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聽過自己女兒更惡毒的話語,但這句話,像一把寒冰利刃,狠狠紮進陸柏希的心裏,讓他刻意修建起來的堤壩破敗不堪,不禁紅了眼眶。
他的妻子,他的女兒,為了別的男人對他惡言相向。
竟然恨不得他去死。
周聽雨見狀又想出來打圓場,直接被陸晚喬帶走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不然就讓母親把你關進地下室的黑屋!”
陸柏希瞳孔猛的一縮,渾身僵硬。
母女倆見他被嚇得顫抖的模樣,對視一眼滿意離去。
夜晚。
陸柏希縮在冰冷的床上,警惕的盯著舊小的門。
生怕那群保鏢像上次那樣闖入,二話不說就把他抓去地下室,關了一個星期。
那裏什麼都沒有,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他得此遭遇,隻因為陸川徐想要住進周家,他不允許,就被母女倆懲罰,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陸川徐的出現就改變了一切。
第二日他是被陸晚喬的尖銳爆鳴嚇醒的。
陸晚晚一腳踹開他臥室門,把他從床上拉到走廊,稚嫩的臉上爬滿了猙獰,“陸柏希,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知道我練琴的時間那麼珍貴,還有半個月要巡演,你為什麼沒有幫我把小提琴拿出來準備好!”
“鋼琴我說過一次了,音黃了一點,你怎麼沒叫調音師來調,連早餐都沒做,我是天才神童,時間不該浪費在這個地方,你存心的是不是!”
陸柏希睡眠淺,早就被驚醒,冰冷的地麵提醒著他,他正在被質問。
無數無形的藤蔓緊緊收縮他的心臟,疼的他有些喘不上氣。
他痛心的看著陸晚喬,沒有底氣道:“我是你父親。”
“你不配!”陸晚喬扯著嗓子道。
周聽雨聞聲趕忙上樓:
“好啦,你們別吵了,陸柏希,這件事情確實是你過了,我早上起來趕著去公司開會,發現早餐沒做好,我就知道你還生昨天的氣。”
“早餐我已經做好了,我還做了你最愛吃的麵條,捐眼角膜那件事情你考慮考慮。”
“媽!還考慮什麼,他就該給川徐爸爸捐,整天躺在家裏什麼都不幹,簡直就是個廢物!”
“媽,你趕緊和他離婚,和川徐爸爸結婚好不好,川徐爸爸可是陸家的繼承人,隻有他有資格做我的父親。”
“像陸柏希這樣的山雞,不是插上幾根鳳凰的羽毛能比的!”
周聽雨嬌羞的笑了笑:“好啦,不要胡說,你先下去。”
陸晚喬咬緊後槽牙,明亮的眸子微動,在路過陸柏希的時候,故意對著他狠狠撞過去。
陸柏希沒有站穩,猝不及防,直接被她撞下樓梯,滾了下去。
疼痛感瞬間襲遍全身,陸柏希死死護住自己的腦袋,強烈的撞擊,身上布滿青紫痕跡。
他睜開沉重的雙眸,抬頭望著始作俑者,淚水打濕了衣襟,他聞到了濃厚的鐵鏽味。
眼皮子越發沉重,大概,他要先走了吧,也好,不用等係統了。
眼前一黑,陸柏希就暈了過去,
陸晚喬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柏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仿佛在看一隻卑微的螻蟻。
稚嫩的臉上惡意滿滿。
“裝模作樣,樓梯又不高,摔不死人,死了更好,正好把眼角膜給我的川徐爸爸!也算物盡其用了。”
周聽雨皺著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和陸柏希相處十年,就算不愛,也是有感情的,她不希望他死啊!
“誰教你說的,就算你再不喜歡他,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是音樂界璀璨的新星,不能背負上這種汙點!”
周聽雨慌忙跑下去查看陸柏希的情況,捧起他的臉,發現眼睛沒有問題後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