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林鶴的手機響起。
“王兵,怎麼回事?”
“隊長,趙倩的手機丟了,很可能被何飛拿走了。”
“什麼?”
回想剛才趙倩發的信息,心中頓時更加不解。
對方讓自己將現場信息發送出來。
是什麼意思?
確認是否和自己有關?
還是說,他想僅憑那幾張圖片就找到凶手?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那隻是現場的圖片,而且過了整整一年。
有用的信息很少。
甚至連最基本的法證調查都沒有。
除非......
林鶴的瞳孔微微放大。
回想著之前的兩個案子。
他看向旁邊的秦思思。
“思思,在沒有科技手段的加持下,僅憑你的經驗,能對現場做出多少確定性的判斷?”
秦思思不解的看了一眼。
“沒有專業手段調查,很容易出現誤判,我不建議你聽取。”
“沒事,說來聽聽。”
“經驗老道並且有專業知識的人,可以直接判斷出物理性質的變化,甚至一些化學性質的改變,也能做出精準的判斷。”
秦思思看著一臉懵的林鶴,長吐口氣。
“比如剛才那具屍體,基本上可以判斷出其致命傷,死亡前的情況,更有甚者,可以推斷出其死亡的整個過程。”
林鶴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你能做到嗎?”
秦思思搖搖頭。
“這太難了。”
“你問這個是發現了什麼嗎?”
林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這個何飛辦到了。”
“今天發現的案子,已經被破了,凶手已經抓住了。”
“是何飛破的。”
秦思思驚呆了。
現場的物證,她甚至都沒來得及檢測完畢。
目前也隻是完成了現場取證。
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根據他們交代,天鳥俱樂部的前台羅浩和他的女友策劃了這次的殺人事件。”
“他的女友和死者有七八分相像,於是羅浩想出了這起移花接木的手法。”
“用她的女友冒出死者,借此掠奪死者的財富,然後消失匿跡。”
“整個作案過程都已經交代清楚,證據鏈也完善。”
林鶴的表情很複雜。
他甚至還沒回去開會討論案情。
案子就已經被破了。
相比之下,他們警察實在太無能了。
秦思思也張大了嘴巴。
“不,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還要我們有什麼用?”
“不可能,回去我就將所有證物拿出,一個個比對。”
“或許......”
林鶴搖搖頭。
“別折騰了,按照我的經驗,這個案子不會錯的。”
“我明白你的心理,你和我一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
從對方中看到了驚喜,和打敗對方的渴望。
秦思思的腦海裏緩緩浮現何飛的樣子。
“明天我就把所有的現場報告給你。”
秦思思伸了個懶腰。
“還好,我那裏有很多咖啡。”
“隻是,現在兩個案子都和他沒關係,你還要大動幹戈的去抓他嗎?”
從剛才收到報告,到現在,他也在思考這問題。
盡管想了一萬個理由告訴自己,不能再去抓何飛。
可是,他還是鬼使神差的發布了抓捕的命令。
“剛才的那個案子與何飛脫不了幹係。”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秦思思一眼看破林鶴的心思。
“隻要把何飛抓到警局,你就能將現場資料給他看。”
“形成一個公平的對決。”
林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信的說道。
“我一定會贏。”
看著林鶴的表情,秦思思笑了。
“多少年了,我都快忘記你這冒火的眼神了。”
“看來你真的需要一個對手。”
林鶴聳聳肩:“彼此,彼此。”
“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你的那個對手,正在做什麼?”
“說不定已經破案了......”
天漸漸黑了,路燈一盞盞的打開。
這一夜,似乎將會很漫長。
何飛的住處,燈光忽閃忽閃。
狂風吹打著窗戶,窗簾躁動不安的飄動著。
何飛收拾著不多的東西,雙目卻被桌子上的一封匿名信封吸引。
那天出門時,並沒有這個東西。
他立刻警覺起來,四處查看家中的狀況。
門鎖並沒有撬動的痕跡,家中的物件也沒有明顯的損壞或者消失。
這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就放了一個信封。
何飛將信封緩緩打開。
是一張白紙。
疑惑間,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首激昂的音樂。
仿佛在點燃沉浸身體中的熱血。
那張白紙,配合著音樂和飄蕩的窗簾,在房間中翩翩起舞。
下一秒。
何飛的瞳孔一點點放大。
那張白紙,一筆一劃的出現了一行字。
‘一年前的禮物是來自地獄的邀請。’
當句號畫完的瞬間。
音樂突然消失,飄蕩的窗簾也垂直落下。
熱血的世界變得寂靜。
一切像是夢境。
隻有那白紙,落在地上,燃燒了起來。
何飛呆住了。
雙手在房間中不停的摸索,試圖找到線頭之類可以操縱的東西。
同時腦海中閃現出房間裏每一個東西的信息。
整整五分鐘。
什麼都沒有。
這仿佛是超自然的宣戰。
何飛茫然的坐在床上。
“看來之前的推斷是正確的。”
“嫁禍自己的人,就是這股能量的擁有者。”
隻是這句話又有什麼樣的寒意?
地獄的邀請?
那不就是讓自己去死嗎?
一年前的禮物又是什麼。
何飛的臉瞬間煞白。
難道荒山的案子出自他的手。
前麵兩個案子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這個案子。
這個幾乎無法翻案的案子。
何飛一拳打在桌子上。
不甘的眼神看向了窗外。
卻看到了不想看到的場景。
這場對決,根本就沒有給你任何休息的機會。
此刻!
樓下數十個警察正在快速朝這裏彙集。
“奇怪,從發現屍體到取證再到檢測出結果,這段時間至少也要兩三個小時。”
“而前麵兩個案子,自己已經沒有嫌疑,為什麼還要抓自己?”
何飛想到了之前被兩個冒牌警察輕易帶走。
還有剛才消失的紙張。
他順手關掉了點燈,悲傷書包就往上走。
這地方相當於平民窟,一棟樓共有七八個單元。
但是有個共同的頂樓。
所以隻要到了最上麵,再從其他單元撤出,輕而易舉。
何飛眯著眼,一邊向上走,一邊通過樓道裏的窗口看著樓下。
“那個林鶴估計也會這麼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