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的妝扮,宴席上華貴妃大獲全勝。
皇上當晚就翻了她的牌子。
一番承寵後,我以為她會更加的信任我,但她卻對我來了興致。
「你可知你早便犯了死罪?」
我惶恐跪在地上:
「娘娘恕罪。」
她得意大笑一陣:
「你莫慌,你若當真沒用,本宮也不會留你到現在。」
「但這皇宮之內,你竟敢幫著良妃,要放在以前你可是死無全屍。」
「現如今本宮看你還有用,就暫留你狗命,盡心侍候好本宮,好福還在後頭了。」
我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裝作結巴道:
「奴婢定……定會盡全力侍候好娘娘的。」
原來是幫助良妃一事。
我鬆下了一口氣,懸吊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她悠哉著起了身子,抿著茶,瞧我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無妨,這次就當你將功贖罪了,但切記別動了其他的歪心思。」
「從前宮裏也曾有過一個名動京城的畫師,才華橫溢,畫工更是栩栩如生,你猜她最後怎樣呢?」
她反問著我,我不敢答。
「畫師」兩字不停纏繞在我的耳邊,心底裏的仇恨一下都湧在了喉嚨。
我極力壓製著心中仇恨,緊緊地握著拳頭:
「奴……奴婢不……」
她揚起嘴角,得逞笑著:
「她最後被砍斷了手腳喂狗,眼睛也被活生生摳了出來,她以為她有幾分姿色就敢在我本宮麵前賣弄姿色,簡直找死。」
她不過是嫉妒姐姐的絕世容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揚起我那張密密麻麻的麻子臉,咬著牙根道:
「娘娘放心,奴婢不配。」
她一陣輕笑。
「你長得確實是倒人胃口,不過你們這些做奴婢的,臉反而是最沒用的東西。」「倒是你這雙手,可保你後半輩子性命無虞。」
我惶恐磕頭。
她無非不就是看我醜,又會如此精湛的梳妝技術,留我在她身邊一點威脅都沒有。
可她卻不知,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我已經成功靠近到她了,每日梳妝她定會喚我,但也惹起了貼身宮女的不滿。
蘭翠擋著我的道,向我伸出手來:
「把娘娘賞賜給你的東西交出來。」
我抬眸,仔細端詳著她的手。
姐姐的雙眼就是她親手摳下來的。
姐姐在宮中日子難過,定然離不開蘭翠在一旁的扇風點火。
姐姐慘遭毒手,她也難辭其咎。
我收起仇恨的眼神,緩緩拿出了一錠黃金給她,又故意把要出宮要買的單子給她看到。
果然,她一把將單子搶了過去。
我死死拽著,不鬆手。
「死賤婢還不鬆手?」
「出宮這等事情何時能輪得到你這個賤婢,給我鬆手!」
大家都知道出宮是份肥差,我就料到她會搶著去。
我和她的爭執很快惹起其他宮女的圍觀。
「這是娘娘吩咐我去的,出了問題你可擔責得起?」
她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賤婢竟敢拿娘娘來壓我?」
「我從小就在娘娘身邊侍候,這裏哪輪得了你說話!」
「別以為娘娘多用了幾天,就讓你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冷宮出來的一條臟狗而已,敢在我麵前嘚瑟!」
我猛然一下鬆開手。
她也沒站住腳跟後退了幾步,四腳朝天,像極了個白肚皮朝天的臭蛤蟆。
惹得旁人忍不住發笑。
我俯視著她說:「那我大人不跟小人爭,給你就是了。」
她氣紅了臉,知道我是故意讓她出醜,氣得牙癢癢罵道:
「陸靈環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轉過身,在無人的角落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她恐怕不知道,她已經離死亡不遠了。