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聽過自己女兒更惡毒的話語,但這句話,像一把寒冰利刃,狠狠紮進許卿月的心裏,讓她刻意修建起來的堤壩破敗不堪,不禁紅了眼眶。
她的丈夫,她的女兒,為了別的女人對她惡言相向。
竟然恨不得她去死。
孟昭辭見狀又想出來打圓場,直接被孟晚喬帶走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不然就讓父親把你關進地下室的黑屋!”
許卿月瞳孔猛的一縮,渾身僵硬。
父女倆見她被嚇得顫抖的模樣,對視一眼滿意離去。
夜晚。
許卿月縮在冰冷的床上,雙眸泛紅,警惕的盯著舊小的門。
生怕那群保鏢像上次那樣闖入,二話不說就把她抓去地下室,關了一個星期。
那裏什麼都沒有,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她得此遭遇,隻因為許西棠想要住進孟家,她不允許,就被父女倆懲罰,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許西棠的出現就改變了一切。
第二日她是被孟晚喬的尖銳爆鳴嚇醒的。
孟晚喬一腳踹開她臥室門,把她從床上拉到走廊,稚嫩的臉上爬滿了猙獰,“許卿月,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知道我練琴的時間那麼珍貴,還有半個月要巡演,你為什麼沒有幫我把小提琴拿出來準備好!”
“鋼琴我說過一次了,音黃了一點,你怎麼沒叫調音師來調,連早餐都沒做,我是天才神童,時間不該浪費在這個地方,你存心的是不是!”
許卿月睡眠淺,早就被驚醒,冰冷的地麵提醒著她,她正在被質問。
無數無形的藤蔓緊緊收縮她的心臟,疼的她有些喘不上氣。
她痛心的看著孟晚喬,聲音哽咽,沒有底氣道:“我是你母親。”
“你不配!”孟晚喬扯著嗓子道。
孟昭辭聞聲趕忙上樓:
“好啦,你們別吵了,許卿月,這件事情確實是你過了,我早上起來趕著去公司開會,發現早餐沒做好,我就知道你還生昨天的氣。”
“早餐我已經做好了,我還做了你最愛吃的麵條,捐眼角膜那件事情你考慮考慮。”
“媽!還考慮什麼,她就該給西棠媽媽捐,整天躺在家裏什麼都不幹,簡直就是個廢物!”
“爸,你趕緊和她離婚,和西棠媽媽結婚好不好,西棠媽媽可是許家的繼承人,隻有她有資格做我的母親。”
“像許卿月這樣的山雞,不是插上幾根鳳凰的羽毛能比的!”
孟昭辭耳根一紅,低聲笑了笑:“好啦,不要胡說,你先下去。”
孟晚喬咬緊後槽牙,明亮的眸子微動,在路過許卿月的時候,故意對著她狠狠撞過去。
許卿月沒有站穩,猝不及防,直接被她撞下樓梯,滾了下去。
疼痛感瞬間襲遍全身,許卿月死死護住自己的腦袋,強烈的撞擊,身上布滿青紫痕跡。
她睜開沉重的雙眸,抬頭望著始作俑者,淚水打濕了衣襟,她聞到了濃厚的鐵鏽味。
眼皮子越發沉重,大概,她要先走了吧,也好,不用等係統了。
眼前一黑,許卿月就暈了過去,
孟晚喬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看著許卿月,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仿佛在看一隻卑微的螻蟻。
稚嫩的臉上惡意滿滿。
“裝模作樣,樓梯又不高,摔不死人,死了更好,正好把眼角膜給我的西棠媽媽!也算物盡其用了。”
孟昭辭皺著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和許卿月相處十年,就算不愛,也是有感情的,他也是喜歡她的,不希望她死啊!
“誰教你說的,就算你再不喜歡她,她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是音樂界璀璨的新星,不能背負上這種汙點!”
孟昭辭慌忙跑下去查看許卿月的情況,捧起她的臉,發現眼睛沒有問題後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