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使勁掐著手心,忍著一股衝動。
周媚變本加厲,趁著蘇茉沒注意,直接上手扯她的衣服。
她今天裏麵穿的是一件真絲襯衫,周媚稍一用力,把襯衫扣子扯掉了兩顆,蘇茉的內衣露了出來。
她連忙拉緊外套,可還是被周媚看到了。
“哈哈,黑色的,真死板,怪不得男人對你不感興趣!”
江岫白站在一旁,沒動。
他掃了一眼蘇茉的胸前,眼神透露出鄙夷,他從來都覺得蘇茉沒有情趣。
蘇茉不忍了,她拿起一旁的礦泉水瓶,把水都倒在了周媚頭上。
周媚尖叫一聲,後退了幾步,看向江岫白。
“她欺負我,我還懷著你的孩子!”
江岫白攥住蘇茉的手腕。
“你別太過分,趕緊拿錢給周媚,這件事我就原諒你。”
蘇茉冷笑一聲,一點也不給江岫白麵子。
“要錢你自己去掙!”
說完,蘇茉甩開江岫白的手,不再管倆人,徑自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江岫白打了幾個電話,不知道從誰那借了十萬塊,勉強把周媚打發走了。
他來到蘇茉的辦公室,一如既往地高姿態。
“你剛才太不像話了,周媚肚子裏是我的孩子,你難道不應該視如己出?”
蘇茉剛重新換了一件襯衫,一抬頭對上江岫白的臉,隻覺得惡心。
“不好意思,我沒有給別人養孩子的習慣。”
江岫白有些惱怒:
“你也不用為了剛才的事這樣跟我鬧吧?咱們認識多久了?我還不知道你?”
蘇茉盯著江岫白。
“人都是會變的。”
這句話看似是在說自己,其實也在說江岫白。
和江岫白剛認識的時候,他的夢想是做全國知名的畫家,每天勤奮練習,就為了有朝一日能畫出成績。
雖然他這個人有點傲氣,但是蘇茉知道,他隻是不善於表達感情。
有一次晚上,江岫白喝多了,蘇茉送他回家,臨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抱住蘇茉。
“以後我出人頭地,一定會對你好的。”
就這一句話,讓蘇沫感動了好久。
她認定這是江岫白對自己的表白。
可江岫白出名了以後,完全放飛自我,早把當初的諾言拋之腦後。
麵對蘇茉直視的目光,江岫白有些不耐煩。
“行,你想鬧可以,隨便你鬧,但我告訴你,萬一鬧過了頭,你可別來哭著喊著求我!”
以前每次鬧矛盾,都是蘇茉先低頭,江岫白被捧慣了,有恃無恐。
他放下狠話,直接大踏步離開。
蘇茉靠在椅子上,心想再過半個月,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她俯身去抽屜裏拿茶壺,準備泡水。
忽然發現多了一個紫砂壺,蘇茉把助理叫進來,詢問是怎麼回事。
助理也知道蘇茉喜歡江岫白的事,於是跟報喜一樣說道:
“是江老師今天上午送的,他說你不愛喝水,紫砂壺泡茶有清香,想讓你多喝一點,江老師還是關心你的。”
沒想到江岫白會送自己東西,蘇茉不由得愣了愣。
她握著茶壺,起身去了江岫白的辦公室。
如果是以前,蘇茉一定會很開心,可經過十年的消磨,蘇茉覺得江岫白對自己的關心來得太遲了。
推開門,江岫白從辦公桌上抬起頭,看到蘇茉,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怎麼,這麼快就來跟我認錯?”
蘇茉覺得好笑,但是笑不出來。
江岫白這種自信,都是自己給他的。
早晨和裴淵領證的畫麵還曆曆在目,蘇茉決定攤牌,說道:
“茶壺還給你,對了,其實我已經結......”
婚字還沒說出口,江岫白電話響了。
他拿起接聽,對麵周媚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江哥......我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