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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我都沒從白天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夜總會外的園子裏，白色梔子花正盛開，在月光下泛著冷白的光。

四周很靜謐，讓我突然想起了和顧南風的那夜。

心頭一動，我竟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了歌。

“江雪？”

一抹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籠罩著我。

我嚇得差點失聲，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就要摔倒。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我跌入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鼻尖充滿了冷冽的古龍香，那是顧南風專屬的味道。

我驚慌失措地抬起頭，撞入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裏。

兩年後第一次零距離接觸。

褪去了青澀的男模氣質，他的五官更加成熟，輪廓更加硬朗。

隻一眼，便讓我心跳加速。

月光灑在他身上，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謝謝顧先生。”

我掙紮著站直身體，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要走。

“等等。”

顧南風邁開長腿，攔在了我麵前。

我低下頭，心跳得飛快。

真是太沒記性了！

早上他明明就說，是被曲子吸引來的，我為什麼還要自討沒趣地唱出來那首歌？

“這首歌，你跟誰學的？”

顧南風聲音低沉，不再有剛才的激動。

我鬆了一口氣，幸好，兩年了，我的外貌和妝容變化很大，他沒有認出我。

我故作鎮定地回答：

“是在半年前，夜總會的一位姐姐教我的。”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顧南風緊緊地攥著拳頭，聲音有些急促。

“她早就離職了，聽說是家出事了，現在......“

“夠了！”

一聲怒吼，把我嚇得一哆嗦。

顧南風的眼睛猩紅一片，眼底的希望瞬間被狠戾所取代。

“以後不準再唱這首歌，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要將我淩遲處死。

他相信了。

他相信，麵前的我，並不是兩年前的那個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