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你到底去不去看流星雨?”
段清野帶著幾分煩躁的聲音,在薑婉耳邊炸響。
薑婉瞬間回神,目光驚異地看向段清野,“你怎麼......”
上輩子,段清野對看流星雨這件事,除了嘲諷還是嘲諷,如今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難道是自己幫他完成遺憾的意外獎勵?
“薑婉,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段清野顯然不耐煩了,“算了,你要是不想去,就當我沒......”
話還沒說完,就被薑婉急切地打斷。
她忙不迭地點頭,“去,我當然要去!”
能和段清野一起看流星雨,這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之一。
如今,她不過是想在這僅有 36 小時的時光裏,偷得浮生半日閑,完成自己心底的這個願望,應該不算過分吧?
況且,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段清野本就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或許他隻是突然想開了呢。
“行,那就說定了。我先送你回家。”
段清野看她這般雀躍,不自覺地舒展了眉眼,迅速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晚點我來接你去天文台,那裏看流星雨最清楚了。”
薑婉滿心歡喜。
可就在她要上車的那一刹那,段清野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薑婉瞥見屏幕上閃爍的“溫蔓”二字,一顆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果然,簡短的通話結束後,段清野的眉頭擰成死結。
“蔓蔓手受傷了,我得馬上去醫院,你自己回去吧!”
聽到這個預料之中的答案,薑婉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輕聲應了句,“好。”
段清野猛地頓住腳步,回身死死地盯著薑婉。
“薑婉,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以前我去找她,你哪次不是又哭又鬧,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
“我......”
薑婉剛要開口解釋,卻被段清野一聲冷笑打斷。
“也是,我們證都領了,你覺得她對你沒威脅了,是吧?算了,你到家給我發個消息,我先走了!”
說完,段清野徑直鑽進車裏,衝司機吩咐道,“師傅,人民醫院,速度越快越好!”
望著車子絕塵而去的背影,薑婉苦笑著呢喃:“果然,隻要溫蔓有事,他眼裏就再也看不見其他。”
其實,她從未阻止過段清野偏愛溫蔓。
若是溫蔓真如他心中那般美好,薑婉又怎會阻攔?
但現實卻是,她曾多次撞見溫蔓和不同的中年男人接吻。他們若無旁人,法式熱吻看得人麵紅耳赤。
甚至有一回,段清野的父母也撞了個正著。
當時,老兩口氣得臉色鐵青,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理論。
“她怎麼敢這麼對清野!”
是薑婉趕忙上前,好言安撫,“說不定是誤會呢,您二位或許不知道,現在年輕人打招呼的方式有點特別......”
隻是後來,經過多方查證,才證實溫蔓早就被不同的金主包養,她根本就不值得段清野為她掏心掏肺。
“就為了這麼個下賤東西,清野竟然和我們鬧!”
得知實情後,段家父母愈發反對段清野和溫蔓來往。
薑婉也是不想段清野受傷,才會拚了命地阻止他們過多接觸。
但這一切,在段清野看來,都成了她們想要掌控他的 “鐵證”!
在嫁給段清野之前,薑婉曾滿心期許,想著能用自己全部的愛,去填補段清野痛失所愛的內心空洞。
可十年婚姻生活,殘酷地證明了一個事實:不愛就是不愛,再多的努力也無法改變。
段清野在她身邊痛苦了十年,最後還因自己而死。
在他死後的三年裏,愧疚和自責如同兩座大山,死死地壓在薑婉心頭,讓她輾轉反側,夜夜難以入眠。
所以這一次,哪怕她滿心苦澀,隻要段清野能好好地活著,她寧可祝福他和溫蔓。
“段清野,這一次,你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