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飛摸著脖子,隻要快速奔跑,就會傳來強烈的刺痛感。
“這人力氣也太大了”。
“一擊就能將人打暈,肯定是個專業的好手。”
何飛為了緩解疼痛,隻能放緩速度。
他環視周圍。
這裏是一片森林,森林和幾座荒山連接。
目光之中,全都是相對應的品種,特性,還有地理常識。
無名山:海拔三百米。
無名河流:內有大量細菌,無法直接飲用。
看著河流的方向,何飛深吸口氣。
“這好像是天海市的方向。”
何飛努力回憶昨晚坐車時看到的景色。
好幾次的拐角都能看到河流。
“如果猜的不錯,這條河裏很可能和城市裏的鏡湖相連接。”
“要是回城,隻要順著河邊走就好了。”
認準了回去的方向,何飛暫時可以喘口氣。
至少不會在大山裏迷路了。
何飛緩緩坐了下來,腦海裏回憶剛才的畫麵。
死者,女,年齡三十二歲,屍體開始僵硬,死亡時間約八小時前。
致命傷臉部被重物盾擊而死。
身上多處骨折,皮膚表麵有大量的汗漬。
何飛的眼神被女子胸口的一個徽章吸引。
這是一家健身俱樂部的徽章。
“這個徽章好熟悉。”
“這......”
何飛深吸口氣。
這不是自己剛剛報的健身班嗎?
難不成是巧合?
何飛搖搖頭。
不可能,現在他什麼都相信,就是不敢相信會有巧合。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會對這個女人下手。
何飛不敢亂猜,最好的方法是回到俱樂部查看一下。
思考間,幾個人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下,我去那邊。”
何飛身子立刻變得僵硬,小心翼翼的探出頭。
三個警察,分三個方向正在路邊小心翼翼的探查。
“這麼快。”
“他娘的,這群警察,本事全用來追老子了。”
何飛小心翼翼的將身子往下壓,想要一點點的向後退出,在尋找逃跑路線。
可這一動。
腳直接踩上了地上的樹枝。
嘎吱。
三個警察瞬間抬起頭。
“你們聽到沒有?”
“聽到了,那邊有聲音。”
白菲菲臉色凝重,對著其他兩個人點點頭。
三個警察,從三個方向,一點點縮小包圍圈。
何飛背對著三人,做著深呼吸。
眼神看著前方,大量的資料在腦海裏生成。
第一個障礙物距離十五米,第三十米有一個五十公分的深坑,
三條逃跑路徑,一條障礙最少,一條最多,還有一條適中。
何飛眯著眼,緩緩回頭。
最邊側的是白菲菲,警察小李在中間,旁邊還有一個男警察。
何飛立刻做出了判斷。
障礙最多的那條路正好靠近白菲菲。
何飛抓起泥土,緩緩起身。
“你們別追了,我也被車撞了,實在跑不動了。”
“快幫我叫救護車。”
三人緊張的神色緩緩放鬆。
小李正準備上前。
這時,何飛瞬間出擊,朝著小李灑出手中的泥土,然後撞飛白菲菲。
路上的障礙物早已在腦海中形成。
同時還有一條完整的逃跑方案。
白菲菲第一個反應過來。
“在那,快追。”
小李甩甩泥土,眯著眼睛就往前麵跑。
不出十米,直接被地上的障礙物絆倒。
另一個警察躲過了第一個障礙物,卻沒發現不遠處的五十公分的深坑,一腳踩了下去。
“啊......”
嘎吱一聲。
警察捂著腳踝在地上打滾。
白菲菲衝了上來,看著何飛在一眾障礙中,速度不減,快速離開。
“怎麼可能!”
小李拿起對講機,立刻不斷重複。
“隊長,發現嫌疑人,發現嫌疑人。”
“在哪裏,給老子定位。”
不一會兒,林鶴帶著四五個人追了過來。
“人呢?”
“白菲菲追上去了,不過......”
話音剛落,林鶴直接一腳。
“你他娘的讓個女人追上去,你是廢物嗎?”
說完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可下一秒,就被腳下的障礙物絆倒。
“草!”
小李追上來。
“隊長小心,這裏障礙物太多了。”
這時,白菲菲從樹林中走了回來。
對著林鶴搖搖頭。
“隊長,很奇怪。”
“何飛在這麼多的障礙中,行走自如,在不影響速度的情況下,迅速越過所有障礙。”
林鶴看著前方的路。
還有高高的雜草。
剛才的障礙物深藏於雜草之中。
還有前麵的深坑,如果沒來過,根本不可能知道。
他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看來這個何飛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
“還愣著幹嘛?搖人!”
林鶴說完,看向白菲菲。
“你最後看到他在什麼位置?帶我去看看。”
白菲菲點點頭。
荒山山腰,何飛停了下來。
從昨天到現在,不要說吃的,就連水也沒喝上一口。
現在身體極度的疲勞。
如果直接越過這座山,還有後麵的樹林,至少也需要半天的時間。
何飛苦笑了一聲,如今的體力根本支撐不了。
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侵濕。
微風吹來,吹得身子瑟瑟發抖。
哈欠......
何飛一連打了四五個噴嚏。
“不行,得找個沒風的地方,身上的汗一時半會兒是幹不了了。”
何飛將上衣脫掉,擰了擰,汗水一滴滴的落下。
“汗水?”
“對了,屍體身上有汗水,可是車子上卻沒有。”
何飛立刻進入了回憶。
腦海裏浮現車子上的信息。
沒錯,車前保險杠,並沒有出現汗水的痕跡。
這就是證據。
這女人根本不是被警車撞死的。
何飛呼吸變得急促。
大腦一下子變得無比清晰。
還有,屍體身上有多處骨折。
這說明其死亡之前受過毆打,或者撞擊。
何飛將衣服重新穿上。
最重要的一點,凶手明明重擊幾次足可以致命,卻將臉打的麵目全非。
這是在隱瞞什麼?
還有血跡!
打了那麼多下,凶手身上肯定濺的都是血,並且向外擴散。
但是現場的血跡並沒有那麼大的範圍。
所有現象表明。
女人是被拋屍的。
靜下心來的何飛,發現這次的嫁禍,似乎顯得極度不專業。
漏洞百出。
“看來這個對手也沒預料到,上一次精密的布置被我輕易挑破。”
“無奈之下,匆匆布置這第二個嫁禍。”
“隻可惜,他萬萬沒想到,老子的係統中能有這麼牛的天賦。”
何飛揪著心緩緩放鬆下來。
直到密密麻麻的警鳴聲再次劃破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