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沒有答應蘇黎的話。
我一個大家閨秀,即使有莊子鋪子做產業,也絕對來不得那些拋頭露麵的經營活計。
蘇黎也沒有強迫我,隻說讓我多想想,不要將心神都係在那男人的身上。
為了怕我無聊,她還特地給我送來一隻狸貓。
它的皮毛蓬鬆,像極了我桌案上點墨的紙張,花紋別具一格。
雖不若名貴貓那般溫馴可愛,可性格親人又活力十足。
我也十分鐘愛它。
隻是,在養貓的時候,難免還是覺得無趣。
若是在閣中,還能辦個賞花宴邀請各家小姐來吟詩作畫。
現如今成了他人妻,竟連個名字都沒了。
女人婚前仰仗母族,婚後依靠丈夫,何時才能依靠自己呢?
我逗弄著腳邊的狸貓。
心裏不由得胡思亂想。
想到李念晴和墨文淵之間的事情,心裏更像是一團亂麻一般。
「姐姐可是無聊?」
我雜亂的思緒被這一聲姐姐打斷。
李念晴緩緩走進院裏,手裏還提著一個小而精巧的鳥籠,一隻鳳頭鸚鵡正被關在裏頭。
「姐姐若是覺得無聊,不如與我在這一同觀賞這剛得來的鳳頭鸚鵡。」
我本無意與她糾纏,可這李念晴卻自說自話。
「這是文淵怕我無聊特地為我尋來的,說是給我逗趣解悶用的。」
「聽說這鸚鵡著實珍稀,姐姐,你見過嗎?」
我聲音冷硬:
「我沒有妹妹,若是你想做妾,直接去跟墨文淵說,他定會同意的。」
總是姐姐,姐姐的叫,實際上,還不是為了欺我。
我就算是個紙人,也有被氣活過來的一天。
哪知道,這話剛出,一旁便傳來了暴嚇。
「聞徽音你在胡說什麼!」
墨文淵一腳踏進我院裏。
我迎著他的視線:
「這不正是夫君的所思所想嗎?」
「還是說,夫君要將我休棄出府,將她當作正頭大娘子迎娶進門?」
我直言將兩人的遮羞布揭開。
墨文淵麵露尷尬,礙於麵子說了句:
「你……我與晴兒隻是普通朋友,你莫要拈酸吃醋。」
我震驚又疑惑地看著麵前與我朝夕相處三年的男人。
我拈酸吃醋?
墨文淵啊墨文淵,到現在還在欺騙自己,是為了找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把我趕出去嗎?
也許,再等等就能如你所願了。
我沒再搭理院裏站著的這兩個人,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我懷中的小狸貓。
小狸貓「瞄」了一聲,一雙眼睛像琉璃一樣,波轉動人。
「這狸貓真是喜人。」
李念晴說完就把籠子放在地上,蹲下身要去撫摸。
誰都沒看見那鳳頭鸚鵡自己把籠子門打開飛了出來。
小狸貓受驚炸毛,「嗷嗚」一聲就衝那半空中的白色鸚鵡飛撲過去。
這一撲不僅讓李念晴摔了個狗吃屎,還驚得半空中的鸚鵡差點落地。
我趕緊將狸貓抱入懷中。
原本也是沒撲上。
但是那鸚鵡飛到樹梢上站了一會,卻啪嗒一聲,掉地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