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軒攬著江時念的腰,二人親密無間,弄得車都陣陣抖動。
我才拿起耳機,監聽器那頭就傳來恩愛的聲音。
“若軒,你別傷到孩子了。現在才三個月。”
“今天,你不也很享受麼?怎麼樣,當著老公地麵跟我......是不是很爽?”
“我就摸摸,不進去。”
“別鬧了,我要回家,不然陸景那個死木頭會懷疑。”
“媽的,你就不能現在離婚嗎?害得我隻能偷偷摸摸的。”
“不行,不然離婚財產要分他一半,得先把錢轉到別的賬戶,讓他淨身出戶!”
“要是他知道我懷孕,肯定會高興地飛上天,笑死我了,殘疾聾子也配我給他生孩子?!”
聞言,無形的手好似直接捏爆我的心臟。
低頭,鼻間鮮血溢了許多,斷手又被冷風吹出麻意。
我甚至無法相信。
曾經舍命相救的女人,居然早就謀劃著為別的男人生子?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江時念一麵說愛我一麵卻和別的男人苟且。
拳頭庫庫砸在方向盤上。
可我偏偏無力反駁這個事實。
剛推開家門,江時念難得粘了上來,溫柔地抱住我的腰。
偷腥的人總會突然愧疚。
“老公不是說在家等我嗎?”
平日裏,我最愛她這幅小鳥依人的樣子。
外麵是風光的女總裁,家裏卻是溫柔的妻子。
因為男人的虛榮心與滿足感就圖這一刻。
而現在,我隻覺得惡心地反胃,拎起小蛋糕,繼續假裝聾子。
“老公,你可以讓保姆買啊,幹嘛自己跑那麼呀,我會心疼的。”
江時念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要不是無意間捅破,我真的會沉陷在她地溫柔鄉之中。
我摸著她那日益滄桑的臉,這裏麵又有幾分真心?說了多年的心疼怎麼會是假話呢。
都怪你,老公,把我養這麼胖。”
江時念吊著嗓子,嬌嗔連連,當即脫了自己的睡衣。
我眼眶一紅。
這女人在別人身下也是這副狐媚騷樣?!
怒火攻心。
氣她背叛我,更氣自己眼睛瞎了,看不清女人的偽裝。
見我動真格,江時念開口求饒。
“老公,我懷孕了。”
“就是上個月,我們那次。老公我想好了,我還是要為你生個孩子。”
真是可笑。
當初不是說不想要殘缺的孩子麼?
我知道江時念喜歡孩子,所以一直積極治療。
我想,哪怕隻有丁點恢複的希望,我也要為了她努力爭取。
我要再次替時念撐起這個家,我心疼她在外拚搏,頭發白了又白。
而現在,我的親親老婆要為我生別人的孩子?!
江時念拿出產檢單子,放到我眼前,特意用手語又說了一遍。
看來,這一切都按照劇本安排好了呢。
聞言,我裝出興奮的樣子將她抱在懷裏。
心卻一點點涼了下來。
到剛剛為止,我甚至不後悔為她斷了那隻手。
哪怕我奮鬥一生的夢想因此毀了。
哪怕我被迫居家,連出去施展抱負都無濟於事。
我想不通十年的感情,怎麼就這麼輕易被他人破壞呢?
為什麼我的一顆熱忱真心,都比不過那個正常人,隻因為他擁有完好的耳朵和一隻手?
這是我第五個沒睡著的夜晚。
自從得知真相,大腦疲憊不堪。
可我想起江時念,便疼地心口痛,甚至連曾經截肢的痛不值一提。
錄音無時無刻在腦海中回蕩。
“殘疾聾子也配我替他生孩子?”
從不質疑真心,可真心瞬息萬變。
曾經照亮我青春的小太陽,最後變成刺向我心臟的利刃。
年少時的白月光,現在卻當著我的麵和別的男人苟且,甚至要為他生下孩子。
我想不通,人怎麼會突然爛掉了呢。
她明明可以壞的很徹底。
可偏偏曾經這個笑臉盈盈的少女,推開嘲諷我是聾子的眾人,將我護在身後。
“陸景才不是啞巴殘廢,他比你們任何人都聰明!”
18歲的江時念說老天奪走我的聽力,是為了讓她有機會愛上我。
而現在35歲的江時念,嫌棄我為她失去的左手。
我好想將她再次擁入懷中,更想讓她眼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可是我做不到,因為我隻剩下一隻手了。
江時念,其實我結紮了。
因為我怕你意外懷孕,更怕你墮胎傷身子。
江時念,你的心裏好擁擠啊,怎麼就唯獨塞不下我呢。
江時念,你隻愛我一個人會死嗎?你不變心會死嗎?
我明明知道你早已背叛。
卻依舊舍不得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