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迷糊糊的我很快睡著了。

可是沒多久被一陣劇痛驚醒。

原來他摸出一把老虎鉗子，掰掉了我一顆牙齒，細長的牙根上都是血！

我氣急了，打了他兩巴掌。

他哇哇大哭。

王蘭迅速衝出來，護住小黑鬼，又對我破口大罵。

我鐵青著臉，一巴掌拍在茶幾上。

茶幾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我的手被割得鮮血淋漓。

王蘭和小黑鬼看到我真生氣了，這才暫時消停一點。

天亮後，我帶著滿腔怒火去上班。

但是剛走出家門，發現手機沒帶，連忙趕回來，卻看到極其荒唐的一幕：

王蘭把我的牙齒和指甲磨成了粉，放在牛奶裏。

小黑鬼美滋滋喝進肚子，一臉享受。

“你們幹什麼！”我問道。

“補鈣！我媽說了，這是補鈣的偏方。你看孩子瘦得。”王蘭毫不在意。

我眯起眼睛，覺得王蘭鬼話連篇。

但是上班快要遲到了，我急忙出門。

沒想到從這天起，王蘭對我的態度大變，本來很嫌棄我，天天指責我罵我，突然變得很貼心，照顧我，伺候我，甚至在床上都非常主動。

跟她結婚以來，她總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麵無表情，一點意思都沒有。

現在卻熱情似火。

我忍著衝動，說：“你懷著孕呢，咱們得忍一忍。”

“醫生說了，前麵三個月和後麵三個月要注意，中間那三個月無所謂的。看你照顧大的照顧小的，辛苦啊，我讓你爽一爽。”

看到她這樣小嬌妻的模樣，我對小黑鬼的怒火暫時少了一些。

然而，真正讓我感到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王蘭懷孕三個月後，家務活都是我來幹，每天下班後對照著食譜給她做孕婦餐。

這天，我買了活雞回來，準備給王蘭熬湯補身子。

小黑鬼看到老母雞，十分興奮，手舞足蹈，居然直接拿牙齒去咬雞，對著雞的喉嚨喝雞血，像是沒進化好一樣，茹毛飲血！

我大為驚恐，甚至忘記了阻止他。

王蘭卻非常淡定，說：“這是非洲人的本能。咱們得尊重他們的習俗。”

“三歲的孩子有什麼習俗？”

“那你一個大人跟三歲的小孩計較什麼？”

到了晚上，我用洗衣機洗衣服，習慣性地翻衣服兜，免得雜物落進洗衣機不好處理。

沒想到從小黑鬼兜裏翻出來一個紅包。

我好奇拆開，看到紅包裏放著一張我的照片，照片後麵寫著我的生辰八字。

頓時，我毛骨悚然！

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在害我！

尤其聯想到這些天小黑鬼和王蘭的種種鬼鬼祟祟，更是覺得害怕。

幸好我收留的狗總是提醒我，保護我，不讓小黑鬼靠近我。

而王蘭要把我心愛的狗子趕走。

“馬上就要生孩子了，小貓小狗對胎兒不好。”

她這個理由無法反駁。

我隻能找人收養。

很快到了清明節。

我打算回老家燒紙錢祭祖，希望祖宗保佑，順便把狗帶回農村老家。等王蘭生完孩子，再把狗帶回來。

王蘭不願意跟我回去，說她不方便，還得在家裏照顧小黑鬼。其實她嫌棄我的老家是農村。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就把她老媽喊過來幫忙。

嶽母和小黑鬼倒是相處融洽。

他們三個其樂融融，我如同一個外人。

我回到老家，跟家族裏的長輩一起去祭拜。

清明時節雨紛紛。

天空灰蒙蒙的。

不知道為什麼，親戚們看到我都不約而同地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好像我十天沒洗澡一樣。

我十分納悶，聞了聞自己，也沒有什麼異味啊。

難道是上班的班味？

三叔把我拉到一邊，問我：“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麼怪事了？”

我打了個哆嗦，問：“三叔，這話什麼意思？”

三叔摸出一張衛生紙，捏成兩個團，塞住鼻子問道：“你沒聞到你身上有一股臭味嗎？”

我一臉茫然，說：“沒有啊。”

三叔說：“你對著你爺爺的墓碑磕十個響頭，讓他保佑你。然後把剛燒完的紙錢灰燼往身上撒。然後你就知道了。”

我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

做完之後，我果然在身上聞到一股濃烈的臭味。

我差點被自己熏吐了。

“好臭啊！什麼味道？”

我無比嫌棄自己，同時臊得滿臉通紅。

怪不得親戚們都離我遠遠的。

三叔說：“這是一種屍臭！你粘上了臟東西。臟東西是臭的，而且堵住了你的鼻子。但是這種香灰能幫你疏通鼻子。”

聽到屍臭，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三叔在家裏幫別人看風水。以前我總覺得他神神叨叨的，是個神棍，跟他不怎麼親近，此時卻格外依賴他。

而我碰到的臟東西隻有那個小黑鬼！

一股涼氣，直衝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