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診胃癌晚期的時候,男朋友正在哄我室友喝雪梨湯。
那一刻,我突然舔不動了。
我在病友群裏找了個病友:
“我把腎給你,我死後你幫我照顧奶奶。”
男人有些意外,戲謔道:
“活體捐贈需要滿足配偶關係,池小姐,聽說你是有男朋友的,這也沒關係嗎?”
——
確診胃癌晚期後,我第一時間給男友顧延之打電話。
在電話第三次自動掛斷之前,終於打通了。聽筒裏傳來的卻是我室友江顏的聲音:
“筱禾,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有些嗓子疼,延之在幫我熬雪梨湯。他的手機放在褲子口袋裏了,我摸了好久才找到,你不會介意吧?”
隨後,我聽到了看似責怪實則寵溺的聲音:
“江顏,你怎麼這麼笨啊,我都說了在褲子口袋,你還找這麼久,摸得我快起反應了!”
“哎呀,我可是筱禾的娘家人,你這麼凶幹嘛!”
我默默地掛斷了電話,看來,顧延之知道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
顧延之和江顏分別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校草,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天顧延之在操場又擺蠟燭又彈吉他,搞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表白。
江顏覺得拒絕男生幾次才顯得自己有麵子,於是狠狠拒絕了顧延之。顧延之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哪裏受過這種委屈,賭氣將手裏沒送出的玫瑰花塞到了我懷裏。
他隨意道:“池…曉梅對吧,我記得你挺喜歡我的,我吃點虧,和你談算了。”
顧延之連我的名字都沒記住,我也很清楚他是為了氣江顏,可是,我一直仰望的心上人手捧著玫瑰花,對我說要和我談戀愛,我還是不爭氣地點頭了。
現在我快死了,顧延之和江顏逐漸敞開心扉,一切都快要回歸正軌了。
原本我是想求顧延之在我死後,幫我照顧奶奶,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顧延之根本不愛我,更別說會愛屋及烏幫我照顧奶奶。
我摩挲著手裏的名片,那是醫生給我推薦的病友,我記得他是一個尿毒症患者。
身患重病的人,經常會在病友群裏找一個病友結婚。為的就是一個人死後,伴侶能夠幫忙照顧家人。
電話很快打通了,我開門見山道:
“梁先生,我把腎給你,我死後你幫我照顧奶奶。”
梁先生有些意外,戲謔道:
“活體捐贈需要滿足配偶關係,池小姐,聽說你是有男朋友的,這也沒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