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討論聲還未停止。
銷售總監吳海的聲音繼續傳出:[海澄可是我們這的金牌銷售,她在的時候,一個人談下了公司一半的銷售額。]
[而沈佳宜這個銷售主管,一直在吃老本,她手上的客戶,幾乎都是汪海澄以前談下來的。]
[一個公司,銷售部門的總監不給力可怎麼行,我提議讓汪海澄回來工作,也是為了公司好。]
邵航簽字的手頓了一下,不耐煩的撇了吳海一眼:[這事不用再討論了,我好不容易才勸住汪海澄在家裏給我當全職太太,現在怎麼可能放她出來。]
[我答應過佳宜,隻要我一天是運營官,她就一天都是銷售主管。]
[佳宜是個很有事業心的人,她需要這個職務來證明她的能力。]
[隻要她能賺錢,結婚了也不會被她婆家看低。]
[我一定要護她周全。]
[這是我欠她的。]
站在門外,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
三年前,邵航跟我說,在M國有個大客戶,叫我過去談,拿下了公司會給我銷售主管的位置,年薪直接翻倍。
一個人去異國他鄉談生意,我也有點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邵航說,他已經安排好當地的對接人,不會有事的。
那時候,我正準備跟未婚夫結婚,確實需要一筆錢,想著多一倍的年終獎,還是答應了。
下飛機後,我上了邵航事先給我聯係好的車,但去的地點,卻不是客戶的公司,而是詐騙園區。
在那裏,我經曆了人生中的至暗時刻,我被關在一個狹小,但擠著烏泱泱人群的房間,被迫學詐騙知識,像個犯人一樣被控製人身自由,就連上廁所都被人監視。
而最壓垮人的,是那股覺得自己很可能會被困一輩子的絕望。
後來,得益於祖國的強大,我被救了。
出來的那天,我喜極而泣, 以為我的苦難已經到頭了。
誰知,苦難並不打算放過我。
公司裏都是我的流言蜚語,未婚夫不相信我的清白,轉頭跟沈佳宜結婚,公司覺得我精神狀態不佳,不僅把原本答應給我的銷售主管的位置給了沈佳宜,還把我之前辛苦積累下來的客戶都轉給了她。
愛情、事業、健康,一夜之間,我一無所有。
我患上了重度抑鬱症,幾度輕生。
這時候,邵航出現了,他說,都是他不好,是因為他找的車出問題才導致我遭此意外。
他抱著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我,說他愛我,要跟我結婚。
我答應了,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他的手。
我靠著對邵航的愛和信任,花了足足三年,才好不容易從這段陰霾中走了出來,如今卻告訴我,我所遭受的種種,正是我睡在我身邊三年的人精心策劃的?
一切都是謊言,都是騙局?
而他對我做出如此殘忍的事,僅僅隻是為了幫沈佳宜拿到一個主管的位置?
這叫我如何接受。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把準備了一早上的鹵肉飯順手丟了。
思緒纏成線在我的腦子裏亂繞,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豆大的汗珠開始往我頭上冒。
我雙腳發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邵航從後邊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