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服務員,正是我前幾天見到的那個駐唱歌手。
脫離開酒吧借助音樂和燈光渲染的曖昧環境,他的臉依舊出眾,幹淨清冷。
高高瘦瘦的身材,穿足浴中心統一的國風工作服也出奇的好看。
再加上戴了副銀邊眼鏡,竟然有種與眾不同的書生氣質。
他胸前的工牌上寫著名字,是很襯他的三個字。
陸青岩。
「貴賓您認錯人了。」
他說著便要轉頭離開。
我從按摩椅上站起身追過去。
「誒,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後來上台合唱,還吐了你一身呢?」
「師父——」
我在他身後的聲音有些大了,陸青岩被迫停住腳步。
他回頭看我,額角隱隱冒出青筋,皮笑肉不笑地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
哎呀,原來身材這麼好。
「貧僧確實不懂佛法,但是略懂點拳法,你再叫,我就要喊保安了。」
我被這句話硬控三十秒,停在了原地。
等我反應過來時,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撇撇嘴,懶得再找他,回包房拿了衣服和包準備回家。、
可我走到門口時,又碰到了他。
不同於對我的冷漠,他正客氣甚至有些謙卑地賠著笑臉,和一個中年男老板說話。
好嘛,不理我,原來是不了解我的實力。
我頓時起了捉弄人的壞心思,路過他的時候,我故意裝作一副熟悉親近的模樣,笑著喊他。
「青岩,下回酒吧演出的時候提前告訴我啊,姐姐給你開個皇家禮炮。」
陸青岩心思不在我,無意識地朝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他旁邊的男老板麵色一沉。
「小陸律師還在酒吧演出啊。」
陸青岩回過神來,明顯變得緊張。
「是,是兼職。」
「這裏做服務員是兼職,那邊超市做收銀員也是兼職,現在又來個酒吧還是兼職,我看律師才是你的兼職吧。」
「委托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的案子需要一個更專業的律師,你不合適。」
說完,男老板不留情麵地上車離開。
陸青岩追了幾步無果,他回頭直視我,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慍怒。
「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被他吼得一愣,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我原本想著或許應該道個歉,可我還沒開口,足浴中心的大堂經理先跑出來了。
他知道我持有最高級的會員卡裏還有十幾萬的餘額,因此不敢怠慢,毫不猶豫地當著我的麵開始訓斥陸青岩。
「你怎麼回事,怎麼能對貴賓大喊大叫的,不能幹你就別幹了!」
「快點給貴賓道歉!」
陸青岩沉默了片刻,眼裏的怒火漸漸熄滅,最後變成一種隱忍壓抑的複雜情緒。
他朝我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微微顫抖。
「貴賓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我自知理虧擺了擺手,飛速逃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