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親友反對,毅然要追為了救白月光而車禍毀容的女友。
別人笑我是接盤俠,我也不在乎,沒日沒夜賺錢為女友整容,還陪伴她從抑鬱中走出來。
可就在婚禮前夕我為女友洗衣物時,卻發現她口袋掉落一張結婚證。
新郎,是她白月光的名字。
我剛想找她問清楚,卻意外聽到她和閨蜜的聊天:「我知道司衍曾經救了我的命,可林義若不娶我,就得被家族逼著聯姻,我真的不想讓他失去自由。」
「至於司衍,回頭我會找人做個假的證糊弄過去,你別多嘴......」
這一刻,我如墜冰窟,默默將三天後的婚禮主角,改成了她和白月光。
等她收到這份驚喜時,我已經飛往國外,永遠不會回來。
1
「白歡,當初你為了林義車禍毀容,是司衍賣房賣車甚至賣血才救了你,他那麼愛你,臨到婚禮,你卻跟林義領了證,你對得起司衍嗎!」
「我知道這樣對他不公平,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林義被家裏逼著娶別的女人,一輩子失去自由。」
聽著房間裏女友淡漠卻無奈的聲音,站在門口的我如墜冰窖,渾身冷得發顫。
就在剛剛,我幫她洗衣服時意外掉出一張結婚證。
新郎寫著她白月光林義的名字。
我的心仿佛被巨石碾壓,疼得窒息,本打算找她問清楚,卻無意間聽到了這番話。
五年前林義感冒卻故意誇大病情讓白歡開車去送藥,結果白歡路上出了車禍,林義怕擔責馬上拋下她溜到了國外。
那時她生命垂危,麵部嚴重毀容,還得了重度抑鬱。
為了照顧她我沒日沒夜地在醫院守著,還耗盡了所有積蓄為她治療,幾乎是搭上了自己的全部,才讓她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
卻沒想到,即使她答應嫁給我,心裏愛的始終是林義。
我苦澀一笑,默默走回客房。
自虐般地看著那張結婚證,照片上的兩人十分般配。
他們穿著情侶款的新中式,林義笑容燦爛,白歡則有些冷漠淡然,可他們緊緊相貼的肩膀,無疑證明了兩人緊密相連的心。
領證日期是昨天下午。
白歡說朋友有事讓她過去幫忙,我還納悶問她哪個朋友,她卻支支吾吾,回來時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
那時我還自作多情地以為她在給我準備驚喜,卻沒想到,是她做了虧心事心虛罷了。
這五年以來,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她。
畢竟,當初陪她從醫院走出來的是我,陪她整容變美變自信的是我,在她夢魘時緊緊抱著她的是我,陪她度過這段黑暗時期的也是我。
可如今,我徹底累了。
我努力咽下喉頭翻湧的情緒,打電話通知婚禮主辦方:
「新郎換人,改成林義。」
「換、換人?那這位新郎的尺碼有嗎?可能需要重新定製西服。」
我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了幾個數字。
在陪伴白歡的那些時光裏,她說了無數遍關於林義的一切,我便聽了無數遍。
「記住,婚禮更換新郎的事不要讓別人知道。」
這個驚喜,算是我送給白歡的最後一份禮物。
剛掛完電話,白歡就推門進來,疑惑地問:「什麼不要讓別人知道?」
我平靜地道:「工作上的事。」
白歡也沒多想,隻是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輕聲道:
「阿衍,三天後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你不要總是忙工作,要多多注意休息,以最好的狀態迎接婚禮。」
看著她溫柔的樣子,我心裏酸澀難受。
認真地問她:「完美的婚禮,應該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對嗎?」
「當然,完美的婚禮,就應該像我們這麼相愛才有意義。」
白歡笑著說完,又疑惑地捧著我的臉,柔聲道:
「阿衍,你怎麼會這麼問呢?快到婚禮,你緊張了是不?沒關係的,我愛你,這輩子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我心裏苦笑,和別人領證就是愛我嗎?
白歡見我狀態不對,剛想再問,這時手機響了,她掃了一眼,臉色有一瞬的冷漠和掙紮。
猶豫了幾秒後,她還是起身接通,語氣冷淡:
「什麼事?」
不知對麵説了什麼,白歡語氣更冷:「這種小事你自己有手有腳做不了?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聽你說這些廢話。」
沉默了幾秒,對麵似是又説了什麼。
白歡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猶豫和掙紮,幾秒後,才匆匆說了句「我知道了」,掛了電話。
不等我問,白歡就一臉抱歉地對我道:
「阿衍,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好嗎?」
我淡淡地點了下頭。
等她匆匆離開後,我的心裏大概有了答案。
這世界上能讓白歡又恨又愛,三兩句話就能讓她前後態度反差如此之大的男人,必定是曾經拋棄她的林義。
而我,就像個介入他們的第三者。
如今正主回來,我也是該離開了。
我正要查詢後天的航班,微信卻忽然彈出一條好友申請。
備注寫著林義。
通過後,對方馬上發來數十張照片,全是白歡坐在他旁邊,低頭剝蝦喂他吃的畫麵。
「兄弟,謝謝你幫我養女朋友,剛才看到了嗎?隻要我隨便勾勾手,她就會馬上拋下你來找我。識相的,你還是自覺滾蛋吧。」
看著這明晃晃的挑釁,我心裏隻剩下濃濃的悲哀。
曾經我和白歡相處時,向來都是我給她剝蝦照顧她,生怕她累到,如今她和林義相處,她卻成了主動付出的那一方。
愛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提前預定了三天後飛往國外的機票,又打給秘書:
「三天後我去海外開拓市場,公司由你暫管,近幾年我都不會回來了。」
白歡,這一次,我放你自由。
2
我交代完公司的事,就開始清理家裏跟我相關的東西。
既然選擇離開,我便會斷得幹幹淨淨。
與此同時,林義不斷給我發微信炫耀:
「歡歡在陪我逛街,還為我買了身名貴的西裝,你可千萬別生氣哦。」
我關掉手機,取下臥室牆上的婚紗照扔進垃圾桶。
準備點外賣時,又看到白歡給我發了張吃飯的照片:「阿衍,晚上我陪客戶吃飯,你在家記得乖乖吃飯。」
如果忽略那張照片是以前的庫存,她依舊是曾經那個善良溫柔給足我安全感的女友。
可惜,我已經看穿了一切的偽裝。
我沒回複,點完飯,便將衣櫃裏情侶款的衣服打包,約了上門回收。
手機又彈出了林義發來的信息。
「現在我們到了母校故地重遊,你一定不知道吧,這棵樹下是我和歡歡初吻的地方。」
我關掉手機,打開電腦,提交出國的手續。
接收驗證碼時,卻再次彈出林義發來的照片和信息:
「我們找到了以前埋在土裏的告白信封,歡歡寫的是,這輩子都隻愛我一個,你看到了嗎?」
......
這種頻繁秀恩愛的戲碼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我不再像以前那樣等白歡回來,直接躺下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燈被打開,白歡輕輕推門進來,柔聲問:「阿衍,你睡了?」
我被驚醒,坐在床上愣神的功夫,她又坐在我的床邊,有些委屈地撒嬌道:「你今天都沒等我。」
「今天我工作忙,回來晚了,對不起。」
她誠懇地道著歉,我卻打了個哈欠,擺擺手。
「沒事,睡吧。」
白歡見我並不關心她的解釋,有些失落,剛要掀開被子,餘光卻忽然盯住了牆上。
「婚紗照呢?怎麼不在了?」
愣了下,又環視了整個房間,疑惑道:
「怎麼家裏空空的,好多東西都沒了,你整理起來了?」
「哦,我打掃衛生不小心摔壞了,婚紗照和沒用的擺件都放在儲藏間了。」
我隨意解釋著,伸手想去關燈:「睡吧,我困了。」
白歡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
她主動過去抱住我柔聲道:「阿衍,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婚禮場地,好不好?」
我淡淡婉拒:「明天我還有事,改天吧。」
說完便關了燈。
白歡剛想躺下,這時她的手機屏幕亮了下,猶豫了幾秒,幫我掖了掖被角,轉身出去了。
3
翌日一早起來,我就看到白歡給我留的愛心早餐。
不再像以前那樣歡喜地拍照留念,而是隨意吃了兩口,就扔進了垃圾桶。
我開車去公司拿文件,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被幾個員工圍著指指點點。
「這個不就是當初拋棄歡姐的渣男嗎?」
「歡姐為了救他才出的車禍毀了容,他倒好,拍拍屁股直接溜了,生怕承擔責任!」
「林義,你還是個男人嗎!」
「不要臉的東西,你怎麼好意思回國的!你哪來的臉!」
林義低著頭,臉色蒼白,眼角還掛著淚。
他無辜地搖著頭:「不是的,我當初是有苦衷的,我求你們幫我叫一下歡歡吧......」
這幾個員工嫌棄地推搡他:「滾不滾!再不滾,我們現在就叫保安!」
就在這時,白歡快步衝過來,厲聲道:
「都給我住手!」
她連忙擋在林義跟前,不悅地指責在場人:「林義他沒有你們想得那麼壞!再欺負他,你們就別幹了!還不趕快回去上班!」
很快,那些人散了。
林義委屈又感動地喊了聲白歡,白歡卻忽然轉過臉,一臉怒意地瞪著他:
「你是傻子嗎?過來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他們罵你,你就不能躲遠點,非要在這受罪......」
語氣嚴厲,可話裏,卻是滿滿的心疼。
接著她拉著林義去往電梯,嘴上還說著「沒吃早飯吧,我帶你去」。
諷刺的是,她就從我身邊經過,卻沒注意到我。
4
從公司交接回來的兩天,我都在家做出國的攻略。
跟我同處一個屋簷下的白歡,卻始終沒注意到我的變化,反而打著加班的名義,去陪林義約會。
總是發消息試圖激怒我的林義,在連續上千條微信都沒收到我的回複後,徹底破防了。
「司衍,你可真是個萬年窩囊王八,每天歡歡都陪我約會,你竟然一點都不在意?你還是個男人嗎?」
「對了我告訴你,今天我親了歡歡,她沒有生氣,你知道著意味著什麼嗎?她就算名義上是你的女朋友,可她的心,是我的!」
我依舊沒有回複,忙著采購出國用的物品,背單詞。
至於白歡,盡管她表現的和往常一樣對我溫柔。
可我也能清晰地察覺到她心情的變化,就連臉上的笑容都越來越多,妝容打扮也找回曾經的感覺。
我猜,她和林義的誤會已經解除,到了熱戀期。
可這些跟我沒關係了。
很快,到了婚禮前一晚。
白歡破天荒的早早回家陪我,想跟我聊聊明天婚禮的事宜,我卻忙著在電腦上看海外的金融新聞,敷衍地回應著她。
這一次,白歡終於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我的變化。
「你看這些做什麼?你要去國外出差嗎?」
「活到老,學到老嘛。」
我沒有正麵回答,白歡剛想問什麼,可很快她的手機響了,她臉色閃過一抹羞怯,進房間陪林義聊天去了。
第二天天亮,本該去化妝的白歡,一大早就要出門。
「阿衍,我有要緊的事要處理。」
「你先到婚禮現場等我,我保證不會錯過咱們的婚禮。愛你哦。」
我敷衍地嗯了聲,等她出門,我也拖著行李箱直奔機場。
候機的時候,林義又給我發來挑釁短信:
「司衍啊司衍,我現在算是看穿你了,你整天裝縮頭烏龜,不就是怕今天的婚禮泡湯嗎?」
「可惜啊,隻要我一個電話,歡歡還是來找我了。」
「今天我會親自到場給你當伴郎,不用謝,畢竟你幫了歡歡這麼多,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呢。」
這次我沒再像前幾天那樣直接忽略他的挑釁。
第一次敲了幾個字發出去:「不用了,祝你們幸福。」
林義瞬間發過來好幾個問號。
我沒有再理他。
很快,到了登機的時候,白歡忽然給我打來電話:
「阿衍,我到婚禮現場了,你在哪兒啊?今天我還給你帶了個伴郎,介紹你認識一下......」
我還沒回應,她的語氣頓時有些怪異和震驚。
「司衍,怎麼回事?為什麼橫幅上寫著新郎是林義,是不是主辦方弄錯了,你......」
「這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白歡,我們分手吧。」
話落,我果斷拔下電話卡,掰斷扔進垃圾桶裏。
頭也不回地走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