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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餘進到房間裏的時候，被濃烈的歡好過後留下的味道嗆到了。

沈淮安摟著受到驚嚇的祝心意，將用過的套砸在林餘臉上。

“滾！誰讓你進來的！”

林餘被砸蒙了，愣了一下，沉默的出去了。

林餘站在房門外，盯著自己的腳尖，眼神空洞。

她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每次沈淮安拉著祝心意歡好的時候，都要她跪在門外候著。

三年前，她是沈淮安最愛的女人。

可轉眼，她成了沈淮安在這個世上最恨的人。

沈淮安滿臉陰沉走出來。

“心意想喝蘋果醋，你去買。”

“記住，就穿這一身去。”

林餘身上是單薄的裏衫，但現在已經是寒冬臘月。

林餘沒有反駁，低垂著眸，往外走去。

冬天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林餘的臉上，寒意透過衣服滲進了她骨子裏。

但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自顧自的往前走。

她和沈淮安青梅竹馬，沈淮安小心翼翼愛了她二十年。

三年前，沈淮安向林餘求婚了。

在林餘即將幸福的時候，舉行婚禮那天，沈淮安的媽媽自殺了。

沈淮安的媽媽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你爸爸出軌了，淮安，你不能娶林餘，答應媽媽。”

林餘還記得那天，鮮血在地上蔓延出一條長河。

沈淮安砸爛了家具，手上都是傷口，他雙眼猩紅，聲音嘶啞絕望。

“林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從那天起，沈淮安變了，他極盡羞辱林餘，報複沈父。

他讓林餘當了他三年的情人。

“林餘，你和你媽一樣賤，不是喜歡爬床嗎？”

“你就給我當一輩子小三！”

但自從祝心意出現後，沈淮安就不再碰林餘。

沈淮安愛上了祝心意。

林餘買完蘋果醋，結賬的時候，店員突然驚呼了一聲。

林餘才發現，她的鼻血流下來了，她拿紙巾擦掉血跡，抱歉的朝店員笑笑。

“小餘？”

林餘抬眼看向來人，是沈父，他已經兩鬢斑白。

便利店裏，沈父看著林餘凍成紫青的手，目露不忍。

“是淮安叫你出來的？你還是不肯和他說實話嗎？”

林餘心口微微一滯，側開了視線。

“說和不說也沒有什麼區別。”

說完，林餘咳出一口血來。

沈父無奈，歎了口氣。

“要不還是去國外治治吧？”

林餘眼睛有點酸，搖搖頭，起身告辭。

林餘將手中的蘋果醋遞過去，沈淮安看也沒看，扔進了垃圾桶。

“臟。”

一個字讓林餘血色盡失。

沈淮安定定的看了林餘許久，突然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林餘，你搬出去吧。”

林餘有些不敢置信，抬頭望去，發現沈淮安眼底的情緒複雜難懂。

三年前，沈淮安說要她一輩子在他麵前贖罪，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但現在沈淮安要放手了。

沈淮安吐出嘴裏的煙圈，笑了笑。

“我要結婚了。”

“懲罰了你三年，也夠了，為你們這種爛人賠上我的一生，不值。”

“而且心意也很介意你在家裏，你走吧，以後別再見了。”

林餘攥緊了手心，指甲陷進肉裏，有些疼。

她眨了下酸澀的眼睛。

“好。”

本來還有一個月，她也是要徹底消失在沈淮安的世界。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