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嬸嬸,今兒個可真是巧了。”
喬紫鳶的話是對著江雨眠說的,可眼神卻留戀在沈淮之身上。
從江雨眠的角度恰好瞧見喬紫鳶胸口和脖頸上的點點紅痕。
她的心不可抑製地緊縮起來。
“阿眠看上了這隻玉釵,還請嫂嫂割愛。”
沈淮之神情冷淡,語氣強硬,跟對待外頭那些女子並無區別。
喬紫鳶撇了撇嘴,神情委屈:
“都是一家人小叔子怎的如此偏心,莫非是欺負嫂嫂我沒相公?”
此話一出,沈淮之便陷入了沉默。
畢竟兄長早逝是沈淮之一直以來心中的痛。
可他卻仍舊毫不退讓,態度堅決:
“阿眠正因我近日歸家晚而生我的氣,這支玉釵她好不容易才看中,我定然要買下來向她賠罪的,嫂嫂請見諒。”
言罷他徑直吩咐掌櫃將玉釵包起來。
一旁圍觀的看客瞬間議論紛紛:
“誰人不知小世子曾在兄長墳前發誓善待自家嫂嫂,可今日不惜落得個目無尊長的壞名聲也要替自家夫人爭奪喜歡的玉釵,可真是個大情種啊。”
沈淮之笑著緊了緊江雨眠的手:
“隻要是阿眠喜歡的,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捧到你跟前。”
江雨眠隻是牽強一笑:“果真如此麼?”
沈淮之得意地挑了挑眉:
“為夫這就親自去將玉釵取來雙手奉上。”
江雨眠冷眼看著沈淮之跟著掌櫃去了後麵的廂房。
隨即抬眼就對上了喬紫鳶意味深長的眼神。
瞧見對方走出店門朝左而行,江雨眠的呼吸一窒。
來時她分明看見左邊的小巷可以直達店鋪的後廂房。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廂房門口。
房門敞開著。
掌櫃早就不見蹤影。
隻有屋內的屏風倒映著兩個相對而立的身影。
江雨眠出身武將世家,如今雖然身子破敗,耳目之力仍是超乎常人。
“不是告訴過你別出現在阿眠眼前好好待在別院嗎?你居然還敢跑來跟她搶玉釵?”
沈淮之聲線淩厲。
“我不過是太想念小叔叔了,小叔叔難道一點也不思念嫂嫂我嗎?”
喬紫鳶音調宛轉悠揚,尾音仿佛帶著勾子。
不等沈淮之回答她便脫掉外衫:
“小叔叔你看我好看嗎?”
沈淮之滾動的喉結在江雨眠眼眸中不斷放大。
喬紫鳶見機欺身上。
“小叔叔......”
沈淮之怔愣半晌後徑直吻了上去。
江雨眠死死咬住雙唇。
盡管她極力壓製可心口仍傳來刀削斧鑿般的疼痛,讓她幾近窒息。
沈淮之出來時便瞧見江雨眠捂著胸口難受不已的模樣。
他的心瞬間狠狠揪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江雨眠身側:
“阿眠都怪我,定是讓你累著了,我們這就回家去。”
沈淮之一如往常深情款款的模樣卻隻讓江雨眠感覺到無比惡心。
“阿眠剛剛那隻玉釵不小心被我摔斷了,我們就不要了罷。”
沈淮之話音未落,店鋪門口喬紫鳶的身影一閃而過。
而她的發髻上正插著那隻晶瑩剔透的並蒂海棠玉釵。
江雨眠瞬間心如死灰,她像是沒看到般扯了扯嘴角:
“竟這般湊巧,那便罷了。”
“改日我再帶阿眠去買隻更好看的。”
可是沒有以後了。
我連你都不要了,又豈會在意一隻玉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