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隋聽寒闖進病房,突然抱住薑楠,他沉默了很久才說話,語氣異常柔和:
“寶寶,你聽我說,南木懷裏的孩子,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孩子。”
這話落在薑楠耳內,簡直荒謬。
她用力推開隋聽寒,手語伴隨著尖銳含糊的音調:“我們不要江南木的孩子,我不要!我可以生的!我不要別人的孩子!”
“你怎麼生!”
隋聽寒低吼,他按住薑楠的肩膀,以為薑楠是不肯認清現實:
“這個世界不認可你,你不可能懷上孩子的!南木的孩子生下來,我就會和她說清楚,到時候孩子會認你做幹媽,他會是我們唯一的孩子。”
這個世界不認可她。
薑楠紅著眼眶,有些無力,手語:
“那江南木呢?孩子生下來後,她算什麼,你會和她結婚嗎,你和她結婚的話,我算什麼?”
“隋聽寒,你想要我做你的秘密嗎?”
隋聽寒被薑楠無聲地質問噎得啞口無言。
第一次,薑楠這樣反抗他的決定。
隋聽寒好幾天都沒來看薑楠,一直呆在江南木的病房。
薑楠站在病房的拐角,用手機打著字。
她想和隋聽寒說,她真的會成為真正的人的,能不能不要拋棄她?
薑楠摸著如今的人工心臟,對話框裏的對話始終沒有發出去。
因為這幾日,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和懈怠。
這是她移植心臟前很少有的感覺。
“薑楠,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還生不了孩子。你說說,你連懷孕都做不到,怎麼就篤定自己能夠牢牢抓住隋聽寒呢?”
江南木站在薑楠身後,笑得開懷,
“你說我們這麼像,孩子生出來大概也和你相像,你也算有參與感,不是嗎?”
薑楠看著江南木和她如出一轍的臉,垂下眼不說話,想轉身離開。
江南木最不喜歡薑楠這樣沉默的模樣,一想到薑楠是個長得和她相似的啞巴她就感到一陣惡心。
她拉住薑楠,壓低聲音:“可是,冒牌貨,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叫你媽媽。”
江南木的話音剛落,她就猛地抓住薑楠的手,借著反推力往後一倒。
“南木!”
薑楠在千鈞一發之間拉住江南木,和江南木一起摔在了地上,她墊在下麵給江南木緩解了衝擊。
但隋聽寒看見的,是薑楠推開江南木,江南木怕的拉住薑楠,二人才摔在一起。
隋聽寒的神情陰鬱,壓抑著怒火:“薑楠,你是不是難產生不了孩子,就不願意南木懷上我的孩子!連這種惡毒的招數都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