑客就給我發來消息,監控到鄭陽賢給徐珊打電話了,大致意思:我已經發現她出軌,但不知道是誰。
叮囑徐珊,銷毀一切兩個人聯係的證據,這段時間不要來往,同時要對我好一些,否則,一旦我提出離婚,以現在的情況撈不到什麼好處。
對此,我笑了笑。
以為這樣就沒辦法收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