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整整十年時間,攻略商業新貴程文昌,卻始終未能成功。
在一次車禍中,我奮不顧身地擋在他麵前,結果一側耳朵失聰。
我以為,這次他一定會答應娶我為妻,完成攻略。
沒想到,他卻冷漠地說:“想嫁入程家?就憑你歹毒到要害林悠的那份心思,先好好治治你的心裏疾病吧!”
“每日罰抄悔過書一萬字,直到徹底醒悟為止。”
為了完成攻略我順從他的安排,去他的私人療養院進行心裏治療。
一年後,我拖著殘破不全的身體回來時。
程文昌依舊冷著麵孔問我:
“一年時間心思擺正了嗎?”
我點點頭,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跪在地上:
“蕭悅,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奢求嫁入程家。”
我剛說完,腦海裏傳來了係統冰冷的聲音
【宿主主動放棄任務,八天後將會被抹殺!】
1.
我被關在那所偏僻療養院的一年後,
他終於打算將我接回家了。
“動作麻利點,別讓少爺等太久。”
管家找了好久,才在療養院最角落那間又潮又暗的屋子裏發現了衣衫破舊的我。
身上還殘留著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長久未洗澡的酸臭味。
管家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滿臉嫌棄地皺起眉頭:
“蕭小姐,不是我要說你,這才一年時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明明知道今天要接你回去,還這般邋遢,是想讓少爺同情你嗎?”
我強忍著下腹傳來的劇痛,掙紮著爬起身來。
伸手扯了扯破得不成樣子的衣服,低下頭,試圖遮住裸露的肌膚:
“劉管家說得對,我這副模樣隻會給少爺丟臉。”
我把紅腫潰爛的腳趾盡力縮回到破舊的鞋子裏,卑微地跟在劉管家身後。
雪天路滑,地麵的冰碴讓我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滲出了鮮血,我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劉管家絲毫不在意我痛苦的表情,一把抓住我,惡狠狠地嗬斥道:
“再給我裝模作樣,你就永遠待在這等死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療養院可是給你請了專門的心理輔導老師,還提供了不錯的食宿,你聽說要接你回去,才演這一出,我告訴你,沒用!”
我咬著牙,艱難地走到程文昌麵前,用僅剩的那隻眼睛,打量著他。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冷模樣。
看到我穿著單薄的衣服,還赤著腳踩在雪地裏,他雙眉緊鎖,疑惑地看向劉管家。
管家立刻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程文昌聽後,厭惡地瞥了我一眼,皺著眉說:
“沒想到她還是死性不改,裝成這樣,我就會可憐她?”
江城的人都知道,蕭家的女兒暗戀商業新貴十年。
我不惜耗費大量錢財和精力,隻為了能成為他的妻子,可我這麼做的目的,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然而,即便我如此付出,程文昌也從未承認過我是他的未婚妻。
反而覺得是我借助他父母的力量,對他施壓,才成了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我曾以為,我的真心能換來他的回應。
可他的眼裏,自始至終都沒有我的存在。
我清楚地記得,他望向林悠時,那眼中的溫柔,我從未見過。
為了他,我不惜豁出去性命,可他卻深情地愛著另一個女人。
這一切,是多麼的諷刺!
一年沒見,我滿心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程文昌看著我,歎了口氣:
“蕭悅,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程文昌的聲音不大,卻如冰錐般刺痛我的心。
我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上。
這幾個月,我在療養院裏吃的是殘羹剩飯,身體早就虛弱不堪,根本無法長時間站立。
“又在裝?”
程文昌看到我倒下,下意識地想要上前扶我,可剛邁出一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住了腳步,嘲諷道:
“你這演技這麼好,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要不是悠悠非要我接你回去參加我們的婚禮,我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一年前,他的白月光林悠在香水工坊調製香水時,故意誣陷我打翻了含有特殊刺激成分的化學試劑,導致她吸入後進了重症監護室。
當時程文昌臉色陰沉,“蕭悅,你心思如此歹毒,怎麼配嫁入程家?你若想嫁進來,我在西郊有處私人療養院,那裏會有人幫你好好反省自己!”
我是一名攻略者,十年前遭遇車禍成了植物人,之後被係統選中,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我想回到原來世界的唯一辦法,就是攻略程文昌。
隻要程文昌答應和我結婚,我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那裏有我的家人在等我。
如今,我在療養院裏被折磨了一年,他卻要迎娶他的白月光,我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這一刻,我心灰意冷。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繼續掙紮呢?
我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程文昌,無奈地歎了口氣,垂下眼簾:
“蕭悅,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奢求嫁入程家。”
我剛說完,腦海裏就傳來了係統冰冷的聲音【宿主自動放棄任務,八天後,宿主在兩個世界的痕跡將會被全部抹殺】
雖然我早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但心裏還是隱隱作痛。
我無力地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恭喜程總和林悠小姐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程文昌大概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身體微微一僵。
確實,要是換做以前,我得知他娶的人不是我,肯定會鬧得不可開交。
可現在,我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
“既然你這麼愛表演,那剛好,有個表演的機會,去吧。”
隨著他一聲令下,我被他的手下粗暴地拖到了程家的私人花園裏。
他們把我推到噴泉邊,不顧我的反抗,用冰冷的水潑向我,讓我全身濕透。
有人拽著我的頭發,強行將我按在噴泉邊緣,讓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我看著周圍眾人的嘲笑,感受著衣領被扯得越來越緊的窒息感。
內心最後一絲防線徹底崩塌。
我突然大笑著站起身,猛地掙脫他們的手,衝向噴泉中央。
我脫下身上濕透的衣物,拿起噴泉邊的水彩,瘋狂地塗滿全身。
就這樣,我赤裸著站在噴泉中央,直麵所有人的目光。
你們不是想羞辱我嗎?
你們不是想看我出醜嗎?
看,我就在這裏!
我望著目瞪口呆的程文昌,大聲問道:
“這樣,你滿意了嗎?”
或許是我的舉動激怒了他,他憤怒地讓人把我扔到了郊外的廢棄工廠裏。
我知道,他是想逼我向他低頭,向他求饒。
可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我隻剩下八天的時間了。
四周彌漫著潮濕而腐朽的氣息,工廠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斷壁殘垣間不時傳來老鼠的窸窣聲。
我想,就這樣被困在這裏也好,早點結束這毫無意義的生命。
迷迷糊糊中,我昏睡了過去。
記憶把我帶回到程文昌準備送我去療養院反省的第一天。
“蕭悅,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那時,我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在他心裏有一定的位置。
不知深淺地吃起了醋:
“我哪裏錯了!你就是偏心林悠。”
我根本就沒有打翻那瓶化學試劑,這一切都是林悠的陷害!
程文昌沒有聽我解釋,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轉身離去:
“我看你是被寵壞了。既然這樣,你就在我的療養院裏好好反省反省吧!”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後,等待我的不是什麼心理輔導,而是一群心懷不軌的人。
他們像餓狼一樣撲向我......
三個月後,程文昌又出現在我麵前。
見我怎麼都不回答他的問題,他勃然大怒:
“來了幾個月,就開始裝聾作啞了?你的脾氣還挺倔?”
他不知道,他走後,那些人不分晝夜地折磨我。
我痛苦的叫喊聲持續了一整夜。
後來,他們聽煩了,不停地扇我耳光,罵我是世上最下賤的女人,直到我的耳朵被扇得鮮血直流。
我想過放棄,可一想到另一個世界裏牽掛我的親人,這是我堅持下去唯一的動力!
他們把我關在空蕩蕩的小屋裏,後來連食物也不給我了。
他們說,等我沒力氣了,就不會再發出煩人的叫聲,可他們對我的折磨卻從未停止......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城裏的家。
隨著意識逐漸清醒,我看到係統在腦海裏提示,抹殺倒計時剩餘六天,我已經昏迷了兩天。這時,遠處一道身影逐漸向我靠近。
看到這道熟悉的身影,我的內心莫名湧起一股恐懼,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來人卻一把將我按在了床上。
“別怕,悅悅姐姐,是我,林悠。”
林悠走上前來,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手上拿著幾片早已準備好的膏藥。
“你別怕啊,悅姐姐。”她嘴裏溫柔地說著話,另一隻手卻緊緊扼住我的手腕。
當初在香水工坊,她在調製香水時,故意在我靠近時打翻那瓶特殊的化學試劑,然後裝作被刺激到,誣陷是我故意為之。
我知道她恨我,因為她也喜歡程文昌,可她卻還要在我麵前裝作與我關係親密。
她明明怨我入骨,卻還要假惺惺地對我表示憐憫!
看到我顫抖的身體,她嘴角微微上揚:
“悅悅姐姐,你不塗藥,身上的傷怎麼能好呢?”
“啊!”
我用盡僅存的一點力氣,想要將她推開。
“啊!”
沒想到林悠卻向後倒去,可我明明沒有多少力氣,根本不可能把她推得這麼遠。
程文昌聞聲從門外衝了進來,正好扶住了林悠即將倒下的身子,他滿眼柔情地看著林悠,可當目光轉向我時,眼中卻充滿了狠厲:
“蕭悅!我原本以為你在療養院反省了這麼久,知道自己錯了,看來你一點都沒變。悠兒好心來給你送藥,你卻不領情,還差點讓她受傷,早知道就該讓你繼續在那療養院呆著!!”
林悠軟軟地靠在程文昌懷中,輕聲抽泣著:
“文昌,別這麼說,悅悅姐姐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心情肯定不好。”
“那是她自己活該,非要在那冰天雪地裏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怎麼不自己爬回來?”
我不禁苦笑出聲。
五十公裏的山路,我身體如此虛弱,又怎麼可能靠自己走回來?
“療養院裏好吃好喝地供著她,怎麼了,還說不得了?脾氣還這麼大?”
“要不是你心軟,讓我去接她回來,她以為她還能躺在這裏?真是不知好歹!”
好吃好喝?
脾氣大?
“少爺說得對,我們去接蕭小姐的時候,她還說在療養院裏已經習慣了,根本看不上咱們程家大宅,要不是我們幾個好說歹說,她估計還不願意回來呢。”
“我看啊,少爺你就是心太軟了,你瞧瞧蕭小姐現在這態度,哪裏像是知錯了?”
我死死地瞪著劉管家。
我和劉管家往日無怨無仇,他卻在這裏睜眼說瞎話,這溜須拍馬的本事,想必是有人在背後教他。
程文昌聽了這話,氣憤地一把將我從床上拽起來,
我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被撕扯開來,鑽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悶哼出聲。
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強迫我站起身來,劇烈的疼痛使我的麵部都扭曲了。
程文昌無視我的痛苦,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
“悠悠好心好意來給你送藥,你這是什麼態度?療養院裏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太舒服了,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要不是悠悠求情,你哪有資格站在我麵前?我看你身體好得很,每天裝柔弱,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
“悠悠對你這麼好,在你這裏卻一點好都落不下,你到底有沒有心?”
說完,他一把將我甩到床上,轉身拉著林悠離開了房間。
林悠在出門前,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她在炫耀什麼。
曾經我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男人,現在她輕易就得到了。
不過,這個男人她想要,我讓給她便是,反正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父親聽說我回來了,也急忙趕來看我。
望著父親兩鬢的白發,我不禁落下淚來。雖然他不是我原來世界裏的父親,但他對我的疼愛,我能真切地感受到。
蕭家隻有我這一個獨生女,父親一直將我捧在手心,從來沒讓我受過一點委屈。
可如今,還沒嫁入程家,我就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緊緊地擁抱著我,卻在摸到我身上裸露的傷痕時,猛地將我推開,眼中滿是心疼,他輕輕撫摸著我的傷口,聲音哽咽:
“悅悅... 你身上的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含著淚,苦笑著說:
“爸,沒事的,這些都是我自找的。”
父親聽了,憤怒地將手中的水杯狠狠砸向地麵,然後立刻帶我去了醫院檢查。
程文昌和林悠接到消息後,也隨後趕到了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後,眾人都驚呆了。
“悅兒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