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扶你去買衛生棉。”
路家明最終還是選擇了張娜。
他不僅沒有避諱的意思,當著我的麵對張娜的在意一點也完全不遮掩。
我恍然想起有一次我來姨媽,家裏的衛生棉用完了,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下班回來給我帶上。
可他卻在電話裏臭罵我一頓,說我腦子是不是有病,還說男人買那東西太丟人。
可現在......。
我看著地上被撕碎的手術治療單,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可是嫂子......怎麼辦?”
張娜故作擔憂的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路家明看了我一眼,又不忍的看了一眼懷裏的張娜。
最終在我的震驚下,攔腰抱起張娜走了,臨走時丟下一句:
“打掉孩子這件事你自己回家跟爸媽交代!”
我看著路家明離去的背影,哭的撕心裂肺。
後悔自己當初真應該聽爸媽的話不要遠嫁,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路家明肆無忌憚的欺負。
就在我傷心悔恨之時,電話響起,是婆婆打來的。
“白若若,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做飯!”
“家裏一口吃的都沒有,你想餓死我們老兩口啊,等家明回來,看我不讓他好好收拾你!”
電話那頭,尖酸刻薄的語氣像刀子一樣戳我的心,怒罵中還摻雜著公公咳的死去活來還不忘指責我的聲音:
“就是,讓家明好好管管他媳婦,咳咳咳......,哪有做兒媳婦的......咳咳咳,對家裏不管......不顧的。”
聽著兩人對我的不滿,我既心酸又悲憤。
不管不顧?這三年來我伺候他們吃伺候他們穿,就連公公夜裏的尿壺都是我倒的。隻因為他們的好兒子工作忙,為了讓他安心工作,不要分心,我盡我所能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
可到頭來,路家明在我做手術的時候陪白月光買藥,公婆罵我不配當他們的兒媳婦......。
這樣的家,我留著還有什麼意義。
掛了電話,我強忍著疼痛,撿起地上零零散散的藥,艱難的扶著牆去找醫生止血。
醫生見到我又添了新傷,震驚不已。
“不是剛做完手術嗎?怎麼又受傷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想起路家明剛剛為了張娜對我的所作所為,心如死灰。
他為了張娜,竟然汙蔑我做了人流手術!
醫生給我處理傷口的時候,電話還在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是家裏那兩個吸血鬼打來的。
我煩躁的關了機。
從醫院出來時,已經下午了,我在路邊捂著肚子搖搖晃晃的走著。
三月的天氣已經回暖,虛弱的我卻冷的瑟瑟發抖。
好不容易打了個車,司機瞅了一眼我被血染紅的褲子撇下我揚長而去,
好在不放心我的同事忙完工作又折了回來,這才把我送回了家。
一進門,婆婆罵罵咧咧的從房間裏走出來,公公和路家明冷著眼坐在客廳,一副準備審判的我樣子。
“白若若,你長本事了,竟然瞞著我們打掉孩子,那可是我們老路家的大孫子啊!”
“就是,咳咳,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對得起家明,對得起我們嗎?”
我看了一眼路家明,以為他會解釋,沒想到他竟然跟著他爸媽一起,也認定我私自打掉了孩子。
“白若若,孩子這事,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解釋,我就和你離婚!”
“就是,像我們家明這麼優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搶著嫁給他,你別得了便宜賣乖,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婆婆唾沫星子橫飛,巴不得把我淹死。
既然他們都認為我打掉了孩子,我也懶得解釋。
反正在這種家庭裏,有了孩子也是一種悲哀。
現在的我,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剛要進自己房間,張娜穿著我的睡衣從裏麵走了出來。
“阿姨,家明哥,既然......嫂子回來了,那我還是回我那個小旅館算了。”
不等我開口,路家明立馬上前說道:
“沒事,她自己做錯了事,還有什麼臉回家!醫生說你要多注意,趕緊回房躺著。”
我一聽,差點被氣暈。
做手術需要休息的是我,不是來姨媽的張娜!
我指著張娜質問路家明:
“路家明,麻煩你搞清楚,那是我的房間,她穿著我的睡衣......。”
“這是我家,我說了算,我想讓她留下就留下!”
路家明厲聲打斷我的話,宣誓自己的主權,婆婆也在一旁附和。
“沒錯,你不給我兒子生孩子,有的是人生!”
頓時,我被懟的啞口無言。
他的家?原來一直以來,他們都把我當做外人!
嗬嗬,都說遠嫁是一場豪賭,看來我賭輸了,而且輸的一塌糊塗......。
“好,這是你家,我走!”
我直接將宮外孕的手術單砸在了他臉上。
路家明撿起診斷單,看見上麵清晰的:“宮外孕手術”五個大字時,他的怒氣瞬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後悔。
“白若若,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