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可千萬別衝動!清野那孩子嘴硬,可心裏最在意你了,他是打從心底裏喜歡你呀!”
段母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衝到薑婉麵前,雙手緊緊扯住她的胳膊,試圖說服她回心轉意。
“你當初自學心理學,沒日沒夜地陪在他身邊,就為了能隨時給他做心理疏導。你也喜歡清野,不是嗎?”
“相愛就該在一起啊!再說了,你也清楚那個溫蔓是什麼德行。難道,你真忍心把清野拱手讓給她?”
可段清野根本就不需要她讓啊。
薑婉心裏悲傷蔓延。
段父也趕忙走過來,在一旁跟著勸:“是啊,婉婉。清野就是一根筋,等你們領了證,成了真夫妻,以後日子肯定越過越好。”
薑婉愈發覺得胸口好像破了一個洞,空落落的,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住,變得冰涼。
上輩子,大家也是這般苦口婆心地勸她。
“清野心裏最愛你。”
“你們肯定會白頭偕老。”
所有人都信誓旦旦,給了她無限憧憬。
於是,她懷揣著對愛情的美好幻想,堅持嫁給了段清野。
可殘酷的現實卻將她砸得暈頭轉向,讓她不得不認清:無論自己如何委曲求全,換來的隻會是段清野的怨恨。
段清野離世的那一刻,所有人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個個都後悔當初逼他娶了自己。
就連薑婉自己,也滿心懊悔自己當初的堅持......
見二老態度堅決,薑婉心急如焚,她得在剩下的19個小時裏,完成段清野的剩下兩個遺憾。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幫他說服二老,至少讓他和溫蔓在一起的路上,少點來自家人的阻礙。
“段清野從來就沒喜歡過我。”薑婉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段母的手。
“昨晚,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在夢裏,我和段清野成了夫妻,可他厭惡我到了極點,不願多看我一眼,整日把自己關在公司,硬生生把身體熬垮,還落下了嚴重的胃病。”
“這怎麼可能......”段母瞪大了眼睛。
“阿姨,您聽我說完。”薑婉溫柔地打斷段母,聲音堅定地繼續說道。
“他看都不看我精心熬製的粥,也堅決不讓我在他生病時照顧。”
“他一次次指責我,說我帶給他的痛苦遠大於幸福。甚至在三十歲那年,為了救我,出車禍離開了人世......”
說到這兒,薑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呼吸猛然急促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噩夢般的現場。
段母趕忙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心疼地說:“婉婉,你就是太焦慮了。這不過是個夢......”
“阿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都說夢是一種預兆,我寧願不做段清野的妻子,隻盼他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薑婉擠出一絲苦笑,“他都救過我兩次了,這第三次若是他真的碰見,隻怕......”
段父段母想到兒子的性格,頓時說不出話來。
薑婉描述得實在太詳細,他們光是聽著,都覺得心驚膽顫。
若是兒子那麼年輕就會去世......
見二老的眼神有了些許鬆動,薑婉趕緊乘勝追擊,“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段清野真正熱愛的是音樂,他對經商毫無興趣,也反感被安排人生。要不是當初為救我傷了手,他早就成為了傑出的鋼琴家。”
“如今也是一樣,如果不是您二位堅持,他根本不想娶我。”
她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痛苦完全攤在二老麵前。
“強扭的瓜不甜,叔叔阿姨,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我,段清野孝順,您二位的吩咐,他就算再壓抑自己都會遵從,可我卻不想一錯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