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豪車上,何飛思忖著。
隻要得到何靖的證詞,就能從這場嫁禍中脫離。
那個神秘的對手,是不是真的會出現?
“何飛,我母親的案子,你到底在裏麵扮演什麼角色?”
“那個荒山你應該去過吧。”
何飛感覺到,在這肯定的語氣中,你的反駁不會有效果。
他靜靜的看著窗外。
“說出來你會信嗎?”
“還是找到你的何叔叔在說吧。”
白菲菲皺著眉頭。
“真相呢?”
何飛正正了身子。
“等找到何靖再說吧,這種事要是沒有證人,說了你也不會信。”
白菲菲強忍著怒意。
不知不覺,油門又踩深了些。
“你是怎麼從住處消失的?”
何飛雙手一攤。
“其實我沒有消失,我隻是巧妙了利用人性。”
“也就是你們林隊長那剛愎自用的自信。”
“我猜你們隊長隻是讓你們封鎖進出口,並且不準你們打草驚蛇。”
“但是你們擅自行動了。”
何菲菲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這和林鶴的安排一模一樣。
“盡管我們擅自行動了,可是李重的抓捕方案並沒有問題。”
“確實沒有問題,可是你們的林隊長不信呀。”
何飛笑了笑。
強者永遠都不會絕對的信任別人。
這種感覺,他深有體會。
“其實同樣的方案,如果是林鶴親自來實施。”
“我根本逃不走。”
白菲菲想不通其中的區別。
“別賣官司了,快說。”
“很簡單,我躲在了樓頂的大水箱中。當你們在樓道找不到我時,林鶴會因為覺得你們不夠強,而認為被我趁機逃走了。”
何飛自信的笑容,讓白菲菲陷入了沉思。
“所以說,隊長高估了你,同時低估了我們。”
“當然,我覺得你們是一群優秀的警察。”
說完,何飛指著前方。
“左拐,我們要去發現屍體的地方。”
白菲菲愣住了。
“你為什麼覺得何叔叔會逃到那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豪車的速度,遠超過普通車。
四十分鐘過後,何飛和白菲菲下了車,朝著荒山走去。
夜間的荒山,隻有天上的星辰。
兩人很快來到了目的地。
何飛打開電筒,查看了下現場。
“何靖你可以出來了。”
白菲菲也喊了起來。
“何叔叔,你快出來,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黑暗之中,何靖緩緩從大樹後麵走出。
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
“小姐,你為什麼要過來?”
“我都說了,凶手是我,凶器上的指紋是我的,那個牙齒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何靖的聲音有些顫抖。
接著從手中掏出一根繩子,直接扔到了大樹的枝幹上。
“小姐,我現在就為夫人償命。”
“就到這裏吧,讓我們都好過一些。”
白菲菲搖著頭。
“不,凶手根本不是你。”
“何叔叔,你解釋下,為什麼能在同一個地方刺上四刀?”
“就算在高度集中,人也沒辦法輕鬆的將四刀疊加在一個傷口上。”
“你也說了,當時你在慌亂中想到了造成被虐殺致死的想法。”
何靖雙目陷入了短暫的空洞。
“運氣,對,就是運氣好,偶然造成的。”
白菲菲再次肯定何靖在撒謊。
“何叔,你在撒謊,你每次撒謊都喜歡重複同樣的詞。”
“而且,當晚其實有目擊者。”
白菲菲猜測,何飛在這個案子裏扮演的便是目擊者的身份。
“他那天晚上也在現場。”
何飛看著何靖,故意點頭。
“你為了掩蓋真相,特意弄了一把一樣的水果刀替換掉了凶器,而這個水果刀就是你從前麵工地上買的。”
“不,那是我撿的。”
“何靖,你可知道你埋到屍體旁邊的水果刀就是你那天撿的。”
何靖疑惑的低下頭,不停的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
“不,不,你在炸我,對不對?”
“既然你是目擊者,那你就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何飛可憐的看了一眼白菲菲。
“你確定要我現在說出來?”
“我可以告訴你,死者身上的五次刀傷,其中四次是為了掩蓋第一次。”
“那麼真相......”
何靖突然從大樹後麵一躍而出,將何飛撲倒。
“不,你給我閉嘴。”
白菲菲呆住了,從未見過何靖有這種表情。
就在她想繼續逼問時。
何靖手裏拿著石頭猛地敲了過來。
“哈哈哈,好了,小姐已經暈倒了。”
“你要說,就說吧。”
何飛從地上爬起來。
“沒有凶手,要說有,那應該是兩個人。”
“一個是白耀光,還有一個是白夫人自己。”
何靖的瞳孔瞬間放大。
不停的搖頭。
“不,你怎麼可能知道。”
“你在炸我,對,你一定在炸我。”
何飛沒有停下。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細節,白夫人是在和白耀光發生不愉快後再離開的。”
“這個細節才是一切的關鍵!”
何靖呆住了。
“不,你給我住嘴,你不要在說了,不要在說了。”
“你確實是白夫人從小到大最信任的人,你寧願將罪責都擔下來,都不願意出賣她。”
何飛繼續說道,同時悄悄打開手機錄音功能。
白菲菲暈死過去了,那就少了一個人證。
一年前的案子,想要翻案就一定要有明確的人證或者物證。
“那晚,白夫人和白耀光發生不愉快後,白耀光一不小心將水果刀刺入了夫人的小腹之處。”
“白耀光似乎沒有發現異常,隻是匆匆離開。”
“但是!白夫人感覺到了,這一刀深入骨髓,並且幾乎沒有救治的可能。”
“這一點在我打車去白家的路上就知道了。”
“從那裏到最近的醫院,至少也要三四十分鐘。”
“白夫人知道自己要死了,但要是死在那裏,那她的兒子怎麼辦?成為殺人犯嗎?”
“所以,一個大膽的計劃出現了。”
何靖好像被扯住了鞭子,嚎啕大哭。
“不,不,你別說了,別說了。”
“我就要說!”
何飛怒吼道。
“你們都是好人,可是你用來替換的水果刀,是當年我扔掉的。”
“你知不知道,你扔錯的匕首,會成為將我定罪的鐵證。”
“老子上哪說理去?”
何靖搖著頭。
“不,怎麼可能,那晚明明是一個人......”
“不,不,不可能,你在騙我,在騙我。”
何飛再次怒吼。
“少廢話,你把真正的凶器帶回了白家,刀柄之中還有白夫人的血跡,你這個混蛋,要不是把老子牽扯進來,誰管你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